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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再访

魏泓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

周妈妈胆战心惊地趴在门上听墙角的时候,房门忽然就拉开了,吓得她心臟都差点跳出来。

正要认错,对方却理都没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的时候像是胸有成竹要捕猎的兽,走的时候像没抓到猎物还被猎物溜了一圈的兽。

周妈妈一脸莫名,一边让人去送他,一边自己回到了房中,坐到姚幼清身边。

「怎么回事?王爷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你……你不愿意,拒绝他了?」

姚幼清摇头:「没,没有。我按妈妈您说的……躺着不动,随他就好。」

周妈妈:「……那王爷怎么会这么生气?」

姚幼清抿了抿唇,看了周妈妈一眼,低着头小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妈妈吸了一口凉气:「你就是这么跟王爷说的?」

姚幼清点头:「我……我是真的觉得分开住挺好的啊,而且是王爷自己问的嘛,我也不知道我如实说了以后他会这么生气……」

周妈妈简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很是无语地道:「可是王爷都答应给王妃您一个孩子了啊,您难道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吗?」

她也是女人,她清楚孩子对女人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内宅之中,更何况还是小姐这种不受夫君宠爱的情况,只有孩子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想啊,」姚幼清道,「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王爷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喜欢我生下的孩子,就算他看在那孩子也有他自己的血脉的份上,不计较这些,孩子将来也势必夹在我与王爷之间为难,」

「我不想为了让自己能在后宅立足,就让我的孩子去面对这些,这对他不公平。」

周妈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神情一怔,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姚幼清有些不安,问道:「周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周妈妈回神,看着她有些茫然无措的表情,摇了摇头:「倒也不算错事。」

说完又问了她一遍:「王妃真的觉得自己一个人住挺好的吗?」

姚幼清嗯了一声:「我觉得这样自在一些。」

周妈妈笑了,柔声道:「好,你开心就好。」

说着伸手将她被扯开的衣领重新整理好,站起身道:「睡吧,很晚了。」

姚幼清点头,重新躺了回去,闭眼前想起什么,又拉住了周妈妈的衣袖。

「妈妈,小可爱呢?」

「在我那呢,我这就把它抱回来。」

姚幼清这才放下心来,等小狗被抱回来后便再次睡去了。

…………………………

崔颢以为魏泓怎么也要天亮时候才回来,毕竟王妃是正妻,和以前的通房不一样,不好睡了就走。

而且王爷既然大半夜地忽然前去,那一定是兴致甚高,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刚躺下一会,秦王就回来了。

崔颢皱着眉头算了算时间,纳闷这次怎么这么快,起身要去问问是否需要沐浴更衣的时候,却被魏泓没好气地赶了出来。

他在魏泓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被赶出来。

第一次是娘娘离世,他把所有人都赶走,自己一人关在房里。

那这次……是为什么?

难道是……没成?

崔颢打了个激灵,没想到那个瘦弱的小王妃竟然敢拒绝他们王爷。

王爷天之骄子,若是被拒绝了自然不会强求。

但拒绝他的是姚钰芝的女儿,是他原本碰都不打算碰的女人。

这可就……

丢脸了。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秦王刚才去了哪,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脑子反应那么快,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他下人在旁压低声音问他:「崔大人,那现在……怎么办啊?」

王爷生了这么大的气,理应把那个惹怒他的人找出来好好惩治一番。

崔颢却再次摆手,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散了吧,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话音落,房中忽然响起一阵不小的动静,像是几案一类的东西被打翻。

下人同时缩了缩脖子,看看崔颢,用眼神询问他用不用进去收拾收拾。

崔颢摇头:「什么时候王爷传唤什么时候再进去。」

没发话的时候进去触他霉头,八成要倒大霉。

下人也确实不敢贸然进入,闻言鬆了口气,又各自散去了。

房中,魏泓没有点灯,踢翻几案后就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要不是这门婚事是先帝驾崩前亲自赐婚,他都要怀疑是姚钰芝故意生了这么个女儿嫁给他来气他!

那个女人竟然选择跟他分开住?

竟然说分开住挺好?

魏泓冷笑,一拳砸在了桌上。

好!以后别来求他!

…………………………

翌日一早,魏泓就去了军营,数日没有回来。

季云婉留了人在胡城,得知魏泓回来后那人立刻就去临铜报信,将这一消息告知了她。

盘香高兴地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王爷总算回来了,咱们在这都停留一个多月了,却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老爷回信。」

当年高宗皇帝有意将季云婉的姐姐季云舒指给魏泓,季淮安答应了。

从那时候起,季家就注定要与秦王绑在一起,不可能再得到魏沣或是魏弛的信任。

正是因为这点,季云舒出事以后季淮安才想将二女儿季云婉嫁给魏泓为妻,仍旧与他缔结婚约。

不然季家就失去了立足之地,哪边都不讨好。

但他没想到,魏泓刚刚回京,魏沣就将姚大小姐指给他为妻了,他的打算也就落了空。

季家也是名门世家,做不出让自家女儿给人为妾的事情,所以季淮安纵然心有不甘,但也没再提过此事,在得知季云婉装扮成他姐姐的样子去见魏泓的时候还大怒了一场,觉得她丢了季家的脸。

「可是和家族前程比起来,脸面又算什么呢?」

这是季云婉当时关起门来和季淮安说的原话。

季淮安气极反笑:「你去给人家做妾就能给咱们季家挣来前程了?」

「那就算姐姐还活着,嫁给王爷做正妻,就一定能给家族挣来前程吗?」

季云婉反驳。

「爹爹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还不是看重王爷这个人?因为王爷一代枭雄,你跟朝中许多人一样觉得先帝可能坐不稳那个位置……」

「住口!」

季淮安面色青白地打断。

季云婉并不理会:「但是先帝坐稳了,虽然时间不长,却也算是寿终正寝。王爷多年来并未有任何不臣之举,那么姐姐就算嫁了他,朝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既然如此,是她去做正妻,还是我去做妾,又有什么区别?」

「你姐姐去做正妻好歹不丢我季家的脸!」

季淮安怒道。

「可爹爹想要的不就是王爷身边的一个位置吗?我若是去了,您依然可以保住这个位置!」

秦王现在没有动作,不代表以后没有。

先帝忌惮他,当年以高宗口谕为由让淑妃殉葬,就是想逼他犯禁,让他无召回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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