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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终非终

 

程锦笑了笑:“没办法,家里她最大。”

程思远:“谁啊?”

一旁的程皇拍了下程思远,拿走他手里还没点的烟叼在嘴里。

“还能是谁?”他冲程锦扬了下头,“冬旭对吧?”

程思远很少回老家过年:“好像听过。”

程皇点上烟:“我读小学那会儿他每年都偷偷把她带过来。他个贱逼,把我最爱的水晶包全给她吃,我想跟她说个话,他脸立马就不对劲了,醋劲儿贼大。他俩从小黏到大,不在一起那才稀奇。”

程锦双眼弯弯:“你跟我说就行了。”

程皇啧啧两声,“看看你恋爱脑那样儿,恶心。”

空间静了下,烟雾如云绕。

“有几年没带,我还以为你跟她黄了呢。”程皇吐出烟。

程锦看着湖,目光落下来。被她推开后,那几年他不主动联系,想有意无意戒掉她,想放了她,想放了自己,想证明自己能脱身。自以为戒了,再见肯定心如止水,没想到反应反而更大、更渴望。

屡次复吸,没救了,不想戒了。

“吃饭了。”这时有人喊。

饭后,程锦和徐晗一同回家,他爸留下打牌。她坐上副驾驶,程锦并没有马上开车,他远望着车窗外朦朦胧胧的灯火,食指在方向盘上拍打。

徐晗系好安全带。

徐晗:“怎么不走?”

程锦才开口。

“我想和你聊聊。”

陆泊将最后一个红包发完,要被这群要红包的外甥外甥女们折腾疯了,都说没了,还拽他衣角不放。直到表姐陆雪鹿来了,他才得救。

陆雪鹿捂着嘴笑:“谁叫你小时候就喜欢带他们玩。”

陆泊拍拍裤子上的脚印,笑道:“我还有错了?”

陆雪鹿偏了点头:“等会儿留下来打牌吗?”

陆泊:“不了。有点事。”

“见女朋友?”

“我还没说我有呢。”

“冬旭嘛,谁不知道。你爸经常说,每次你吃完饭就去找她,每次晚回家都是因为黏她去玩了,在一起是早晚的。”她又开始笑。

“谁黏她。”

陆雪鹿:“哦,你爸有次见到你俩,当时你们在闹矛盾,小姑娘往前走,一直没回头。你站原地很久,但就不走,最后跟了人家一路,你爸就说你长得像狼,结果是条小狗,被人丢了还屁颠颠地找她。”

陆泊:“”

这时,陆争光从家宴中吃饱喝足,他从近处走来,他听到了。

“呦,小狗,去找冬旭?这几年不是不理你吗?又贴上去啊?”

陆泊嘴一扯:“老头儿,你以为你就多行?你追妈那会儿比我还狗”

陆争光看着陆雪鹿,急忙打断:“好好好,你去,我多嘴。”

陆泊静了一声,“我是等你的。”

迎着陆争光深沉的目光,他的声音认真。

“爸,跟你说个事。”

啪。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响起,随即响起冷淡的女声。

徐晗:“再说一遍。”

程锦的右脸火辣,他看向她,一动未动:“不需要同意,我是通知。”

啪。用力而颤抖的巴掌扇下来,这次是他的左脸。

程锦:“我是你儿子,肉体是你给的,你随便打。”

看他平静的脸色,徐晗也有一张平静的脸,她看向他,发疼的手从抖动中慢慢恢复。

“疯了?”

“叁个人你们准备怎么过?”

“我们正在试。”

“试多久?”

“五年。我们现在还年轻,还不考虑结婚,五年到了,我们就会想下一步。”

“你不怕出问题?”

程锦笑了。他看这个对自己丈夫也寡情没爱的母亲,他爸酒后两句“程锦,你妈恨我”“我后悔了”就成了他童年不可磨灭的震撼。他一直知道,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企业与企业的强强联合。

“谁都有问题。你以为两个人就没问题?”

那只手抬起时,陆泊没有闭眼。

陆争光深着呼吸,再深着呼吸,手指可见的抖动,“我没听错吧?”

陆泊:“没有。”

啪,一巴掌下来。陆泊感觉脸上像烫了个疤。

陆争光:“你要带个男的回来我都接受。”

陆泊:“就是多带了一个男的。”

陆争光一瞪:“你小子玩疯了是不是?”

陆泊恨手头没烟:“我认真的。我的人我的事,我自己负责。”

“你他妈自己负责?那是只有你的事吗?!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绿帽癖?”

“我乐意。”

“艹,你觉得你爸这些年没打你,皮痒了是吧?”

夜幕渐深,一些烟花零零散散地在窗外响起。沙发上,冬旭闭着眼,躺在妈妈腿上。

这只属于母亲的手,掌心的纹路加深,有点粗糙了,不变的仍是这慈爱。被妈妈摸着头,她像一只小猫般舒服地轻扭。

电视放着春晚,又一轮歌舞节目。

半久,她终于开口了。

“妈,我跟他们在一起了。”

她能感觉到梳她头发的手瞬间僵硬。

“他们?”

冬旭久久地静了一下。

“嗯,叁个人。”

程锦:“好了我就开车了。”

徐晗:“你真是贱。”

程锦:“嗯。我自愿的,别找他们麻烦。”

徐晗紧闭着眼深呼吸,跟他谈话如同拳打水,她的气怎么出都只是出在他的不痛不痒处。

徐晗:“开车。”

程锦面无表情地开车了,踩下油门。车厢开始安静,车外的引擎声呼啸不停。

徐晗:“你要你妈还是她?”

程锦:“你要一个不听话的儿子,还是要一个一辈子一个人过的孝子?”

徐晗终于睁开眼。太年轻,年轻的叛逆总是一意孤行得令她想笑,也好,栽了跟头才更成熟。她偏头看了他一眼,一段时间后,她漠然开口。

“好,我看你五年。我看你能多久。”

陆争光摩着中指戒指:“那怎么结婚?”

“不结。”

陆争光瞬间抬起右手,要打他的架势,陆泊张着眼,一丝都没有躲。

“要拿这只手打我,就说明你同意了。”

陆争光一下左手抬起,朝他左脸狠狠一巴掌。他看陆泊一动没动,惨不忍睹的肿脸上目光仍坚毅有力,那目光,多熟悉、多漂亮,从小就有不认怂的犟根。陆争光心腔一震,猛地觉得自己老了,管不到了。

陆泊低沉着:“我自愿的,别找他们麻烦,打吧,打同意了我才走。”

陆争光望着他的脸,觉得手颤得厉害。他是他最疼的儿子,从小到大,他创造了个温室让他自由生长,他积极学习年轻人的想法,努力去靠近他、理解他。他们是父子,也是兄弟,他在教他长大时,儿子也在模仿他的活法,所以有很多地方太相似,太像了,当年他追他妈也是,不管不顾,傻不拉几

他背过身疾走:“滚,这些年不要让我看见你,我等着你在老子面前哭。”

魏红艳:“我这样打你,你还是想叁个人?”

冬旭站在窗前,碰了碰两边脸,火辣辣的疼意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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