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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钟哥……多过来几次……”他的声音几乎被快速移动的风吹散。

钟成说无疑听到了。

“狗东西,咬!”

钟成说再次飞过,耳朵里砸进这样一句指令。

他眼睛微张,瞬间掏出卡在尼龙带里的狗东西,只见上面恶狠狠地弹了一句话。

【siren:那是不能吃的弱者!!!】

钟成说诚恳转达:“它说不能吃。”

“不能吃还不能咬吗?”殷刃艰难地哼哼。

身为同类,既然这些弱小的怪东西能在这个空间存活,狗东西也能。钟成说没有看到它们的眼,但狗东西有。

“我给你凶煞之力,快……”

“汪呜!”狗东西有气无力地叫唤了一声。

钟成说眼睛一亮,他将狗东西匕首似的握在手中,径直朝殷刃刺去。殷刃破开气流,在近乎失控的粘稠眷恋里,朝对方张开双臂。

“啊……啊啊……不想死……”

白色怪物几乎包裹了殷刃全身,那些花苞似的眼睛不断落下液体。那些透明的液体衝刷掉了尸身带来的脏污,殷刃身上像是多了层诡异白纱。

“……不想分别……不想离开……”

可惜这些祈求无法传入钟成说的耳朵。

他径直衝向殷刃,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钟成说的右手挥过,一道半透明的黑影从手机里冒出。它一口咬住殷刃肩膀上的怪物,裂帛似的声响过后,殷刃肩头厚厚的“白色怪物”少了一大块。

它们发出近乎啜泣的声音。

“不……不……不要……”

“不想死……”

有了狗东西的触感反馈,钟成说就像看得到那些怪物。他的手快速顺着殷刃肩膀削到胸口,白色的怪物脱离大半,殷刃如同剥下半身白袍。

手机里的黑东西呸呸吐出怪物残片,不时发出夸张的干呕声。

身上的怪物被掀掉半边,殷刃终于能够顺畅呼吸。

见那双赤红的眸子有了些焦点,钟成说缓缓吐了口气,他第一次放慢了飞行速度,后背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湿透。然而钟成说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隻手突然揪住了他胸口的尼龙带。

“殷……?”

无数发丝轻轻拢过来,勾住钟成说的腰。殷刃整个人贴近,一股力道按住了钟成说的后脑。

钟成说略带惊异地睁大眼睛——

与那坚定的力道不同,殷刃就这样睁着双眼,轻轻咬住了他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不好意思,今天晚八点88购物节……去买了一波(跪下了)

兵分两路

钟成说僵在当场。

他还没来得及收起周围的长针,红绳间的透明障壁微光闪烁。巨大的“鱼缸”将狭小的空间分为两层,外界是腥臭混乱的尸腔,内里却一片静谧。

混沌的阴影中,嘴唇上的触感无比鲜明。殷刃湿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对方的气息一下子盖住了周围的腐臭。

该攻击?远离?或者……

钟成说的大脑皮层里似乎炸开了无数朵小小的烟花,又像金鱼尾巴轻轻一撩。那感受不算热烈,却绵延不绝。

只不过是嘴唇相接。曾经,钟成说对这种“进食部位贴在一起”的亲密方式很是不理解,如今,这种彼此吞噬般的灼热让人头脑发晕。

见两人黏糊上,手机上的朦胧黑影发出虚弱的哼唧声。钟成说自然看不到手机的异变,但他听得见那声抱怨似的“汪呜”。

钟成说顷刻恢復几分清醒。

“陆先生……刚才……唔——”

不行,自己刚才那两下绝对不够清除负面影响。殷刃不过是从“毫无理智地接近”变成了“相对克制的接近”。

于是钟成说试图继续:“告诉我,殷刃他刚才……唔唔!”

殷刃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没有闭眼,一双红眸闪烁微光。柔软的嘴唇压过来,配上有些尖的牙齿,触感非常奇妙。齿尖轻轻磨动,力道不轻不重,带来些微的酸软。发丝小心翼翼地围在钟成说四周,轻轻摆动。

殷刃吻得笨拙却坚定,双手牢牢勾住他胸口的尼龙带。

两人维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钟成说不再挣扎,他抬起手,缓缓放下,继而又试探着抬起手。

他的指尖按上殷刃的肩膀,碰到了被体温浸透的布料。紧接着是整隻手,它们顺着殷刃的手臂滑下,后探。

它们徐徐收紧,最后转为一个拥抱。

钟成说集中剩余的理性,他牢牢握住狗东西,延续了刚才的“攻击”。不过这一次,“刀刃”贴着殷刃的后背徐徐滑动。

如同挑逗,又像解剖。

在钟成说看不见的世界,手机上的黑影试探着蠕动,将殷刃体表的“白色怪物”一点点剥掉。它们的残片轻如柳絮,在两人周边摇曳飘落。

剩余的小怪物们兴许察觉到了狗东西的存在,它们潮水般后撤,开始爬离殷刃的身体。

殷刃眼中的光辉在回归,他的吻却不轻反重。钟成说的嘴唇有些痛,他的牙关被撬开,对方的气息直接刺了进来,带着甜丝丝的血腥气。

温热而缠绵的陌生触感。

那股怪异的戒备再次出现,可他又想继续这令人汗毛倒竖的接触。钟成说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做法——他腰腿用力,手臂一错,将殷刃整个人压製在地面,好让自己可以随时脱身。

小小的衝击下,两人的牙齿微微一磕,血腥气又浓了几分。

淡淡的血腥之中,他们安静而生涩地吻着彼此。

钟成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忘了手下“地面”的本质,心臟因为紧张而疯狂搏动,精神尽数凝在了嘴唇的感受上。

殷刃一个使力,天旋地转,两人上下颠倒。钟成说背靠地面,他条件反射地想起身,却被黑发缠住了脚腕。

发丝不多,可以用力扯断。左侧的手臂有破绽,一个卸力能让他脱身。

然而钟成说没有动弹。

他每条神经都绷了起来,本能促使他躲避,好奇强迫他继续。吸引与戒备,安全与危险,存活与死亡。其间的交界如此模糊,扭成一股怪异而强烈的兴奋。

殷刃的吻渐渐变了味道。

亲吻逐渐移动,先是微凉的嘴唇,随后是下巴。

某个瞬间,面颊边的温度猛然一空。这隻邪物微微侧头,温热的吐息顺着皮肤流淌,迅速停在钟成说的咽喉。

殷刃尖锐的犬齿轻轻压住皮肤,有点痒。咽喉处的刺痒点燃神经,一路钻入骨缝。

钟成说终于空出了嘴,他知道自己该说些话,声带却不听使唤。于是他隻好气喘吁吁地移动右手,不轻不重地捏上殷刃后颈,力道里带着几分警示意味。

如同被惊醒,殷刃的噬咬猛地中止。

殷刃的鼻尖蹭上钟成说的喉结,呼吸完全停止,心跳却快到不似常人。昏暗的视野中,钟成说只能看到殷刃散了满地的黑发。殷刃抓着他的手时紧时松,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不知在纠结什么。

钟成说本能地抿抿嘴唇,尝到了温热微咸的液体。

自己的嘴唇没有伤口,是殷刃的血。

“殷刃。”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下去,耳朵里炸响一阵兴奋的声音。

“喂喂喂喂?”卢小河快乐地叫道,“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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