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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的儿子,一千玄甲卫?本王还想问他借荀王府三千冤魂呐!”

“是。”老管家立刻应道。

“张宝,你日后带一下曲生,世子身边该有个合适的人了。”

听到这话,老管家的脑子瞬间蒙了,失态道,“可…,可是世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你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不是需要本王给你让座啊?”

“老奴不敢!”

轩辕长德拂袖离去,可是心里却觉得格外憋闷,他知道老管家没有恶意,可是那句是看着世子长大的,又像是责怪他在轩辕冥人生中消失的八年。

手越收越紧,直到身旁传来一声疼痛的闷哼声,轩辕长德才猛然回过神。

“西边地形错综复杂,不利于重骑…”轩辕长德张了张口,干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然后试着转换话题,“管家他年纪大了,留在府里就好,你身边本王会再给你培养个得力的人…”

这种话又像是在替自己找补,轩辕长德长呼了一口气,扭过头直视着轩辕冥的眼睛,努力着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本王不是要剔除你身边的老人,也不是要插手你的生活,本王只是觉得可以提一些意见,如果你认为应该借兵,或者不想伤张宝的心,本王都可以。”

轩辕冥静静地看着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父亲为儿子做决定不是很正常的吗?”

“本王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轩辕长德避开他的视线,“本王先前猜忌你,又先替你做决定,本王并不是要拿回玄甲卫,也不是想操控你的人生,只…只是…”

“为什么父王不相信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是不需要分出你我的,比如说父子,难道以后父王也要把每件事都划分的一清二楚才行吗?不会累吗?”轩辕冥接着说,“儿臣永远信赖父王这件事是不会改的,您为什么在给予儿臣时那样自信,又在要从儿臣这里获取什么的时候这样迟疑?”

轩辕冥垂头慢慢将自己的手从轩辕长德手中抽出,“儿臣一直都想得到父王的关注,哪怕只有一刹,儿臣都是高兴的,可是儿臣现在看明白了一件事。就算父王的眼神落在儿臣身上,您看到也不是现在的我。而是那八年里无依无靠的孩子,是那个事事争取第一的少年,是从您手中接管玄甲卫的青年,为什么不把我当一个完整的人来看?我不是什么活在琉璃瓶里的瓷娃娃,为什么总要对我小心翼翼的?难道疏离本身不就是一种伤害吗?”

说话时,轩辕冥的眼睛慢慢湿润,他尽力迈出脚,努力让自己转过身,直到彻底背过身才让眼中的泪落下。

就像轩辕长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在意管家的一句看着世子长大的。

轩辕冥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他只是突然觉得很委屈,像是你努力了很久,以为自己终于走进了那人的内心,可是抬起头却发现对方还在给你戴着客气的面具。

什么会护你一辈子,说到底不就是愧疚吗。对我的厌恶是因为我的母亲,对我的好又是因为那八年缺席的惭愧。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觉得我优秀的像个假人那为什么不来问我把自己逼成这样的原因啊?

就像轩辕长德说的那样,一个人把自己压制的太狠早晚会崩溃。

轩辕冥就是这样,他很难得的想要发一场脾气,他装了太久的乖孩子了,这一次他只想缩在自己的世界发泄一回。

可问题是,等轩辕冥冷静下来后,他就感觉很羞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轩辕长德说出那样的话,脸皮薄的轩辕冥不敢再去见父亲。

但只要留在王府里,轩辕冥早晚要跟父亲碰面,若是在以往,他早就去跟轩辕长德认罪了,可是这一次他执拗的就是不想去认错。干脆的,一不做二不休,轩辕冥收拾包袱连夜跑回了边关。

轩辕冥的本意只是想逃避一段时间,却怎么也想不到,等他再次回京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云清因为实在不善于与人交谈,近日在宫中出了些事,被调到浙江担任地方考官。在阅卷时发现数张奇怪的考卷,卷上并无答题,反而是列举了数名官员的贪污罪证,下到一县知县上到一省巡抚,可为是官官相护,横征暴敛,民不聊生。

对于考生来说,科举考试等于数十年的寒窗苦读,若非被逼入绝境,谁会这样拿自己的前途做此一搏。

云清性子虽然腼腆,却也是个正直良善之人,他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急忙给京城汇报。

然而一连数十日,京中却无任何消息传来,云清没有放弃,坚持上奏,终于等到了皇上派来调查此事的钦差大臣。

但钦差也只是在省城中转过一圈就回了京,不仅没有查贪污,反而倒打一耙说云清与浙江巡抚有私仇,此事不过是他栽赃陷害。

一时风向反转,从京城到地方,所有官员都在指责云清,从他叔父贪墨到他的不善言谈全都成了被攻击的地方,因为动了浙江,云清几乎成了众矢之。

到了这一步,聪明人就应该服软了,毕竟没有人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官场,就连初始写状纸的几个考生也纷纷逃亡外地。

但云清并没有退缩,他儿时亲身经历自己叔叔的贪墨案,当时三十万两贪银就是无数家庭破碎,云家一个百年世家搭上所有家产才只能补上一半,而浙江是数百万两脏银,数百官员参与,背后又将有多少惨案没能公之于众。

“莫说是与整个官场,便是与天下为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谁能够颠倒对错,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这是云清对着那位京城来的钦差所说的话。

钦差大臣只是冷笑了一声,捡起被云清打落在地的银琔吹了吹上面的灰,“云公子,本官还是建议你收下这银子,毕竟你跟你的叔父流着差不多的血,你查贪污案,谁信啊?”

“滚出去!”云清冷起脸。

钦差脸色变了,“云清,你不要不知好歹,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就算后悔也会是因为看到路边枯骨,想到未曾为他们争取到公道而后悔,浙江鱼米之乡,却有数万饿死之人,堂堂丝绸江南,却有人连一件避寒的衣衫都没有。食民之禄,啃民之骨,你们不觉得惭愧吗?”云清扬起手中写满字的考卷,“若这上面写的都是假的,你们这些豺狼虎豹又何须向我狂吠?不过是因为踩到了你们的痛处,揭露了你们的丑态罢了!”

“好啊,”钦差气的连连发笑,“不愧是当年辩赢国子监众多夫子的人,要不是你当年因为罪案牵连不能参与科考,本官还拿不到状元之位。不过说起来,一个连科考都没参加的人,怎么能做太傅,如何担起一省教化的重任?”

云清的脸瞬间苍白。

“说什么官官相护,你不也是因为父辈余荫才得到今日这官职的吗?还装什么清高?”钦差甩袖离去,在完全迈出门时,他转头留下一句,“多为云老先生想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他老人家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就算一再收到威胁,云清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收集他们的罪证,他克服对陌生人的恐惧,亲自走过了一个个的县城,将每一个村民的苦楚全都记下来,他坚信正义一定会来到。

只是比正义更早一些的,是朝廷对他的处置。

云清因为被弹劾收取贿赂,买卖考卷,参与科举舞弊被逮捕押往京城,对他的处置已经下来了,斩立决,那些官员甚至不敢等到秋后。

云清获救的机会,只有在被押往京城的这一段路,从浙江到京都,不过短短数日,他将收集的证据托人先一步送往京城,在刑部押送犯人的官船和极速奔驰的骏马间,是一场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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