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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而小太监得太子相助穿上那飞鱼服,此后谁人见了,都得尊一声,“殷小督主”。

刘德全反应过来,又问:“殿下,那这次依旧挂在东厂的名头之上?”

“以往殷不雪尚可和顾缨较量三分,可眼下,那殷姝……”

剩下的,老宦官没说了。

这挑拨两厂之事,以往自家主子尚可在其中制衡坐收渔翁,毕竟这厂宦奸佞,只手遮天已是快独断皇权。

刘德全抬眼瞄了瞄自家主子,眸里满是由衷的钦佩和赞赏,辛帝昏庸好淫,若不是有自家主子在其中制衡,只怕这姜朝早就更新换代了。

可说起自己这位主子,老宦官又暗自叹了口气,别的都好,就是残忍好血戮了些……

若殷姝那娇娇弱弱的小太监对上顾缨那阴狠毒辣之人,只怕是不堪招架啊,届时当真出了事,只怕心疼的不止自己一人……

刘德全放肆大胆的想,见自家主子半晌没吩咐,似已默认,便也领命准备退下,刚提起脚——

“宫里头那位,”

姜宴卿拨弄玉扳指的动作微顿,默了片刻,淡声吩咐道:“最近似乎太闲了。”

刘德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太子言外之意,这次是要将这杀人的由头记在那九五之尊底下了。

“是!”

出了东宫,殷姝遥遥便望见立在檐下的妇人,多日不见,吴嬷嬷鬓角的发丝似乎又白了些。

吴嬷嬷眼神极好,瞧见雨幕中撑伞走来的纤细身影,连招手叫唤:“小主!”

“嬷嬷!”殷姝清脆回了一声,经久的思念让她有些想哭,她提着衣摆,加快了些脚步。

可雨太大了,纵使撑着大炳骨伞,殷姝衣裳上仍浸湿了一大片。

吴嬷嬷伸手将人接入檐下,又连将人拉着上了马车。

带着沉木的暖香迎面扑来,荡涤了身上的严寒和湿气,然久违的暖意却让殷姝不禁打了个哆嗦。

吴嬷嬷手脚利索连拿出一旁早就备好的大髦往瓷娃娃身上套去。

深灰的大髦盖在少女身上,有些似孩童偷穿了大人衣裳般喜感,可却透着那种莹白的面愈发精致娇俏。

妇人久久看着人,染了些泪意和自责,倘若那日小主未被掳走,又何苦在宫里头遭这份罪……

“嬷嬷,我好想你。”殷姝毫不掩饰对人的依赖和思念,伏进了妇人的怀里。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为何迟迟也不肯回信?”少女似猫儿般在其怀中蹭了蹭,“哥哥找不到了,我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马车外的雨小了些许,吴嬷嬷叹了口气,一下一下拍着怀中瓷娃娃的肩膀,“乖啊,嬷嬷知你在东宫里头被太子保护着,也看到了你的信,为了不惹人起疑,这才等至今天来接你。”

殷姝受到嬷嬷的安抚,稍缓了些,她想起方才妇人口中所说的话,被太子保护……

宴卿哥哥是为了保护她?

殷姝微迟疑终是探出头来,盛着一双凝重的眼问:“嬷嬷,太子将我接进东宫是为了保护我吗?”

妇人一愣,没想到其已知道那日的刺客亦为太子手笔。

当日,小主被那帮贼子劫上马车,保护的暗卫才出现,追了一路,死了好些个也未将人成功带回来。

之后督主在京城翻天覆地的查,却发现那些个贼子是西厂派出的,督主自是没那么容易相信,查了几日才知道,小主竟是在东宫里头,而主谋是那深藏不露的东宫太子。

虽东宫表面看起来无波无澜,可谁都知道,矗立在深宫之中的那座楼宇,无一人敢轻易擅闯造次……

见妇人久久不说话,殷姝勾了勾人的袖袍,“嬷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顷刻,妇人抬起头来,对上面前柔软的视线,说:“太子那人,虽难以揣摩,可并无伤你之意。”

殷姝愣了愣,没再说话,她思绪更乱了,乱成了一团麻,姜宴卿为何如此看不穿猜不透呢?

他到底想要什么啊……

“驾!”车夫马鞭一甩,雄壮健硕的马儿喷出一口浊气来,随即马蹄急踏,带着阔气豪壮的马车步入未曾断歇的雨幕之中。

殷姝急急掀开窗帷,朝尚立在檐下的陶兆挥手告别。

马车驶得很快,很快在朦朦的屏障中,那檐下的身影便看不清了,可少女的视线仍未收回,久久失神。

“小主在看什么?放下来吧,风大,仔细感染风寒。”吴嬷嬷接过少女手中的绸锦,放了下去。

殷姝没说话,软软靠在了妇人肩头。风烟霭霭的东宫渐弥渐远,她知此去一别,便是长久的别离。

朦胧酸涩中,殷姝知道自己方才在看什么……

马车一路阔畅行驶,自经过繁华嘈杂的闹市,又渐至无人的隐晦之地。

纵使隔着厚厚的车板,殷姝亦感受到那悄然而至的肃穆和冷寂,随即马儿喷了个响啼,缓缓停了下来。

妇人携着殷姝一同下马车。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却见一众人已静候在两旁,他们皆身着太监服侍,自灰青又至深蓝,最后又是大红曳撒,品阶一步一朝上,黑压压一片将东厂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见人下来,众人于其面前俯首,齐声高喊:“拜见殷督主!”

……

三合一

千钧之势如万马奔腾一般令人心悸, 雄壮磅礴中难掩的恢宏震势。

殷姝何时何地?经过这?等场面,不紧吓得腿发软。倘若不是有嬷嬷在背后扶着, 只怕早已跌了下去。

她颤栗着手慌措循着立在身后的吴嬷嬷,妇人的眼神从容而坚韧。

默默没有意外,看?来?她早已知晓,或者说,嬷嬷也认同她登及这不属于她的高位。

可她如何能做这?堂堂提督?

殷姝难以?招架又全然不知如何应对,她急促眨了眨眼,面色堆着奇异的表情, 粉唇缓缓挤出几?个字,“嬷嬷……我不行。”

“我真的不行的,我不要做提督。”

殷姝细软的指节寻到妇人的手, 一步一步想退却。

她真的不行的。

却见吴嬷嬷偏过头来?看?着她,抿嘴摇了摇头, 而后毅然拉着瑟缩抵惧的人儿行至一红衣宦官面前。

那宦官位列众人之首,身着的大红窄袖曳直截映入眼帘, 而那袖上以?金丝勾勒斗牛纹样。

此人衣着不凡,气势逼人,应当?便是哥哥的左膀右臂了吧。

看?见她靠拢,男子凌厉的剑目顿了稍许,殷姝瑟缩一分,其面上的不愿和质疑不难看?出。

然是如此, 下一瞬, 男子又在面前拱手作揖, 道:“奴才?李钦拜见殷小督主。”

“我、我, ”对于男子这?番,殷姝无法应对, 有些结巴,后背不断冒着冷汗,“我担不起的……”

只见李钦微抬起眼来?,刀斧肃穆的面庞未有起伏,旋即又说:“殷小提督初来?乍到,奴才?带督主去熟悉熟悉东厂。”

“我、我……”

殷姝下意识想拒绝,却已被身后的嬷嬷推了出去,李钦一手为引,随着一声似轰鸣的脚步声,众人让出中间一条道来?。

“督主,”

李钦微侧身,极恭敬道:“请!”

疾风掠来?,枝上的落叶在空中肆意飞舞,待风落,又缓缓至了地?面。

殷姝朝前望去,青色地?板一路向前蔓延,层层铺垫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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