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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冰山

 

了,看他这样子,肯定也猜不出方昕来找他的原因,等他自己发现,还不如自己明说。

方昕坐正了身体,往宋西贺那边挪,直挪的宋西贺无处可躲才罢休。

自来熟地搂住宋西贺的肩膀,方昕靠近他耳边,吊儿郎当道:“你缺钱我缺爱,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方昕笑嘻嘻地看着宋西贺,看的宋西贺眉头紧蹙,毫不留情地将方昕的手从自己肩膀拿了下去。

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带着几分疲倦:“没兴趣。”

方昕才不管他有没有兴趣,直接趁着宋西贺整理书包的空档,一个啵叽亲到了宋西贺脸上。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宋西贺一脸震惊,一把将方昕推来老远,脸也涨得通红。

宋西贺胡乱将东西都塞进了书包,低声骂了句“变态”后,慌乱地逃走了。

“这种交易也没兴趣吗?”

方昕冲着宋西贺喊的大声。

看着宋西贺仓皇的背影一顿,随后甚至直接跑了起来,方昕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

仰天长啸:“他好纯情我好爱!”

方昕动了动有些压麻的腿,万分悲伤地开口:“可惜是个受,零跟零是不会有幸福的啊-”

自从从蓝墩口中得知,宋西贺是本书的小受之后,方昕盘腿坐在椅子上,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将“尼玛这么个宽肩窄腰、清秀内敛的经典穷苦学霸角色竟然是个受”的事实给彻底消化。

所以在方昕心中,他跟宋西贺的交往最多也就到牵手这一步了。

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能逼着一个总受站起来不是?

方昕又长叹了口气,跟自己长达一小时的单恋告别。

方昕将刚才耍帅挂在单肩上的书包捋了几下,见褶皱都被捋平了,这才双肩背起,又变成了那个宗和繁面前的兔子哥哥。

到这个点儿人公交车都下班了,看着手机里的余额,方昕特奢华地坐了一次出租车。

这还得感谢出手大方的严修时,一次好几万,搞得方昕有好几次都快装不下去,要直接抱人大腿求长期包养了。

方昕特意让司机师傅在离宗家别墅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停车,以防在宗和繁那爱抓细节的家伙面前漏了马脚。

原身身子虚,就几百米的距离,等走完之后,方昕已经满头细汗,不住地喘息。

手上也黏糊糊的,夏夜里的风一点不降温,热乎乎地吹在汗津津的身上,没有一点作用。

方昕推开大门,果不其然,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宗和繁。

宗和繁看到方昕回家,眼睛一亮,急忙快步迎了过来。

替方昕摘下书包后,宗和繁又从口袋里拿出手绢帮方昕擦了擦汗。

这一动作太过亲密,方昕耳根瞬间爆红,不敢抬头看宗和繁一眼。

看着自己的脚尖,方昕在心中跟蓝墩疯狂吐槽:“为什么这些有钱人,总喜欢在口袋里揣着个手绢?”

蓝墩:“你问问你身边的有钱人宗和繁不就知道了!”

方昕:“……我问问你妈吧。”

蓝墩:“!”

蓝墩:“你竟然认识我妈?”

方昕:“……”

又看了眼宗和繁装手绢的口袋,方昕撇了撇嘴,他已经在别墅外50米的垃圾桶里,看到了五条一模一样的手绢。

而从穿书到现在,不多不少,宗和繁一共给方昕擦了五次汗。

这还得多亏宗和繁每天早晨美名其曰的不易太过张扬,才让方昕有机会更加深入地认识到他的虚伪。

“修时说他今天下午约了哥哥”,宗和繁微微偏头,笑容一成不变的温柔,“哥哥怎么放了他的鸽子?”

随后笑容微微收起,眉头紧跟着皱了起来,宗和繁一脸担忧,语气也跟着急了几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听到这话,方昕急忙摇头解释:“没有遇到麻烦,今天……认识个一个新朋友。”

说完放心立马抬头去看宗和繁的表情,只见宗和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即使马上笑得眉眼都浅弯了起来,仍旧被方昕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诧异和怒意。

“是吗?”宗和繁笑着说:“这么快就认识了新朋友,真为哥哥感到高兴。”

方昕看着那腻的要死人的笑容,也报之一笑,回道:“说到这件事,小繁,我还要谢谢你”。

说着方昕生怕宗和繁听不清楚,还特意增大了音量。

“我们是在上学路上认识的,多亏了你,我才彻底明白,我确实还是适合比较平淡一点的生活。”

看着宗和繁快要装不下去的样子,方昕继续火上浇油:“他是个很好的人,要是放到以前,我们肯定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真是万幸没有错过他。”

“哥哥”,宗和繁打断了方昕,嘴角笑容仍旧挂着,只不过双眸深摄看不出半分笑意,“我先替你去送书包。”

说完,宗和繁就拿着方昕的书包大步离开了。

背后的方昕张大嘴无声笑得放肆,小样的,还跟我斗?

方昕揉了揉肩头,心里是压制不住的痛快。

宗和繁想从头到脚把方昕控制住,可方昕偏偏不如他的意。

方昕不仅要踏出宗和繁给他画得那个破圈,还要让自恃高人一等的装装公子宗和繁认为,自己能这么轻易的跑出去,都是得功于宗和繁的帮助。

气死他个鳖孙!

等方昕慢悠悠地进了门,宗和繁那边早已经贴心地倒好了水。

方昕看见偷着一笑,要不是知道他这便宜弟弟心里没憋什么好屁,他还真得感动的死去活来的,也怨不得原主动心。

几步走了过去,方昕晃了晃透明的水杯,底部还有些许的浑浊没有彻底溶解。

也不知道在宗和繁心里,方昕是有多傻逼多眼瞎,才能看不见水杯的异常。

方昕几乎没有停顿,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随后扭头,笑意从眉梢眼角溢出。

原身没脑子蠢得要命,身子又弱得像只已经被扔进铁锅命运多舛的大鹅,能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宗家坚持蹦跶这么久,只得益于一点--

他这张能让人原谅几乎所有小过错的脸。

原身没见过他妈,也没见过他爸,只见过这个同父异母的装装公子,将他接进宗家的也是宗和繁,所以一眼心动也情有可原。

方昕跟宗和繁的长相几乎是南辕北辙,所以方昕才会放纵自己,沉溺于宗和繁的温柔之海。

世界上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愿意自己跟自己上床。

照蓝墩的话来说,单论长相,宗和繁是江南清雨,飘斜在清晨未散的凉雾里。

而方昕则热烈地像古代女子出嫁的时候,被敲得震耳欲聋的那只锣。

虽然对比起来,显得方昕比较粗俗,不过确实非常形象。

方昕看到宗和繁探身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宗和繁的手常年四季都是带着凉意的,冰得方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但这转瞬即逝的凉意,并不足以抵挡和吞噬药物所带来的热燥。

方昕吐了口热气,眼皮已经重得快要抬不起来,像是只活泼的猫在眼皮上来回跳动一样,直踩得方昕昏睡过去。

方昕心中毫无恐惧,甚至有点兴奋和雀跃,这绿茶不喝绿茶改吃药了。

摸都摸了,床上相见不就马上的事儿吗?

谁知道等再睁眼时,面前已经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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