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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坍塌的空间坍塌的一切

 

阴沉的雨天,屋里同样阴沉的光线中隐约还看得见缓慢从尸体后脑流下来的血跡,而因为背光而显得更加阴沉的海晓的双眼,只有嘴上的烟还一明一暗地闪烁着。

门外一切都安静了,好像整个世间只剩下了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屋内静得可怕。

「我再问一次,我的朋友人在哪?」

「我……我……我不知道,人是金手指抓的,我就是帮忙开车了,我真的不知道。」六尺惨白的嘴唇哆嗦着。

「抓人。」海晓吐出两个字,门被推开,全副武装手持消音衝锋枪的特别行动队员枪上的战术手电筒照亮了屋内。六尺、玛丽亚被套上黑头套,强尼站在那手脚冰凉,迪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你说的都是真的……」

海晓站起来:「对不起了,迪,这两天只能委屈你去我那里。」

上了车,海晓对老迈说:「时间不多,我们得立刻趁那女孩还没有回过神,立刻审讯她,也许不必交换就能查出刀太郎被关押的地方。」

漆黑的审讯室不停传出女孩子的抽泣,隔着玻璃,海晓能看见头戴黑罩的玛丽亚不停地哆嗦着,是时候了,海晓拉开门进去。

头罩被掀开,海晓打开了一盏小灯。玛丽亚感觉自己被关在什么地窖,眼前的桌子又老又旧,好像还有老鼠爬过的痕跡。

「啊……啊!啊!!」玛丽亚歇斯底里地惨叫。

「真可怜,一个富家小姐沦落到阶下囚。」海晓对于玛丽亚的惨叫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着,他拿出一包百万,在桌子上敲着。

玛丽亚的惨叫慢慢变成哭喊,她的双手被銬在椅子背后。海晓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递给玛丽亚,玛丽亚别过脸去。

「我没有恶意,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知道的,我会立刻让你走。」海晓轻声说,接着又把烟递到玛丽亚的眼前,玛丽亚张嘴咬住,吸了一口,慢慢冷静了下来。

「好了,现在让我们谈谈,可以么?」海晓柔声细语,像是在哄孩子。

越是这样,玛丽亚越觉得恐怖,她脑中浮现无数恐怖电影中的情节,片中就是这样的地窖,也是这样温文尔雅的魔鬼站在眼前。

「我只是想让我的朋友平安回家,就像你的朋友也希望你能平安回家一样。」

「金手指说会送到布鲁克林王那里,只有那里条子是不会去的。」玛丽亚完全投降了,她哭丧着脸,只是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

「你有地址么?」

玛丽亚点了点头。

海晓冲着墙上的玻璃打了个响指,玻璃后面的柯里去拿了笔和纸,走进来给玛丽亚解开手銬,玛丽亚在纸上写了地址。

海晓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庞,玛丽亚一哆嗦。

「别怕,就像我说的,我只是要我朋友能平安回家,你饿么,想吃点什么?」

「我很冷,可以叫一碗餛飩汤给我么?(美国的中国速食餛飩,就叫餛飩汤)」

「好的,马上就来,再给你叫个牛肉炒芥兰?」海晓友善地继续说,「但是如果我发现这个地址是假的,或者我的朋友不在里面,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对么?」

玛丽亚忙不迭地点头。

出了询问室,看见老迈正好也从另一间关六尺的询问室出来。

「长岛?」

「是长岛。」老迈回答,「简报室,时间不多。」

「你打算怎么办?」老迈问,「布鲁克林王的地方都是私人產业,不是我们说去就可以去的。阿海,要动他,即使是我们也需要提前向法院申请搜查令,否则就等着没完没了的官司和诉讼吧。」

「不用,我有办法,越老奸巨猾的人,这种问题越好解决,反而不用什么特别的手段,人手佈置好就可以。把咱们的数码相机给我,我去准备些照片。这些人马基本够了,狙击手都调去旧车库那边,以防那边有问题。柯里你戴着头套和我来。」海晓拿着照相机回到了询问室前面的玻璃镜子。

玛丽亚狼吞虎嚥地正在吃餛飩,看来是饿了,加上惊吓过度。

海晓拍了一些照片,接着来到六尺的询问室。

「戴上头套进去,拍些惊悚的。」海晓对柯里说。

完成这一切后,海晓拨了阮树的电话:「时间没有变化,我的人会开车去接你们,柯里会告诉你行动的细节。哦,叫婷婷想法稳住美智子,陪她打会儿扑克什么的。」

回到简报室,老迈已经准备好了地图。

「这是一个大型花园别墅,佈满草丛和树林中间有带游泳池的二层洋房。」

海晓做了简短的安排后说:「老迈,我们从正门走进去,只是需要和他谈谈就好了。」

「只是谈谈?」老迈疑惑地问。

「相信我老迈,只是谈谈。」

「我们兵分两路,老迈你和我走,柯里你带着狙击组去旧车库。」

「我们会先到,柯里。你们先等在旧车厂门口附近,等我和老迈的消息。」

「对下表,现在7点整,出发。」

经过大约40分鐘的车程,海晓把吉普停在别墅门口,和老迈下了车。

海晓按了电铃,一个门卫模样的人出来。

「有什么事?」

海晓拿出证件:「我们只是想和德尔先生聊两句,不多耽误,10分鐘就好,有些生意。」海晓给了门卫一个友善的微笑。

门卫拿起步话机询问了一下,打开了铁门。

走到别墅正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海晓和老迈上了三楼来到会客室。一个穿红色昂贵西装的四十多岁黑胖子在自己家里戴着墨镜,拿着个拐杖。他几乎都没有正眼看一下海晓和老迈,自顾自地在酒吧倒了一高脚杯的红酒,在眼前晃着,不时地凑到鼻子跟前闻一下,然后晃晃悠悠地来到海晓二人面前坐下。

「管家没有告诉我,你们二位是哪里的?我不太喜欢晚上被打搅,你们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海晓刚要拿出证件,但是随之被眼前傲慢的布鲁克林王挥手制止。

「无所谓了,国土安全局和特勤处的人都经常去我的小岛,任何证件都唬不了我。以前经常有你们这样的毛头小子拿着各种花里胡哨的证件来我家,后来逐渐少了,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海晓微笑着问。

「因为他们都被下放着去做部门清洁工了。哈哈哈!」布鲁克林王德尔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海晓没有说话,拿出一打照片放在他们中间的茶几上。布鲁克林王带着嘲弄的微笑拿起照片,但是笑容立刻凝结在了脸上。

照片中的女孩头发凌乱地坐在一张破椅子上,眼中带着泪痕,接着一张是她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外卖罐子喝着混浊的汤水,这汤水中间隐约能看见面片之类的残留物。接着一张大特写,一个高大的黑人男孩张大着嘴,喉咙上平放着一把军用砍刀,一个蒙面人正抓着他的头发。然后是蒙面人手拿一个大号的钳子硬生生地夹住男孩的金牙往外拔,男孩痛苦的表情展露无遗。

德尔放下照片摘下墨镜,露出公牛一样兇狠的眼球。

「听着,小子,你们刚才犯了你们人生中最大和最后一个错误,他们在哪儿?告诉我,也许我会考虑让你们活着走出去。」

「多么苍白无力的威胁,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考虑我自己的处境,而不是对你尊贵客人乱吠。」海晓悠间地拿出一包烟,老迈拿起布鲁克林王的墨镜:「不错嘛!」说着戴到自己脸上,然后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

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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