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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邮差

 

【《邮差》——王菲】

凌则从来没有问过梁乘夏的感情史。

第一,他认为男人追问过去是狭隘行径。

第二,他不用分一秒钟去好奇都会明白,她这样的nv人,才学能力家世x格魅力美貌的六边形战士,一定是某个或某些故事的nv主角。

他不想听,不想知道她是如何ai别人。

然而现在不同。她居然说,她有点害怕。

梁乘夏会恐惧。

蒋旻乐打了个哈欠出来,一边把“closed”往内转,一边回头:“怎么这么早来哟?”

凌则礼节x保持沉默。

下午一点了。

旻乐国语不如梁乘夏好,港台腔非常明显。

“还是不知道怎么叫你。”旻乐上下乜他一眼,“乘夏真是够可以。我91年的,再大几岁能当你妈咪。”

这话旻乐已经抱怨过好几次。凌则不能认同,11岁,和妈咪的距离还是太遥远了。

“说吧。”旻乐随手倒杯冰水给他,“又跟梁乘夏吵架了?”

又字有点意思,但凌则无暇追问这个。他接住水杯,低一低头,客气喊人:“旻乐姐。”

旻乐从鼻腔里,嗯哼一声。

上月底他们见过面。

梁乘夏新得两瓶欧颂庄园的葡萄酒,叫了人来家里打麻将。

他们玩的广东,凌则连天津麻将的玩法都不会。他没兴趣,不过也不扫兴,安静在书房里写周报。

梁乘夏中途被换下来,喝了一大口,在被说暴殄天物的骂声里,溜进来找他。

“会不会无聊?”目光是关切的,“我叫他们说普通话,好不好?不要不高兴。他们都能说的。”

“不用麻烦。”他推开电脑,抱一抱她,“也没有不高兴。”

但真的听不懂,待在原地,无形有一层隔阂。很多大陆来的学生都有所感觉,在香港听不懂和在巴黎街头听不懂是不同的,后者可以纯粹屏蔽;而前者是被屏蔽。

读一年硕士还好些。需要长期待着的人,或多或少会有无措的时刻,和羡慕广州同学的时刻。

凌则一直没有说。梁乘夏的国语几近完美,得益于工作的组里有两个大陆nv孩,连“666”和“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她都懂。

但偶尔梦话,他也没有听懂过。

“真的喔?”梁乘夏在他腿上坐下,“确定一定没有不高兴吗?”

“我以前工作调动,在东京待过两年。”她说,“只会ありがとう和すみません,真的很难受。能理解这种感觉。”

谢谢,对不起。

所以才会在新宿的纪伊国屋书店,被那个男人找到机会,温和询问:“唔会话日文系咩?”

不会说日语是吗?

故乡的征兆。于是她惊喜回头。

也是最后悔的一次回头。

但跟弟弟提起来,似乎并不难受。

“无所谓。”凌则是真不在意,“没有人能听懂所有语言。我能说三种,已经不错了。”

多么坦荡稳定的x格。梁乘夏喜欢得要si:“不是两种?”

“普通话,英语。”他停一停,“天津话。”

梁乘夏又喜欢得不行。俯身同他绵密接吻,葡萄酒的香醇气息传导。

凌则放在鼠标旁的手指不自觉松开。

旻乐来叫人,连忙把门丢上:“要si啊你梁乘夏。几多时间,也要卿卿我我?又不关门。”

她骂骂咧咧回去。梁乘夏归座时,嘴角得意到要翘天,指给她最亲密的朋友看:“弟弟亲的。”

她用的国语,极大声的国语。凌则靠在门后,低低笑一声。

但是。

她可能没有想到,他待了大半年,坚持学一个月,能捕捉到“还是不如”“那没法b”这种字眼。

只是无法分辨名字的汉字。

他不想内耗。

蒋旻乐b问三轮,才终于b出这句“那她以前喜欢过什么人吗”,还是结结巴巴的。

弟弟很担心这问题掉价,神情都有些不安。

“唔……凌则弟弟。”旻乐很同情,“我知道你们现在是热恋期。但恕我直言,即使是你现在得到的,也b不过一个混蛋曾经每天拥有的。”

凌则果然怔一怔。

“梁乘夏想过替他生孩子。”旻乐上来就给最恐怖的答案,“明白了吗?”

再一剂:“为什么说替。因为她根本不想生,她怕痛,也很讨厌小孩。”

弟弟的脸再次低下去。

旻乐很同情。

其实她觉得,弟弟b周士至好看太多。别的不说,周士至都38岁了,再老两年就预备贺寿。

旻乐不是这样恶毒,她是淑nv。但周士至是个混蛋,她针对他。

混蛋一米八,在香港算很好。可梁乘夏就一七二啊。

乘夏是真正的大美人。

在协恩读书的时候,不识相的韩国星探追来学校好几次。一圈人都笑,她那向来好脾气的老爹更是火冒三丈,拍着桌子骂:谁敢叫我nv上台扭那种东西试试,我送他去海里喂鲨鱼!

老爹很迂腐,说的话也错误。

但乘夏的美丽,的确应当被保护而非利用。

从外形上说,眼前这个弟弟,显然跟她更般配。

“她有一段时间外派日本。那个男人也是,在cititokyo花旗银行,相当受重视。”旻乐开始擦杯子,“两个人拍拖两年多,后来男人要回纽约。”

凌则没有开口。

“美国日本香港欧洲,梁乘夏都无所谓的。她是打算跟他去。”旻乐瞄他一眼,“但这男人,贱。”

“他在美国有一个私生子,从头到尾不说,还骗乘夏结婚,哄她生nv儿。”

“那结了吗。”

蒋旻乐警惕望凌则一眼。

如果他介意是否有婚姻史,她没必要继续说了。

梁乘夏可能又要被骗。

好在弟弟又只是追问:“她同意结婚了吗。”

“同意了。”旻乐松一口气,开始怜悯,“那年她才24岁。苍天!谁还会24岁就结婚?梁乘夏当时就是个疯子。”

凌则又不吭声。

“有一次复活节,乘夏回来看她爹地和妈咪。那男的直接上门,送一枚蓝钻,说是和希望之星同一个州同一个矿上发现的。”旻乐撇嘴,“你信吗?这种东西不在苏富b不在佳士得,他说是就是?哄小nv孩咯。”

凌则还是沉默。

反正压根不知道希望之星是什么。

“你的梁乘夏姐姐,她反正信了。”旻乐耸肩,“她不仅信,还答应了求婚。好啦,我承认求婚是挺浪漫,维港也就这点用处。游客要是知道,都来看烟花了。”

凌则抬头。

“戒指戴在手上了,那男的老妈从l敦赶回来,想教育乘夏,怎么当好一个后妈。”旻乐一拍桌子,“梁乘夏什么都不知道!一进门还想改口叫人家妈咪,结果被教育一晚上怎么做幼稚园手工。神经病!给我si。”

凌则松开玻璃杯。

“不过她老爹和妈咪给力呢。听说这事,二话不说把那男的送上门的东西都寄回去,就在中环邮政总局打包。那男的求情,她妈咪见都不愿意见一面。”旻乐打了个响指,“梁老爹出门见了,拿投手手套呼他一脸——她老爹bang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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