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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番外三

 

掌柜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长得膀大腰圆,一双眯眯眼透着精光,刘奇开口就是三千两买他的方子,他却看也不看刘奇就摆手拒绝了。

刘奇再接再厉继续加价,一直加到五万两他才正眼瞧他。

眯着眼打量了刘奇一番,问道:“你为何一定要买到我长寿羹的方子?”

刘奇合了扇子,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不瞒哥哥说,我打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事,曾也在南方见过这种肉羹,食之上瘾,欲罢不能。”

掌柜听完翘着胡子笑了,“原来阁下是同道中人,且跟我来吧。”

掌柜说着往后院走,刘奇赶紧跟上。

“难怪你一行人中有一人阳气那样足,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嗨,我那兄弟有些本事不假,他身上阳气足是有原因的,他媳妇刚生产不久,什么都干不了,身上阳气能不足么?”刘奇挤眉弄眼说着,掌柜会意,顿时也笑了。

“那倒是难得,如今有几个能在这种时候忍得住不朝三暮四的。”

刘奇见他接话,摸不准他究竟有没有认出莫离来,也就继续说道:“可不,像我就受不住,半月不找女人就难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到了厨房,刘奇不着痕迹的用修道之人的行话旁敲侧击,见掌柜并不知道这些,遂清楚掌柜并没什么本事,也未认出莫离身份,心下大定。

厨房里的水槽里放满了成人手臂大小的黄鳝,几个长相凶悍的厨子正在处理鳝鱼,明明是滑不溜手的黄鳝他们却能一抓一个准,手起刀落砍下黄鳝的头,然后扔进煮着沸水的锅里,黄鳝很快就被煮熟,由另一人捞出,将其捣成肉泥,加一瓢煮黄鳝的沸水就能端出去上桌了。

刘奇看着不解,问掌柜道:“这样就行了?”

掌柜指着水槽里的鳝鱼反问他:“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大黄鳝么?”刘奇故作不懂。

掌柜听他这么说,抚着胡须笑了,“此并非普通黄鳝,此乃望月鳝,食死人骨肉而生,其肉质鲜美,让人欲罢不能,却有去病延寿之效,故称长寿羹。”

刘奇且听他吹,等他说完方才问道:“哥哥有此妙方怎不献给圣上?说不准还能得个一官半职,甚至将国师比下来呢。”

掌柜没想到他会这样答,赶紧摆手道:“此等小法子哪里上得了台面,怎可去圣上和国师面前班门弄斧。”

“哥哥这话说得谦虚了,国师要是知道这法子不早就献给圣上了吗?可见国师不过尔尔,哥哥更甚一筹,加官进爵自不在话下。”刘奇一顶高帽子送上,让掌柜额上冒了汗,本不想告诉他此法危害,诓得他高价买下方子就好,可听他这样说,保不准一出门就要去献法子,若是闹大了,不就全完了!

“小兄弟有所不知,此虽是长生之法,但还有弊端。”

“什么弊端?”

“不可说,不可说,你若诚心想买,就不要再追问了,一口价,五万两银子连客栈带方子都卖给你。”

听了他这话,刘奇敛了笑,双手抱胸道:“哥哥你这生意做得可真不厚道,什么都不说清楚就急着让我接盘,若你走了,出了事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掌柜没说话,若有所思,沉默了许久,带他去了自己书房。

掌柜背着手在房间内走了许久,转得刘奇眼都花了,才咬牙下定决心,告诉他说:“不瞒你说,长寿羹里头还大有文章。”

掌柜告诉刘奇,一年多前留客客栈还只是饭馆的时候,生意并不好,将将能维持每天基本花销,后来他妻儿突然患病,他准备将铺子盘出去给妻儿治病时,一伙人突然上门来说他们有办法救他妻儿。

他们就是用长寿羹救活了他妻儿,后来,不仅如此,他们还将长寿羹的方子告诉他,帮他铺子起死回生,那时候他真的将他们当活菩萨一样,对他们感激不尽。

直到后来他发现所有吃食长寿羹的人都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他妻儿最先变,他慌张找上那伙人,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说,有得必有失,这是长生的代价,他们宽慰他不要着急,他们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一弊端。

他说完这些,再问刘奇:“我可是全和你说了,长寿羹虽有弊端,但让人食之不忘,这生意有多红火你也瞧见了,你可还要买?”

刘奇一把折扇扇啊扇,许久才答他的话:“咱们生意人讲究实诚,话说到这个地步,掌柜您还藏着掖着可就没意思了。”

掌柜一愣,一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这些做长寿羹的望月鳝都是他们运来的,我隻管招呼手下做了端上桌,至于其他就不知道了。”

掌柜心下惴惴,也不知刘奇会不会进他的套,他早就想过,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一伙人身上,不如借机将铺子盘给他,换得银子去找其他高人看有什么办法解决妻儿的毛病,刚刚刘奇倒是提醒他了,就算最后找不到高人解决还能去京城求国师救命,到那时就算被国师发现这儿的秘密,他也能借机脱身,将留客客栈的责任都推到刘奇他们身上去。

刘奇起身走了两圈,说道:“诚然我对你这客栈有兴趣,但生意总归是生意,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哥哥还得容我和其他兄弟打声招呼,看他们愿不愿意借我些应应急。”

掌柜听他这话顿时放心了,“也好,你隻管去同他们商量,我这边也要去给你联系一下药师他们。”掌柜这么有把握那伙人能答应,是因为他知道那伙人只是想找一个人在明面上替他们看管客栈,尽可能多的吸引更多普通人来试药,至于掌柜是谁并不重要。

掌柜被刘奇唬住了,哪里知道他只是来打探消息的,隻盼望着他赶紧接盘,而他之所以知道莫离身上阳气重是他被阴魂附身的儿子告诉他的,他一普通人根本不认识什么国师,再说孔永县地处偏僻,鲜少有贵人来,连县官都不怎么在这儿待,隻留了一队士兵在这儿看守,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儿试药。

刘奇和掌柜谈了后,便回了房,道墟也正好回来,正在说他在孤魂野鬼那里打探到的消息。

从孤魂野鬼的口中探知,他们能轻易附身上吃食过长寿羹人的身上,控制他们的身体,从某种程度上算是借尸还魂,但时间不长。

莫离听完,眉头紧皱,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按这些推测,莫不是復活已死之人才是最终的长生?

可若是这样,为何不直接借尸还魂?弄这么复杂作甚?

正想着,只听道墟继续说道:“若是人吃了某孤魂野鬼的尸身,其再附身那人身上会便能与之做到灵与肉更好的契合,长此以往,等孤魂野鬼适应其身体,就能完完全全代替那人。”

因此附近的孤魂野鬼都被吸引到孔永县来,希望能求药师帮他们重生。

道墟从孤魂野鬼那儿打听到药师那伙人都住在西边的乱坟岗旁边,一共五人,各有本事,为首之人并非中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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