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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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就是国小坐在我后面,我拿假蟑螂吓她,她发出尖锐的声音,还加上用水彩泼我的那位女同学。
还有在毕业那天,写信给我而我连看都没看到信就随着河流流走,我没有回信给她的那位女同学。
嗯,就是她。
难怪当我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我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我也到那天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正确的唸法是郁璿(ㄒㄩㄢˊ),我一直以为它唸(ㄖㄨㄟˋ)。
『我有变很多吗?为什么你认不出来?』
那天放学,我约了她一起去吃冰,她坐在我对面,用着会让我害羞的眼神看着我。
一开始我们都没什么说话,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句话。
「没有阿,我不知道你也读这里,而且戴了眼镜剪了头发,是真的有点不太一样。」
应该是说,国小的时候,我跟绍祥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根本没什么注意班上的人,虽然有一阵子我喜欢跟她玩,但她从来没有正面的看着我。
连国小毕业那天,她拿信给我也是低着头。
这是第一次她用正面的看着我,虽然有时候我们四目交接的时候,她还是会稍微的低头。
『为什么你没有回信给我?』
「因为……」
我不敢告诉她,我连看都没看,那封信就随着河流流走了。
『因为什么?』
「没有啦,就……不然我明天回你。」
『来不及了。』
她有点生气的说着。
「不要这样啦,我明天一定会拿给你。」
『那为什么你说你想要认识我?』
「因为我喜欢你阿。」
天晓得我哪来的勇气,我就直接这样说出口了。
说完,我愣在那里,我看见她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我的脸应该也是红的,因为我觉得脸热热的。
就这样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吃完冰,我陪她回家到她家之后,她才开口。
『你明天会回信吗?』
「你不是说来不及了。」
『那你可以不要回阿。』
她又生气的回答着。
「好啦,你不要生气,我会回啦。」
『那明天见囉。』
「嗯,掰掰。」
她的声音还是一样很好听。
「ㄟ…」
当她准备转身要走进她家的时候,我叫住她。
『嗯??』
「那…你还喜欢我吗?」
当我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脸又红了,我想我的脸也又再度的红了。
『等你回信了,我在告诉你。』
「喔…」
『我要进去囉。』
「嗯…」
完蛋了,我要回什么??
那封信我一个字没看到。
她转身走进她家之后,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我到底要回什么给她。
「怎么办啦?!」
我没有直接回家,我跑到绍祥他家向他求救。
『什么怎么办?』
他正在泡泡麵吃。
「她要我回信给她,我根本不知道她写什么,我要怎么回?」
『有什么困难的,你就问她要不要跟你在一起阿。』
说这句话时,泡麵已经好了,他正大口大口的吃着他的泡麵。
「那你觉得我跟她说,其实那封信我什么都没看到。」
『看你阿,但是我觉得你这样跟她说,她会生气。』
绍祥说对了。
我把那封信在交到我手上不到十分鐘的时间,就流走了。
这一切都写在信上,告诉她。
结果,她回我的那封信,只写了大大的两个字。
就是”白目”。
绍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笑了好久。
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笑,那天放学,我又约她去吃冰了。
本来她是要拒绝我的,是我放学时很不要脸的跑去他们班等她,看到她的时候,就把她拉到冰店去了。
「你还在生气喔?」
『你觉得勒?』
她吃了一口冰之后,回答我。
她的口气听的出来她很生气。
「对不起啦,不要生气了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连内容都没看,就把它丢在河流里?』
「不是,不是用丢的,是不小心的。」
『都一样。』
「不一样啦,真的是不小心弄掉的,不是用丢的。」
『我说一样就一样。』
「喔…」
「那我明天请你吃饭?」
「还是…我明天陪你上学?」
「还是…我让你处罚?」
就这样她开始不理我,直到我在陪她回家的路上,被鸟屎滴到手。
她开始大笑,才跟我说话。
『你好幸运喔,这样也可以被鸟屎滴到。』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谁叫你那么白目,既然小鸟都帮我处罚你了,就算了。』
「该不会鸟是你养的吧?」
『神经病喔,有小鸟这么听人话的吗?』
「喔…」
到了她家之后,她带我去了她家,没有干嘛啦。
只是她借我她家的厕所,让我把手上的鸟屎洗乾净。
没想到鸟屎很顽固,用手洗还洗不起来。
「你要干嘛??」
我看见她拿了刷锅子的铁刷走进厕所。
『帮你刷鸟屎阿。』
「那是刷锅子的耶。」
『我知道阿,这样才刷的乾净阿。』
对,没错。
的确刷的很乾净,我的手也差不多要脱皮了。
差一点就会有流血的可能,我居然笨到让她用铁刷刷我的手。
她开始刷我手上的鸟屎就一直笑,笑到刷完还没停。
我都怀疑她吃了含笑半步癲。
「你要笑到什么时候阿?」
她笑到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
我才发现原来她不只声音好听,连笑声也很好听。
「我回你信了,你气也消了,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什么问题?』
「我昨天问你的阿!」
『什么啦?』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你昨天明明就不是问这个。』
「你知道那你干嘛装傻?」
『白目!!』
就这样,我被她赶出她们家。
她还是没有回答我,接下来我好几天都找不到她。
『哦~郁璿她生病了,她在家里休息阿。』
我遇到上次帮我的那位女同学,顺便问了她郁璿的踪影。
一知道她生病了,我根本没办法专心上课,我一直在担心她。
我还把最后一节课翘掉,就为了去她家找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长太高,还是太久没翘课,我居然撞到车棚的铁皮。
我一直以为我是在流汗,直到我到冰店买冰的时候,老闆娘跟我说我额头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