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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

 

莹嫩的下颌被长指捏住,有些微疼,微张的唇瓣没忍住溢出一声轻咛,“疼。”

听见这,姜宴卿冷若冰霜的眉眼裂开一丝缝,将手移开,改为?捏控住少女的玉颈。

“嗯?”

“我……我……”

殷姝蹙眉想了许久,也未想明白姜宴卿为?何就这么骇人。

嗫喏半天?,还未待她说出口,却被姜宴卿狠狠吻住了唇瓣。

她被咬得有些疼,伸手想抵开,如?此,却更惹得啃噬她的恶狼愈发郁燥。

对少女的拒绝,姜宴卿心底的怒火更是蔓延,眼一沉,吻的更深,又故意绞出糜咂的水声。

待将人亲得浑浑噩噩,他才离了少女的唇舌。

果然,望进他眼底的那双烟眸泛着?委屈,朦胧晕上水雾,细看了,还能捕捉到?一丝恐惧。

他捧在心尖上的乖宝贝竟怕他?

“姝儿怕我?”

此话一出,竟将娇滴滴的小姑娘吓得一声呜咽,眼睛也不敢看他了。

“……”

姜宴卿吐了口浊气,竭力?压下膛间?生出的怒火。沉默一瞬,伸出指腹将少女唇瓣上晕开的蜜意拭去,又将人摁进了胸膛深处。

“夜色已深,姝儿该睡了。至于殷不雪……姝儿不听话,便别想见到?他。”

“姜宴卿……你、你怎么这样??”

甜糯的声线嗡里嗡气传出来,尽是委屈。

刚才还好好的,他怎么能突然又变得这么薄情残忍呢?

霸道又强势。

殷姝愈想愈气,想挣开他的怀抱,却被禁锢得不能动一分一毫,甚至愈来愈紧,呼吸都?有些难受。

“姜宴卿!”

少女脸儿憋得通红,眼底的水雾也不争气憋出了泪珠,挂在羽睫上,要落不落。

她从来不是姜宴卿的对手,只能如?此轻而易举的任人宰割。

黑暗中,外头的雷声停了,身后叼着?她的狂悍身形渐渐松了些,却仍不得撼动和逃脱。

“姝儿听话些。”

姜宴卿吐了口沉气,长指顺着?少女的小脸上移,擦去挂在蝶翼上的那滴泪珠,轻声道:“乖,睡觉吧。”

“呜……”

殷姝不听姜宴卿的声音还好,一听见这含了慰哄的语气,那酸涩便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忍不住想哭,紧紧咬着?唇瓣虽没抽噎出声,可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顺着?往下淌。

“哭什么?”

姜宴卿发现了少女的异样?,揽着?盈盈一握的细腰将人转过身,果真看见哭花了脸的小猫。

小猫儿已许久未在自己面前如?此委屈又宣泄的哭了,一声一声的掩抑呜咽挠在了心底。

姜宴卿心也跟着?化了,似待孩童般哄着?人,“乖姝儿,不哭了。”

“姜宴卿……”

“嗯,我在。”男子边应着?,又轻轻吻去少女淌下的珍珠,重复了一遍。

“我在。”

“我也不知为?什么哭呜,我就是忍不住……”

溢出的声线泣不成?声,殷姝将自己埋进姜宴卿的怀里,蹭了又蹭,手儿也紧紧抱着?。

“你说了以后都?不凶我的,你刚刚又凶我。”

“我哪里有凶姝儿?”

听见这话,殷姝咬了口近在咫尺的颈脖,“你就有!”

姜宴卿发笑,想着?是自己摁着?人亲时又吓着?小姑娘了。

他轻轻拍抚了下手中的稠发青丝,柔和吐字:“是我错了,不该凶姝儿。好了,不哭了。”

“……嗯。”

哭声渐渐止了,殷姝阖着?美目平复一团糟的情绪。

她大?抵猜出姜宴卿方才为?何突然冷脸了,唇瓣一张一翕想解释,却最终也没说出来。

刺啦一声,烛火燃尽,迸出一记灯花。

贴着?姜宴卿的胸膛蹭了蹭,想着?想着?,却难抵的困倦来袭,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起时,外头天?竟还未亮,殷姝听见了些窸窸窣窣的碎音。

似极克制,却也止不住传出来了些。

她睁开眼,发现身侧已无姜宴卿的身形。可今日?手一探,却还留有余温。

嗅着?留有他身上香气的毛毯,殷姝心跟着?一咯噔,似有什么弦崩断。

姜宴卿亲自率军出战了。这意味着?,他要随着?将士一同上战场。

他虽是会武,亦有雄韬武略之姿,可刀剑无眼,说不定会受伤,甚至——

殷姝瞳孔紧缩,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这个念头骇得呼吸都?发紧了。

昨夜因着?那别扭的情愫,她并未来得及和他道别,也并未叮嘱他些什么。

想到?此,沉闷的心震动耳迹,成?了这幽寂帐子里唯一的存在。

她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跳下床趿上鞋子便往外面跑。

似冥冥之中的牵引,她朝营帐外围跑,当真看见在平漠荒原遥遥处看见铺天?盖地的铁骑。

这是殷姝第一次亲眼看见如?此震撼的场面,眼前的军队与平常的不同。

白皑皑的一片,浩浩荡荡,折现出森寒刺眼的灼光。

旌旗蔽空,可谓气吞万里如?。

殷姝震诧间?视线巡梭,不过须臾功夫便看见雄狮猛虎队前领路之人。

遥远的距离,看不太?清,但殷姝一眼便能认出那是姜宴卿。

银鞍照白马,金戈麒麟甲。

宛若苍遒雪原中立出的一树琼花。

骤时间?,殷姝眼眶便止不住的泛涩。

“姜宴卿——”

隔着天壤之别, 温哝软语虽扯开了嗓子喊,但在?硕漠的荒原, 便如一颗小石子坠入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宛若雄狮般的队伍一如既往的前行,烟笼水雾中,视线中的模糊身形愈变成一个小点。

骤时而生的苦涩登时涌了上来,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就连眼?底的泪似也自己有了意识,断了线的往下淌。

“姜宴卿——”

明明知道他听不?见, 却还是固执又倔强的抬手作喇叭状又喊了一声。

疾风刮在?身上,寒气直往脚底下钻,她站在?原地许久, 静静看着视野中的队伍化作银龙蜿蜒。

“殿下,在?看什么??”

秦明一夹马腹, 速度随之降了些许,见自家主子不?答, 只侧眸紧紧凝睼远处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处高坡。

他心中一紧,莫非是发现了什么?埋伏?

秦明循着视线往回?望去,可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

“走。”

此时,姜宴卿已?转过了身,肃凌的俊面不?似方?才的冷凛,倒是多了一丝不?可多言的愉悦。

虽看不?见, 也听不?见, 但冥冥之中, 他可以断定他的小猫儿?定会?出现在?那山坡之上的某处看着他, 看着他出军。

“殷不?雪可有消息?”

他掀起眼?皮,幽幽问。

“禀太子的话?, ”秦明回?道:“他还在?北川城内。各烽橹已?尽安排他的人,只太子一声令下,进入地界便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

不?知为何,姜宴卿心底少有的掠过一丝不?安,然消失的太快,他未来得及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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