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者(伤口J 结肠J )
熏香如烟草燃烧后的烟雾,飘荡在干燥的空气中,青年推开室内的门时闻到的是薰衣草和迷迭香的香气,丝丝缕缕的烟雾扑向他的脸庞。
门口挂着的流苏坠子搭落在他稍硬的黑发辫子前,仿佛他也戴起头饰,晶莹闪亮地泛着光,青年的眉毛如剑,鼻梁小巧,看起来认真得像是学生,又带有一丝野性的锋锐感。
这间店铺琳琅满目,架子上装满形状不一、怪异奇特的熏香瓶罐,予人陶醉梦乡的各种香气,有些卷起成棒状的烟草也精巧地搭在水晶塔前。
青年忍不住小声地打声喷嚏,他捂住口鼻,挥一挥手试图驱散过于丰富的气味。再接着,百无聊赖般倚靠在柜台左侧的男人,不经意地朝他的方向瞧一眼,神情由无趣的平淡转换成讽刺又艳丽的微笑。
“啊呀,是你啊。怎么大忙人都有空来逛店铺了?”从胸腔里发出迂回婉转的嗓音,男人拖长声调说:“难不成是要给喜欢你的拥簇者们买些贴心实用的玩意?真像你的作风。”
“爱梅特赛尔克,这就是你前几天不耐烦地对我说的额外工作?”
脸颊右下有道小刀痕的青年怔愣在原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间店铺的经营者——爱梅特赛尔克。
对方穿着露肩高领的深黑色旗袍,衣领处围着一圈淡白绒毛的皮毛围脖,长袍的开叉高及大腿,露出他健壮有力的腿脚,膝盖上方套着墨黑丝袜。
“当然,你没看到我就在这里吗,说什么废话呢。还是说你和其他人厮混得忘乎所以,现在才想起来有我这么一回事?”
年长男人的容貌保养得优秀,眼睫毛浓密而秀长,眼廓有着浅紫暗色的眼影,一抹艳红的唇瓣抿起,天生笑唇,是瑰丽漂亮的脸庞。
唯独是眉毛翘皱起来,眼底也略微阴郁,像讽刺人的面容,此刻他神情嫌弃地瞥了一眼青年。
“可是你怎么穿旗袍?”
青年傻乎乎地问,他靠近爱梅特赛尔克,仰起脸和比他高出很多距离的年长男人对望。这副傻愣的模样,还要配上一双湛蓝到纯粹的眼睛,看起来就像空洞又彷徨的小型野兽。
爱梅特赛尔克没好气地摆摆手,他提起涂了一层墨黑指甲油的指尖,朝青年的胸口按压。
“这也是工作需要,何况在佐迪亚克公司的时候整天穿黑西装,那太死板也太单调了。倒不如说,这种类似戏剧风范的古典服装恰好有那么些合我的心意。”
“你怎么想?该不会要说我穿得不好看,很像自我意识过度良好的异类吧?”
年长男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他的指尖从青年的胸口滑到小腹,由于身形健硕,他的胸肌将旗袍撑得紧实,完整地勾勒出肌肉的形状。
“没有,我觉得非常好看。原来是工作的缘故,是为了更吸引女性顾客吧,我懂的。”
青年局促地回应,喉咙上下运作一回。他心脏鼓动得砰砰作响,他想爱梅特赛尔克就是勾魂的艳鬼,专门等待着怎么将他的神智搅弄成团,向他索命。
“好了,别浪费时间。”爱梅特赛尔克抱起手臂,他干脆明了地说:“想要哪种款式的熏香,何等奢侈的香水,还是象征地位却对健康有害的烟草,这里一应俱全,随便你怎么挑。只要记得挑选好后,来我这里付款就行。不过以你的身高,我看你大概又会麻烦我,比如替你拿放在高架上的熏香什么的。唉,真是的,我在店铺里可不是负责做这些杂活的啊。”
“行的,我自己来吧。”青年不以为意,他想,反正我不挑排在最高的。
爱梅特赛尔克旁观着青年挑选香水的举动,他的视线跟随着青年,对方好似无头苍蝇般乱转,时不时拿起试纸闻香,专注地着香水的标签描述。
“你可真够认真的。”年长男人随口评价道,青年听不出男人语气里蕴含的不满讽刺,只是点点头。
“嗯。”
青年四周张望,然而商品的品种繁多,他看得眼睛晕乎乎的,时间过去不久,他只好向爱梅特赛尔克求助:“这里有适合十几岁少女的香水吗?”
“十几岁嗯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刚毕业不久、总是来找你的那个女孩吧。依我之见,选择清甜水润的果香会比较适合她的年纪,不过柔巧的忍冬花香也是不错的礼物,她们这种纯真年轻的女孩子大概都会喜欢这类型的香水吧。”爱梅特赛尔克先是摸着下颌回忆思考,然后给出中肯的建议,他努嘴说道。
“那就要这瓶了。”青年把挂着果香标签的橙红色香水瓶拿起来,递给靠在柜台的爱梅特赛尔克。
“多谢惠顾。”爱梅特赛尔克公事公办地说道,他将香水包装成小巧精致的模样,递回给青年:“对了,运送时注意不要碰到坚硬的物体,否则碎了不予退换。”
“我知道了。”
青年拿过香水瓶,待在原地停顿大约十几秒,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似乎要准备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爱梅特赛尔克本来在随性地检视着其它商品的状况,也不免被青年的视线给看得有些不明所以,走动时露出旗袍底下的紧实长腿,手上持着一根点燃的雪茄。
他神色稀松平常,稍微傲慢地抬起下颌,抿唇道:“还不走,留在这里干嘛。你还有其它什么事情吗?先说一下,我不负责售后服务,所以你别对此有太多期待。”
“我想问你点事情,”青年将香水收好装进背包里,然后将背包放置在旁边,他径直走向爱梅特赛尔克,示意对方低下头,他再踮起脚尖朝着年长男人的耳廓轻悄悄地说:“那个好心的爱梅特赛尔克,我们是情人对吧,那作为情人我有件不情之请想拜托你。”
爱梅特赛尔克瞥了青年一眼,尽是了然于心的嫌弃意味,他将雪茄放置在嘴里吸了一口,翘起艳红的笑唇,将烟雾吐出来扑向青年的脸庞。
年长男人将青年麦色的手用五指拢住,拖向自己的胸口,他缓缓拖长声调说:“好啊,你到底想拜托我做什么?眼下我心情好,也不是不能陪你商量看看。”
“你能不能和我在这里做啊啊啊嗷!好痛!”
眼底浮现着劣情的阴霾,爱梅特赛尔克险恶又暧昧的笑容刻印在青年的眼里,他的唇贴着青年的耳廓,将手上还在燃烧的雪茄按在被他五指握住的那只手上,灼烧着那部分皮肤。
“——做爱是吧。”年长男人替青年接续了话语,语调拖长而夸张。
疼痛的烧灼感瞬间涌上脑海,青年挣扎着想甩开手,然而手却被紧紧地抓着,手背已经被烫出红焦的一块印子,而雪茄燃烧的部分还旋转着拧按烧灼他的皮肉,他咬牙凶恶地瞪视爱梅特赛尔克。
“你你!”
终于,被烧得焦黑淤红的手被松开,伤口火烧的疼痛泛滥,不亚于被刀反复地割开撕裂皮肤。
“效果非常好嘛。你干嘛这样望着我呢,”爱梅特赛尔克旗袍包裹下的腿抬起,勾扯住青年的裤脚,他光滑结实的长腿滑出旗袍外,手抚向青年小腹下坚挺的鼓起:“这里都明摆着说很喜欢了。”
“可是烧伤太痛了火辣辣的”青年抬着烧红的手,他皱起脸说道。
他的手被爱梅特赛尔克握在手心,然后移向唇边,那是一条腥红的舌,以及虚伪艳丽的微笑。爱梅特赛尔克伸出红舌,朝青年的烧伤处舔舐,透明的液体覆盖在伤口表面,带来稍微的凉意。
“就这样不好吗?你其实想要更多吧。”年长男人嗤笑道,他抬起眼皮看着青年。
“我没有我不是好吧,我是。”青年吃痛地抽气,他被舔舐伤处,冷汗渗出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