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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南嘉被冤1

 

俩人双双下了车,梁赞使了点力把它推靠在路边,拿起手机拍照,像是给谁发着消息。

林晚谦满脑子想的晚自习,看梁赞手机塞回兜里就要走人,他一把抓住梁赞,“不把车推走吗?等下会不会有人搞破坏或者把车推走了?”

梁赞愣了愣,抽回了手,“不碍着人就行,我叫了人来,这辆破车会有人来推回去的。”

那个人除了苦逼的宋仁也没有谁了,梁赞给宋仁发了信息照片和定位,交代好后,四处张望带着林晚谦要寻一个休息吃饭的地方。

“那我们可以丢下这个车不理,直接回学校自习了?”

林晚谦这脑回路时刻清醒,这时候还想着回学校自习,梁赞不得不佩服。

他听出林晚谦话里夹杂着一丝期待,觉得不能再走远了,要生生掐灭这点希望的苗头,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梁赞立马回头,反口道:“开玩笑,你以为真的不用守着啊,这是我的宝贝,我得看着它直到有人来拉走,我才安心。”

破车是他说的,宝贝也是他说的,林晚谦看他说话跟嗑药的一样,颠三倒四。

像林晚谦成绩稳定的,少上一节自习也没有多大影响,梁赞有私心,就想激将法把人留一下,“你不用在这里陪我守着了,你赶紧打车回去上课吧,它没电全赖我不走心,一心就想替你把问题处理好,结果到处兜路还绕错,不过就是骑了一整天的时间,好几个地方来回奔波。”

林晚谦心里的愧疚愈深,压根不敢再说其他,“你是为了帮我才搞成这样,我不可能丢你在这自己跑回学校,你要在这里守着,那我就陪你在这里守着。”

梁赞心里一暖,觉得他真好。

手机叮的一声,来信息了。

梁赞打开,是宋仁发来的:「好的,五分钟后到」

梁赞一看信息,神情复杂。

这宋仁办事要不要这么卖命,效率要不要这么高,他好不容易逮到林晚谦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果宋仁这个时候出现把车拉走,那他岂不是前功尽弃,得跟着林晚谦奔回学校去了?

他还未深究自己为何要与林晚谦独处一阵,就忙着给宋仁回复信息了。

他摇了摇头,手微微颤栗,仿佛和时间赛跑着生怕宋仁下一秒就杀到面前来,「走,你走!」

「???」

「兜一个小时再回来拉车」

「呃,好吧……」

「不行,一个小时不够,兜两个小时再回来…」

「……要不明天再拉得了。」

「明天拉?那我今晚就没了,你贴寻人启事找我去吧。」

「好的祖宗,两个小时后再去拉」

梁赞手机塞回兜里,“刚说到哪了?”

回想好一阵子,才接着说:“哦,不就是骑了一整天时间,陪你办妥——”

“行了,你别说了,”林晚谦听得辛苦,句句说在他心坎上,“我说了陪你等。”

梁赞半眯了眼,狐疑地问他:“你真不回学校自习了?”

林晚谦面上毫无波澜,“嗯,不回了。”

他们进了路边的一家便利店吃公仔面,这跟梁赞一开始预想的晚餐差远了,可他没办法,这附近只有这家吃的,任凭小嘴再刁,演戏也得演全套,他一进门嚷着要找个能盯着窗外那辆破车的位置。

跟林晚谦在店里边吃面,边守着车。

沉檀的夜晚还是热闹的景派,路灯倏地一路点亮,暖色的光照在地上,投射许多往来的影子。

他们低头吃着面,聊着话,时不时抬头望出窗外,就如同他们置身在昏黄的路灯下畅聊。

店里人来人往,人聚人散。他们筑起仅有他们二人的空间,像故友亦像知己,恍惚间对视的一霎,梁赞觉得林晚谦像上辈子就跟他交好的人,有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

“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梁赞溜了一口面,由衷说着。

特别是林南嘉出了事,林晚谦巴不得自己上去扛着所有,全程都陪着无助的她。

林晚谦咬了口丸子点点头,“嗯嗯,她是我的妹妹,是爸妈送我的礼物,所以我很宝贝她。”

梁赞撇了撇嘴,忽然有了点情绪。

林晚谦问他,“你是独生子吗?”

“不是。”梁赞抬头看他,嘴唇抿笑成一线,有些许勉强,“我有个姐姐,”他把情绪敛得干干净净,龇牙咧嘴道:“我姐性格很虎,人凶巴巴的,没脑子,在家除了打我就是揍我……”

听到这里,林晚谦没忍住笑出声了,笑得身子发颤,完了觉得梁赞小可怜,他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笑你的,你刚刚说话表情实在太逗了。”

梁赞不以为意,接着说:“梁思谈她的名字。我一直没感觉到她疼着我,很大的原因在于我是被她抽大的,不过听我妈说我姐小时候也很宝贝我,还要学着大人给我推摇篮,她个头不够高就搬凳子站上去给我摇,结果整个人站不稳往后倒,摔到头了,缝了十几针,现在后脑勺还留着疤。”

林晚谦怔了怔。

梁赞盯着林晚谦好看的琥珀眸子说,“这些她从来没有提过,还是我妈妈无意间提起的。”

林晚谦手里立着筷子,安静地听着。

“我妈妈说,后来我姐姐还是会偷偷站在凳子上去给我推摇篮,可怕吧?”

月色透过树荫,替换了路灯的橘色,银光温婉地洒在这片土地上,林晚谦轻叹了气,望着外头的皎洁静好。

“不是可怕…她知道这样会受伤,摔疼了还是要去陪你玩,她是打心底里疼爱你,最起码我感到很震撼。”林晚谦为之动容,这种天生自带的手足之情才是最触动人心的。

“可是她从没有过问我的学业,没有担心过我,没有依赖过我,我们不像你和你妹妹南嘉那么亲密,甚至都没怎么交流。”梁赞内心深处是认同林晚谦的说法,可他感受不深时,又纠结着会去反驳。

林晚谦劝诫他:“不是这样的,疼爱表达很多样,她表达的内敛深层,不代表不在意你。也许需要你用上很长的时间去接近,或者需要你敞开心扉先踏出第一步去对她,才能感受得到。”

他不厌其烦举了许多例子,给南嘉买了小礼物,怎么关心南嘉,怎么照顾南嘉等等,让梁赞试着主动去关心梁思谈。

末了,他还说:“我和南嘉的相处模式和表达方式不同于你和梁思谈,都不代表她不疼爱你。”

今夜的林晚谦不似满腹心事,他对着梁赞说起很多小时候秘密,没有平日里清冷的一面。

“我小时候也不省心,舅舅来家里做客,我偷偷把他的鞋子丢到楼道去,后来给我妈妈发现了,吊起来就是一顿打。”

“你?”梁赞拿手指着他,惊讶道:“看你人模人样的一脸正经,看不出你还能这么皮。”

林晚谦低声笑道:“是吧?关起家门没少被抽,抽着抽着还真人模人样了,我得回去好好谢谢我爸妈。”

他们吃完就到外头散散,吸一口神清气爽。

梁赞喜欢听他聊很多故事,他的神情他的眉目,比月色还要美。

秋风萧瑟起了一阵,林晚谦发丝动了,梁赞伸手揉着他的头,挡住了风袭,柔触的发丝抚过他的掌心指端,萦绕着那点朦胧的暗昧,恰好搔在梁赞的要害。

他把林晚谦的头发揉乱了。

林晚谦摸着头,迷惑地看他,一把拍掉他的手,“你的头发打了发蜡不能压,就能压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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