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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麦冬拍拍手,勾着他脖子往前走,“我记得小时候只要农忙学校就会放假,大人用镰刀收割过小麦后,过个几天就要种玉米。以前种庄稼都很原始化,锄头刨一个小坑,丢二三粒玉米,然后封土,接下来收成好不好,就看天了。”
“如果玉米快长成,连刮几场大风,玉米杆被吹倒,这一年的收成基本就毁了。”陈麦冬说:“生命力本质都是相同的,丢几粒玉米小麦,它们自己会钻土生长。农人给施肥浇水除虫拔草,三个月时间,能从两三粒玉米,结出一个大玉米棒。”
陈麦冬从田里出来,又带他去飙摩托,又带他去酒吧喝酒,又给他讲自己年轻时候的各种混事儿。庄研没喝过酒,不胜酒力,夜里翻江倒海地吐了几回。他浑浑沌沌间,看见陈麦冬开了窗,在给他处理呕吐物,然后背他换了房间,又给他接了一杯清水。
隔天睡醒,昏昏沉沉地听见客厅有吵架声,庄洁骂陈麦冬,说他带坏他弟弟。陈麦冬也不示弱地回她,说她个娘们儿懂个屁,俩人一来一回地吵。
庄研靠坐起来,看见床头有水有药,拿过喝下,然后又躺了回去。没一会庄洁轻声开门,过来摸了摸他额头,陈麦冬小声说:“让他睡吧。”
庄洁亲了下他额头,给他搭好被子,又轻声出了房间。庄研缓缓睁开眼,听见客厅里庄洁压着声音骂,“滚蛋,别跟我说话。”
陈麦冬回:“不行,我欠,我就要说。”
庄洁踹他,陈麦冬反手抓住她腿,在她摔倒前抱着去了卧室,说不要在客厅吵,会影响庄研休息。
俩人并坐在床上,陈麦冬劝她,“给他点时间,他会过来的。”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我怕他……”
“没事儿,我们都在拉他,他全都明白。”陈麦冬说:“我经历过,我比你懂。”
庄洁不作声。
“你安抚好廖姨就行,你要对你弟弟有信心。”
“行。”庄洁点头。
陈麦冬轻踢了下她脚,“我昨天催了,戒指再有一个礼拜就好了。”
“你老催啥?”庄洁问。
……
陈麦冬不搭她腔。
“行,催催,我也急。“庄洁改口。
……
陈麦冬啄了下她唇,“奶奶在统计亲戚了,我们族家大,估计要十几桌酒席。”
“镇里允许摆酒席了?”庄洁说:“不要添麻烦了,万一出个啥情况谁也担不起。”
“不摆酒?”
“一切从简吧。两家长辈坐一块吃个饭就行。”庄洁斟酌道:“疫情才刚缓下来。”
“行。”陈麦冬说:“听媳妇儿的。”
庄洁看他脸上的欢喜,心里虚,偏脸吻吻他,“晚上给你煮好吃的。”
“感觉你最近对我特别好。 ”
庄洁装孙子,不接话。
“你这几天抽烟了没?”陈麦冬问。
“没。”庄洁摇头,“只要我想办的事,全都能办成。我烟酒都戒了,这两年好好调理身子。”
陈麦冬过去反手锁了卧室门,一路探戈的舞步跳过来,边跳边脱衣往她身上扔,“康忙北鼻。”
……
陈麦冬越跳越风骚,手指勾了下内裤沿,用着色情但不下流的眼神看她。庄洁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钱,用下流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一张张地往他身上扔,又用脚趾顶了下。
陈麦冬跳着跳着就贴上她,庄洁摸了下他肌肉,准备扒他内裤,陈麦冬掐着嗓,“臭流氓,别这么猴急嘛,人家卖艺不卖身啦。”
……
“滚蛋去滚蛋去。”庄洁性致全无,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话刚落,卧室门被敲了下,陈麦冬用着惊人地爆发力跳到床上,迅速盖好了被子。
庄洁故意扯他被子,陈麦冬急了,“我要脸我要脸。”
庄洁笑着锤了他一下,“不骚了?”说完过去开门。
庄研问游戏机的充电线在哪?陈麦冬应声:“餐桌的吧台上。”
庄研去充电,庄洁折回来朝他耸耸肩,陈麦冬穿上西裤说:“不要急不要急。”说着就西装革履地穿好,站在穿衣镜前理容,“我三点有工作。”
“嗯。”庄洁站他身后,望着镜子里的他说:“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陈麦冬毫不在意,给她了个飞吻。
庄洁抱住他,陈麦冬转过来安慰她,“有我呢,没事儿。”
陈麦冬准备去上班,开了门又折回来,朝着露台上发呆的人问:“小研,要不要去殡仪馆?”
庄研换了衣服随他去,陈麦冬征得丧户意见,让他站在一侧旁观。
庄洁去厂里找寥涛,在卤煮间帮她忙了会,寥涛摘下食品卫生罩,问她,“他还是那样儿?”
“好多了,跟着陈麦冬去殡仪馆了。”
“别给人添乱了。”寥涛说。
“小事儿。”庄洁说:“陈麦冬引导比我们都有效,放心吧。”
“我要不要过去一趟?”
“再说,看情况吧。”
“该俯身我也不会端着,只要他能好,我低个头算啥。”寥涛说。
“妈,没事儿。”庄洁拉她手。
寥涛摸她头,“别担心,我啥都能扛,你回去吧。”
“行,我给你们煮晚饭。”庄洁回了家。
何袅袅趴在茶几上写作业,见她回来说:“姐,我想去看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