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旧时(7)陷入热恋
钱缪把岑晚拉黑了,这还是一周后她才发现的。因为岑晚做了一周的心理建设,给钱缪编辑了一段文字,斟酌核对了三遍点击发送,结果收获了一枚鲜红刺眼的感叹号,告诉她现在和对方不是好友关系。
岑晚一个姑娘家,也没经历过这种事,盯着对话框愣了好一阵,胸口部位紧绷着,或坐或立都不自在。
先是愧疚,然后是不解,最后变成了羞愤。怎么钱缪这么决绝,完全不讲情面呢?再多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岑晚自己也说不好他到底应该对她讲什么「情面」,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罢了,埋怨钱缪,埋怨岑昕,埋怨那天在场的所有人。
大学快报道那阵,岑晚想过办法,做过努力,拐弯抹角地向秦正大打听他们近期的聚会场地,这哥们儿是个实在人,如实告知了,结果隔天岑晚出门的时候接到了秦正大的电话。
“那个,岑晚,不好意思,今天的局取消了。”他那边环境声有点儿嘈杂,说话也吞吞吐吐,“我刚才顺嘴提你要过来,结果文强差点儿没跟我们翻脸,你俩出什么事儿了吗?他——”
岑晚听得脸颊都烧红起来,能脑补出钱缪本来一脸笑嘻嘻又突然发怒的场景,难堪极了,连忙打断秦正大。
“没事儿,我知道了。”岑晚抿抿嘴,叹了口气,语调清浅,“……谢谢你啊,我下次不会了。”
大少爷,不蠢更不傻,脾气也不小,事情有一就绝对不会有二,他大概不会原谅她了。
挺可惜的。
岑晚给自己排了很多选修课,本来大一的课就多,现在更忙了。学校的宿舍环境实话实说确实不怎么样,可是如果作为不用回岑家的代价,她甘之如饴。
在图书馆碰到蜜里调油的小情侣,他们并排坐着,咬住耳朵说着悄悄话,岑晚总是会幻视钱缪的脸,即使她平常真的几乎不会想到这个人了。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吗?钱缪肯定是不爱学习的,估计也不会去图书馆,但是如果他女朋友是个学霸呢?他会不会陪她一起?
不知道钱缪还生不生自己的气?岑晚想,他那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蜜罐儿里长大的孩子,估计也是头一次被伤害吧,说不定会记她一辈子。
岑晚会是钱缪心中的一根刺,如果长长久久埋在那里的话,她觉得也是另一种成就和满足。
这一年过得很快,岑晚不想说自己其实梦见过他几次,在意想不到的深夜突然跳进她的脑海里,醒来也很清晰。
她梦见自己和钱缪牵着手,梦见钱缪笑着亲吻她,梦见钱缪抱着她摇晃,一边还眉飞色舞地说“看吧,陪我留在京市留对了吧?”
岑晚突然害怕地意识到,这个人有变成她心中一根刺的趋势了。
总的来说这一年过得平静舒心,如果何见林没有三不五时地来骚扰她就更完美了。
何见林就是成人礼舞会邀请岑晚的人,那天她和钱缪在休息室接吻,出去时心脏怦怦跳,自然是没心思跳舞,是何见林送她回的家。
大一结束的整个暑假岑晚都在以各种理由逃避何见林的约会,直到听到他说高中班上有个同学家的温泉度假村试开业,邀请一起体验玩玩,顺便提提意见。
岑晚突然来了精神,问都有谁去,毕竟在她的印象中,钱缪和这些男生关系都不错。
她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但想碰碰运气,一年了,有些事情总要做个了断吧?成与不成,岑晚都想再试一把,刺梗在心头很不舒服。
……
……
钱缪在房间门口堵她的瞬间,岑晚知道自己赌对了,看着那张阴沉冰冷的脸,她内心在狂喜。
“岑晚,你刚才那么长时间里,一直在看我。我不瞎。”
那就是刚才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也一直在看她了?
钱缪和岑晚挨的很近,他们的身上都穿着度假村的同款浴袍,毛巾圈的衣角相互厮磨着,连同他们的唇畔和呼吸。
这是只要其中一方稍稍倾身,就能轻易吻住对方的距离。钱缪和岑晚只接过一次吻,而那也已经是一年半之前了,熟悉又陌生的温度袭来,在周遭燃起火苗,他的声音带着磁,比刚刚柔软下来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岑晚的错觉。
“你说一句不是穿给我的,我立刻就走。”
他的眼帘微垂着,借着房间墙壁边缘灯带的暗光,食指和中指夹着大敞着的领口边缘示意她内里的风光。
岑晚的嗓音被心跳堵住,或者她本身也被问到无言。
比基尼从颜色到款式都是她想着钱缪的样子挑选出来的,岑晚骗不了自己,也没勇气说出。
她盯着他,几息过后看到了表情变化,几乎可以用“恼羞成怒”来形容,岑晚在发愣,耳边冒出一句气哼哼的话,同时,唇瓣已经被咬住。
钱缪说,“岑晚你真讨厌!”
他发了狠地咬吻她的嘴,像是在吃什么劲道的橡皮糖。岑晚的痛感隔了几秒才袭来,又疼又酸,可奇怪的是,心上突然踏实了,不枉费她准备一场。
钱缪喘着粗气,上前一步,把她顶在门板上,压得喘不过气,同时还在掠取她口腔中剩余的,舌头冲破齿关,征伐内壁每一处角落,拖着岑晚的舌头,把她搅动得晕晕乎乎。
岑晚刚才就发不出声音,现在更发不出了,叫喊被钱缪尽数吃进嘴里,只剩下让人脸红心跳的吮咂。
她站不住,膝盖打弯向下滑,被钱缪猛地掐住腰拎起来固定住,岑晚下意识抬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用舌头舔舐,主动回应这个吻。
钱缪一顿,分开些许,用难以参透的眼神地凝她,而岑晚只觉得他好像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怪物似的。
“我还没回答你。”岑晚尽量喘匀了气说
她手指动了动,扣在钱缪的颈后,才发现上面蒙上了一层的汗。
“我不想听了。”
钱缪表情不善,冷哼一声,弯下身子的同时把岑晚的腰搂紧,几乎是撞进自己怀里,重新吻住,比刚才还凶狠。
他一定是被下蛊了,岑晚很坏,钱缪没见过比她还坏的人。
朋友们看他孤家寡人一个,三天两头琢磨着给寻摸女朋友,攒各种局,张罗各式各样的漂亮姑娘给钱缪认识。也都是邪了,无论对着怎样的面容,他都会看到岑晚的脸,不管听到怎样的声线,耳边总能自动转换成岑晚的语气。
总不能这辈子就折她一人手里吧?那多窝囊呢?
前几个月有哥们儿提起高中同学的近况,钱缪又听见了久违的名字,得到的信息是何见林在追岑晚,给了两个词,分别是「穷追不舍」和「志在必得」。
钱缪当时脑袋一空,什么都说不出。结果今天果不其然,在池边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二位。
他知道岑晚身材好,只是今天更直观,身上一共就那么巴掌大的可怜布料,想不去关注都很困难,更何况她还闪闪发光。
钱缪被勾的上面疼下面也疼,温泉像是滚水,要把他烫到昏厥,烫到失去理智。
为什么岑晚一直盯着他看?何见林上钩了不够吗?还想要几个猎物?
或者说,她始终没得到自己,所以不甘心?钱缪心里发笑。
谁又甘心呢?
这条「不破坏他人感情」的道德准绳在名叫「岑晚」的钩子面前,被碾破磨漏。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解释的人,那钱缪也不用坚持那些什么可笑的鬼逻辑。
他对她着魔,被她抓挠到心尖儿疼。因为岑晚,钱缪忍受不了别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