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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 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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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暗•娼狡辩了,没想到我泱泱上修界,道德竟已低下到了如此境地。”

他模仿着教书先生说话的语气,抑扬顿挫,老神在在。

说完之后,顿了一会儿,嗤笑一声,侧过一张俊脸来。

“背的还算熟么,先生?”

马先生痛吓之间总算有了些模糊意识,想起这是自己抨击墨微雨母亲时说过的话,忙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不不不,糊涂了!我糊涂了!这个……”他吞了口唾沫,满脸是汗,“娼是娼,乐伶是乐伶……不,不一样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啦?本座倒觉得先生讲的很有道理。”踏仙君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又举起了陌刀,“话说起来,本座脑子不太好使,身边总缺个人指点。先生有这般灵巧舌头,不如赠与本座,嗯?”

“不……不不不!!宗师饶命!!道爷饶命!!”马先生语无伦次大汗浃背,“求求你,大恩大德,大仁大义……”

踏仙君笑眯眯地:“什么宗师道爷的。长没长耳朵?——要叫陛下。”

“陛……陛下?”马先生一怔,但是管他呢,只要活着,叫爹都可以。随即一迭声的,“陛下陛下!陛下饶命!陛下开恩!”

踏仙君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笑着说:“嗳。道德楷模,问你一句,究竟是本座寡廉鲜耻,还是先生寡廉鲜耻啊?”

“我我我!是我是我!是我……是……”

但是饶命又有什么用呢。

踏仙君掌心发力,已经在他的告饶与哭喊声中,灿笑着,将他的整个喉管捏断。

做完这些,黑袍男人环顾屋内,心满意足地确认了没一个人活着,这才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推门走出院外。

外头华碧楠正等着他。

“发洩完了?”

“差不多。”

“可以跟我回天音阁准备了?”

踏仙君看了他一眼:“行吧。”

华碧楠摇了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么点小仇都要计较,不就说了你娘几句,你至于——”

“那要不本座也说你娘几句?”

“……”

华碧楠神情微变,最后侧过脸,不再答话了。

“走了。你不是说明天取到墨宗师的心臟,就放回本座身体裏吗?那还愣着做什么,本座都迫不及待了。”

踏仙君说着,衣袍一掠,朝着天音阁方向大步行去。

金光漫照,云霞初透,天很快亮了。

伴着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马先生全家的尸体被早起的邻居发现。这样的凶案照理应该能在齐地掀起一场大波澜,可惜并没有。

因为此时此刻,有个更夺人眼球的判决正在进行。

天音阁行刑臺上,火炬正熊熊燃烧着。蜡油融化,发出鬆柏清香,两名天音阁的侍女披着金丝潋滟的衣袍,玉臂柔婉,将刑台两侧的灯檯一一点亮。

说来也奇怪,天音阁这一支近卫队的相貌个个都是出奇的好看,男俊女艳,也不知道这是天音阁所修的心法所致,还是因为木烟离收弟子的时候极其看中相貌。

“天地自有灵明,善恶终有回报。”

一盏又一盏的兽性青铜灯烛跃起火光,那火焰如鲜艳的红绸,飘拂摆掠。

到处都是人。

臺上,台下,西北东南。

刑台堵得水泄不通,薛蒙坐在死生之巅的席位上,一直在微微地打颤,发抖。

这三天,薛正雍在四处求人,但无济于事。那些修士迷信神武天秤的公平公正,也畏惧掌握着珍珑棋局的墨微雨。

“他救了我们。”

死生之巅的人不厌其烦地试图对每个可以说服的物件解释着,“那天是他散了灵核在救我们,如果他有阴谋,又何必做到这一步?”

可是墨燃身上的疑点太多了,所以依然没有门派愿意站在他们那边,就连孤月夜和踏雪宫都保持中立,缄默不语。

——

失传几千年的第一禁术忽然重现,相比屹立几千年的第一公审殿堂。

只有傻子才会选择相信前者。

所以薛正雍的奔走显得那么蠢笨,死生之巅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薛蒙曾模模糊糊地想,要不,劫狱吧。

但他也知道不可能。

这裏到处都是天音阁的守卫,且还有其他门派的掌门与弟子,看臺下面是汪洋一般的百姓。

无数双眼睛盯着,插翅难逃。

所以,生挖灵核,终归还是墨燃的结局。

“天音阁三日公示,罪罚已定。”木烟离庄严而端丽地俯视着下面无边无涯的人海,敲响了手中的编钟,“带犯人墨燃。”

从忏罪台,到刑台。墨燃被押解着,一个灵核已碎的人,却被数十名最高阶的天音阁弟子盯伺着。

他们是兀鹫。而他将赴死难,没有几个人在生挖灵核之后还能活下来,兀鹫闻到了血腥味,眼瞳裏闪着精光。

“重罪之身墨燃,今日午时,将处褫夺灵核之刑。”木烟离的嗓音清清冷冷,“罪状有十,在此宣读,以告天地。”

雨已经停了,但地上还是湿润的,墨燃站在积水潭裏,天光云影在他足下徘徊,他将视线上移,在人群中,找到了叶忘昔。

他墨黑的眼眸凝视着她,像在问询。问询她是不是已经照着自己的叮嘱去提点了死生之巅的人。问询她是不是已经清楚了自己所放不下的身后事。

叶忘昔朝他点了点头,墨燃唇角卷开一个明朗而柔和的灿笑,眼底浸着光辉。

天气真好。

雨停了。

“罪状一,屠戮百姓,草菅人命。”

木烟离的声音在天音阁袅袅回荡,庄严肃穆。

“罪状二,纵火烧楼,以报私冤。”

佛前香烧起,诸天神佛在云端叩问,或怒或慈,跌坐持环,俯视茫茫众生。这些年来,墨燃不喜看着高天,若天上真有神祇,他眼中藏着罪孽,埋着祸心,怕会被发现。

但这一刻,他终于放鬆下来,他仰望着天际,阳光如洗,将他那黑到发紫的眼眸浸润成琉璃浅褐,竟成纯澈。

他看着天空,天空疏疏朗朗,连云都是淡的。

木烟离的嗓音是那么渺远,他闭上眼睛。

不去看死生之巅,也不再去看任何一张故人的脸。

“罪状六,偷习禁术,触犯大戒。”

忽然想到什么,他眉宇间露出些憾意与缱绻。

原本这一生,是想好好待楚晚宁的,可惜总也做不到,便连心心念念许诺的第一次真正缠绵,最后也都一片狼藉。

以失败告终。

他当真并非良人,是个灾星,是个瘟神,是个蹩脚的笑话。

这两生。

想护母亲,没有护成。

欲报恩情,未曾如愿。

孩提时想做英雄,后来想偷天换日当一辈子薛掌门的侄子,末路穷途了,又豁出一颗心,要当世上最冷血无情的踏仙帝君。

却都不了了之。

“踏仙君,墨微雨,墨宗师……”他睫毛轻颤,喉结滚动,最后叹出一声唯有他自己能听得到的嗤笑与感慨。

“你当真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

他叹罢这一声,仰头向高天望去,风吹拂着他的细碎额发,他眯起眼睛,继而又想着,楚晚宁如今在哪里?

大约是因为曾经得到的太多,已然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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