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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难过

 

卫致和王珈澜前后脚到的8号小区的老房子。

他上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花芏理在门口抱着王珈澜的腰,看着他的脸发呆。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人也傻愣愣的,又娇又憨,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他俩没太多油腻的情节,只是安静地抱着。

王珈澜看到卫致,微微颔首,打了声招呼:“卫主任,您好。”

卫致也颔首示礼:“您好…”卫致迟疑了半秒,虽说最好称呼职务,但叫王法官怪怪的,叫王审判员更怪…“珈澜先生。”

“叫姐夫!”

卫致十二万分肯定,他家花儿喝多了,她明天指定得后悔!连她明天会说什么他都能想到……

【“朋友!我昨天是不是很失态?是不是很丢脸?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卫致你怎么可以出卖朋友?!”】

老男人笑道很荡漾。

卫主任没做声,心里还记挂着另外一个醉鬼,无奈只能…

“抱歉,二位请让让,我要进去。”有礼,有节,有气,有在忍。

王珈澜抱着花芏理,侧身,卫致忍着尴尬,面上并未表现分毫,十分从容地进屋。

老房子还是老房子的样子,章程芳好像就在家里住着一样。卫致微微失神了两秒,低头看到地毯上的醉鬼,微微叹息,单膝跪在他的活尸妻子跟前。

“江晚月。”他拍了拍江晚月的脸。

江晚月躺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嗅了嗅,卫致香香的,卫致的头发也香香的。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他头发刚干不久,最近头发长了些许,开车的时候额间的碎发微微有些挡眼睛,所以只要开车,都会箍着她给买的黑色发带。

卫致终于脱掉了他那身老气的厅局风正装,穿着cebrodz美式复古半拉链灰色高领薄卫衣,下身穿着同潮牌的黑色水洗渐变款阔腿直筒牛仔裤,穿着adidas经典款白色金标贝壳头运动板鞋。

乍一看,清纯男高。

江晚月宁可他开车戴发带,也拖着不让他去剪头发。

因为江晚月很馋卫致这个打扮…

微分碎盖+黑色发带的卫致最帅了。特别像他高中的时候…

明明他必须要靠“超短发”维系他老气横秋的形象,但是她私心里就是不愿意卫致剪头发,他一说要出门剪头发,她就耍赖不让他出门。

大概每个姑娘醉酒都有自己的表现形态吧?

江晚月醉酒的第一表现形态是——闻卫致。

她扯卫致坐在她身边,卫致无奈坐在地毯上:“江晚月,回不回家?”

她摇摇头,凑近卫致的脖子里吻了吻,嗯,很香,又抓住卫致的脑袋闻头发,还是很香。和第一次在这栋楼的楼道间遇见他的时候闻到的香味一样。

她很爱这个味道来着。肯定是醉了,错了错了……她急于证明:“这个香味好臭的。”

卫致很习惯,没反驳她:“回不回家?”

江晚月摇头,又凑近卫致身上嗅,像个瘾君子一样,看着很抽象。

卫致不是不知道江晚月有多迷恋他的身体,从他们还是生瓜蛋子的第一次,他就知道这个色坯子一肚子黄料,总是偷偷看他。

喜欢闻他这件事,却是最近才发现的。

其实早在他们初尝禁果时,江晚月就喜欢嗅他,他一开始敏感,觉得痒,浑身麻,隐忍着只当是初尝性爱的情趣。

到后来每一次做爱,喜与怒,悲与欢,不管是什么情境,她也依旧埋在他脖颈里嗅他,那时他的情绪也随着她飘忽不定,加上二人习以为常的试爱,以为这是她动情时的习惯,他被她的习惯驯服,习惯做爱时被她像动物一般嗅咬,他私心里是那么病态的珍视着江晚月独对他的病态。毕竟少年时代,他们的交流,只有做爱。

直到最近住在一起,他才发现……

即使是非做爱的日常情境,她也会无意识的凑到他身边,时不时嗅一嗅。看电视,玩手机,躺在床上,哪怕是熟睡…

哪怕她睡得很沉,哪怕他起夜再回来,也能精准的贴上来埋在他脖颈里嗅他的味道。

卫致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说不上来是哪里累了。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

醉酒的江晚月竟然比清醒时更敏锐,她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灰败,她有些天真的问:“你在难过吗?”

“嗯。”

“为什么?”她好奇。

“没为什么,回家吧。”

“你爱林湾吗?”有些突然,她抓住他的衣袖。

“我爱你。”没有半分迟疑,几乎是瞬间,他就给了答案。只是声音很轻,很疲惫。

她已经醉得不太清醒,捧住卫致的脸,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因为爱我,所以难过吗?”

他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说:“爱你不难过,奢求你…也爱我,才难过。”卫致从来坦诚。

他对江晚月,只有难宣于口,没有一句谎言。

江晚月没有听完这一句,在卫致说“奢求”两个字的瞬间,就靠着他睡了。

江晚月没有心肝。

……

花芏理已经被王珈澜带走了。一家欢喜一家愁。他们大概会渡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卫致把江晚月抱到沙发上,从她屋里拿了毯子,给她盖了上来。

客厅乱糟糟的,他看了一眼电视柜上他和江晚月与两个妈妈的四人合影。

章程芳挽着他,庄茹玫挽着江晚月,真分不清谁是谁孩子。

他起身收拾烂摊子,如果花儿没不省人事,这里大概率不会被江女士造成这样。

江晚月迷迷糊糊拉住了他的衣摆:“卫致…”

“嗯?”他放下手里的东西。

“卫致…”

“在。”

“抱。”

卫致坐在沙发上没动,这是难得的,没有回应。

可是江晚月却坐了起来,抱住他的后背,靠着睡了过去。

“江晚月…”

“嗯?”已经很昏沉了。

“那你呢?”

“嗯…”快睡着了…

“爱我吗?”

回应他的,是呼噜。

“回答我…”他轻声而温柔,却听着悲伤。

其实他真没有那么非江晚月不可的不是吗?她不在的那几年,他也可以和她一样狠心的一面都不见,他甚至想过,为了向没心肝的人证明他过得很好而去娶别人。

可她一回来,他就像个白痴一样就范。

她参加婚礼,他不许自己斜眼看她一眼。生怕自己输了。可笑又幼稚,她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章妈妈拖着病体问他的心思,他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她不爱,逼不来。

“爱不爱都是假的,过日子才是真的。我才不管你爱不爱她,她爱不爱你,我只觉得你和她合适。你要是愿意,我死了之后,就把孽畜交给你,你不愿意,我就换个人。”

他怎么会不愿意?他想要和她有个家,每时每秒都想来着,从小就想来着,想的心都疼了。

她相亲的那个周末,他有在角落一个下午。对于她不是只讨厌他一个男人,而是平等的讨厌所有男人这件事,他倍感欣慰也获得了某种诡异的平衡。看她不耐烦,看她忍着火,看她崩溃,看她打电话和章妈妈说愿意嫁他。

自他们结婚,他再也没有过分逼她。或许是她离开的这些年给他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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