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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添香

 

金娴躺在家万事不管,只要能舒舒服服又过一天,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要求和目的。

她也从来没有打听过戚梦年平时跟哪个异x1ngjia0ei往过密……有时候戚梦年会觉得她不在意,不开窍,不长心。

主动向他提到一个不相g的nv人,对金娴来说,这是第一次。

——可惜是洛歆。

他感觉不到一点“她或许是在为他吃醋”的欢喜,他只知道,金娴的敏感直觉在绝对不该生效的地方出现了。

对洛家那几人的厌恶感压在心底许久,忽然翻搅出来,他极其不高兴。

他也并未掩饰,冷漠道:“矫r0u造作,跳梁小丑。”

哇。

金娴没听过他用这么有情绪se彩的话评价过别人。

他一般不评价,只是含着笑等着看某些人的下场,尘埃落定后收回目光,再不挂心。

唯独洛歆,这几乎是恨了,微妙,古怪。

她开玩笑:“你不会是嫉妒人家吧?”

戚梦年猝不及防,眼神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一下,尽力表现得毫无异样:“哦?”

嫉妒……姓洛的有什么好嫉妒的。金娴是属于他的。

她没察觉他细微的变化,随便道:“很优秀啊,她们跟我说她是‘顶流’,全国人民心中的nv神……”

他叹息,忽略她逗他的话。

戚梦年不说谎。

片面的真实远远更胜过完整的谎言,他只需要说一半藏一半,自然有蠢货自己蒙着眼睛钻进陷阱里。

这种手段,他从未对金娴用过。

金娴在他身边什么都懒得管,天天说“随便”、“都行”、“靠你了”,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升学、婚礼,都被他一手包揽,她百分百信任她。

但信任不易,他不愿意她闲来无事,脑子里转的全是对他的揣测猜疑。

……前几天的事他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好了。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先去工作了。”他暂时借口工作离去,假装从容,竭力掩饰落荒而逃的本质。

金娴看着他出去,心道避而不答就是有问题,戚梦年有时候也有点傻。

现代社会了,信息这么发达,根据上回洛歆非要跟她“聊聊”的那个诚恳态度……一定会跟她再联系。

不管有什么故事,根本瞒不住,区别也就是早晚而已。

金娴在公司陪了戚梦年一天,他很贴心地帮她用投屏放电视剧看,十点下班带她一起回家。

一开门,就嗅到餐厅传出的麻辣香气,她终于清醒起来——

“你真好。”她甜言蜜语道。

他居然给她提前准备炸串!

要知道,在天天吃素的戚梦年眼里,这种食物不健康到能让她早si,一向他被严格把控。

金娴小时候没钱,第一次吃这种东西还是在上大学的以后。那天她假装去图书馆查资料,却溜到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里瞪着,沈欢言买了一大把带过去,两个人躲着保镖,坐在黑漆漆的树下面,用手机打着灯偷吃,甚至分了一瓶啤酒。

她回家赶紧洗澡销毁证据,然而戚梦年晚上下班回来,吻她的时候,一瞬间就嗅到了酒味,又把她们两个偷吃的事翻出来了,气得啰嗦了好半天。

但是这玩意,炸串烧烤串串香麻辣烫麻辣香锅冒菜烤冷面淀粉肠炸j小龙虾诸如此类的街边小摊……咸香麻辣,一吃上瘾,太久不吃就浑身难受,戒不掉,戚梦年只好“有节制”地给她发放。

掐指一算,今天没到日子。太yan打西边出来了,他在讨好她吗?

有猫腻。

她假装不知道他的意图,先冲过去把炸串都吃了:她害怕他等会反悔,又让她少吃点。

戚梦年看她吃得不抬头,00她的肩膀,上楼沐浴换衣,去他自己的小书房里燃香抄经了。

她的嘴速终于慢下来。

这一抄经,就是一个小时,她可以慢慢吃。

吃了半个小时,嘴终于过瘾了。但她心里仍旧空虚,怎么都觉得缺个陪客。就该叫沈欢言一起吃才有意思。她擦了擦嘴,遗憾离桌。

家里的另一个人,戚梦年,还没出来。

她扶着鼓出来的胃,在他的书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决定投桃报李。为报答炸串恩情,她今天大发慈悲帮他磨几下墨。

“咚咚。”她随意敲了两下门。

“……”笔尖一顿,突地在纸上落下一滴墨点,写了大半篇的纸废了。

戚梦年无奈,换了一张。

又来捣乱了。

古人说“红袖添香”,读书事半功倍,都是一派胡言。她来了,他便静不下心了。

她b聊斋里的敲窗的狐鬼更香yan百倍。

“进来吧。”他也b不修私德的书生更难以抗拒。

金娴进书房,顺手关了门。

这书房她很少进,虽然他没防着她“窃取商业机密”,但书柜里的书全是社科史哲之类,她不看大部头,没兴趣。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房间里有一柜经书,还有常年供花果清香的佛像,观世音菩萨。

在这里面,戚梦年的禁yu感会更浓一些……即便是唯物主义的她,也觉得不能在这跟他拉拉扯扯、挨挨蹭蹭。

尴尬。

炉中的檀香漫出来,浓郁庄严。佛前有灯,照亮观音慈悲的面容,而戚梦年站在桌后立着,身上偏中式的白衫如月光流动,长袖长k捂得严丝合缝。他执笔写字,只露出一截ch11u0手腕,姿态平和,长睫垂落,眸中凝着清光。

她觉得这打扮稍微眼熟,恍惚,觉得像她第一回见他。

在那个野山上的寺,他清晨喂金鱼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类似的衣服。

她记得为什么这么清楚呢?

她甚至还能记得霞光里他淡漠的眼神,那时候他小好几岁,但和现在b起来,也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轮廓似乎更清晰深邃,像被岁月jg细雕琢,皮相更贴骨,眉眼间蕴藏了更多的深流静水般的莫测。

……眼底下的红痕仍在。

这伤摆到菩萨面前,会笑他吧……

她小心地挪到桌边。

刚刚凑近看清纸面上雅正jg严的小楷,戚梦年突然抬笔停顿,真切笑了一下,才蘸墨继续写下一个字。

“……笑什么?”她嘀咕。

“嗯。”他半笑半叹,瞥她一眼,“贪吃。”

金娴吃得痛快,嘴唇辣的鲜红不算,甚至头发衣服里都染了呛辣的香气,一凑过来,就扑了他一身,檀香味都被冲散了。

这热闹的烟火气本该毫不香yan。

却让他生出贪心,想0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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