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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够不到

 

等方昕慢悠悠地进了门,宗和繁那边早已经贴心地倒好了水。

方昕看见偷着一笑,要不是知道他这便宜弟弟心里没憋什么好屁,他还真得感动的死去活来的,也怨不得原主动心。

几步走了过去,方昕晃了晃透明的水杯,底部还有些许的浑浊没有彻底溶解。

也不知道在宗和繁心里,方昕是有多傻逼多眼瞎,才能看不见水杯的异常。

方昕几乎没有停顿,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随后扭头,笑意从眉梢眼角溢出。

原身没脑子蠢得要命,身子又弱得像只已经被扔进铁锅命运多舛的大鹅,能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宗家坚持蹦跶这么久,只得益于一点--

他这张能让人原谅几乎所有小过错的脸。

原身没见过他妈,也没见过他爸,只见过这个同父异母的装装公子,将他接进宗家的也是宗和繁,所以一眼心动也情有可原。

方昕跟宗和繁的长相几乎是南辕北辙,所以方昕才会放纵自己,沉溺于宗和繁的温柔之海。

世界上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愿意自己跟自己上床。

照蓝墩的话来说,单论长相,宗和繁是江南清雨,飘斜在清晨未散的凉雾里。

而方昕则热烈地像古代女子出嫁的时候,被敲得震耳欲聋的那只锣。

虽然对比起来,显得方昕比较粗俗,不过确实非常形象。

方昕看到宗和繁探身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宗和繁的手常年四季都是带着凉意的,冰得方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但这转瞬即逝的凉意,并不足以抵挡和吞噬药物所带来的热燥。

方昕吐了口热气,眼皮已经重得快要抬不起来,像是只活泼的猫在眼皮上来回跳动一样,直踩得方昕昏睡过去。

方昕心中毫无恐惧,甚至有点兴奋和雀跃,这绿茶不喝绿茶改吃药了。

摸都摸了,床上相见不就马上的事儿吗?

谁知道等再睁眼时,面前已经换了一个人。

方昕最不想见到的那个狗皮膏药。

重重叹了口气,头还有些发沉。

方昕低头扫了扫身上的衣服,抬头有些惊诧地看着严修时。

今天泰迪竟然没发情?

严修时被他这眼神看得皱眉,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变得更臭了。

他将正擦头发的毛巾,往地上随手一扔,居高临下地看着方昕,开口就是一句:“你这什么眼神?”

方昕从床头挪到床尾,抬头正对上严修时的下巴。

严修时头发还在滴水,方昕一个没躲掉就被滴到了脸上,若无其事地抬手擦掉,方昕看到严修时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我……”

“你怎么来的是吧?”

严修时拎住方昕的脖子,把他从床上拉了到了地上,低头狠狠亲了一口。

亲完脸还是黑的,狠狠剜了方昕一眼,“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他妈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谁你不知道啊?!”

方昕:“你……”

“我什么我?”

严修时把方昕的话截断,“你他妈脑子里就记得宗和繁一个人,现在又知道喊我了?!”

方昕:尼玛我说什么了?

闭了闭眼,方昕调整心情重新开口:“严修时,我帮你擦头发吧。”

刚准备好发火的严修时忽的愣住了,随后转身快步走进了浴室。

被留在原地的方昕,还没等着有抬步的机会,就被迎面而来的干毛巾给盖了满脸。

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方昕有些疑惑地看着严修时。

严修时面上的烦躁不加掩饰,“要擦就快擦,傻站着干什么?隔空帮我擦啊!”

“啊…哦……”

方昕得了大少爷的命令,一点不敢耽误,立马走到严修时身后帮他擦了起来。

严修时个子高,方昕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擦了没一分钟,胳膊就已经酸的快举不起来了。

“严修时,严修时”,方昕小声喊他。

“干什……”

严修时一转头,正好看到因为够不到憋红了脸的方昕。

严修时突然有些鬼迷心窍,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了下方昕嘴唇稍偏右下方的那颗小黑痣。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严修时的手在空中一顿,然后又继续摸了起来,还顺带着捏了几下方昕的脸。

反正宗和繁把人给他了,怎么玩算他的事儿。

方昕乖巧地随便他怎么摸,反正都让他摸遍了,再摸几次当赠送回头客福利了。

等严修时摸够了,方昕才重新开口。

“你能弯下身子吗?”

“我够不到。”

严修时听到这话,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一瞬间的愣然,让严修时又烦躁起来,立马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爷依旧最帅最飒最无敌的样子,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的同时,还不忘把方昕跟毛巾一块儿带过来。

柔软的床垫被严修时坐的陷下去一大块,方昕无语:尼玛怪不得我天天被压的快喘不过气!这狗东西吃秤砣长大的吧这么沉?!

方昕将毛巾往严修时头上随意一扔,扔完才意识到这是严修时不是绿茶弟弟。

原以为就算不发火,严修时也得几把几句,谁知道他竟然一声没吭。

这不寻常让方昕突然害怕起来,疯狗今天发了什么疯,怎么突然不发疯了?

坦然无惧变成战战兢兢,方昕如履薄冰般轻柔地擦着严修时的头发。

事出反常还是小心为上。

等到擦干了头发,严修时被昏黄灯光给晕染的多了几分困意。

连带着方昕那张清淡的脸,也被罩上了一层柔光,变得温和起来。

严修时鬼迷心窍地将方昕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低头吻了下去。

方昕抬头乖巧顺着他,在他眼里,严修时像是在给观音娘娘上香一样虔诚。

知道的以为他俩在上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来宾馆焚香沐浴的呢。

方昕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了,他跟严修时之间,出现这种气氛实在是太不对劲。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方昕眼中闪出星点泪光,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严修时。

方昕缓缓将下巴抵在严修时右肩上面,贴近他耳边暧昧开口。

这句话实在是太难以说出口,方昕觉得他稍微大一点声就是对他俩之间纯洁的炮友关系以及自己小白莲完美形象的极大侮辱。

总之一句话:fuck,rightnow!

刚才纯情的寺庙氛围被彻底打破,严修时终于正常起来,立马扒了方昕衣服,把人提着扔到了床上。

狗一样亲遍了方昕全身,严修时这才进去。

被压着亲了快半个小时的方昕:“喘…喘不过气了……”

严修时听到这话,嘴角一扬,笑得恶劣。

自己光着身子半倚在床上,把方昕放到了自己腿上,笑得意味深长,说了句让方昕一夜难忘的话:“上来,自己动。”

霸道,朴实和传承的一句话,直接让第二天的方昕报废。

连带着剧情都忘了往下走了,将宗和繁那绿茶婊给自己下药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说屁股,就连胳膊大腿都酸疼的要命,跟跑了个八百米后又马不停蹄地跳了个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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