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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有孩子没

 

其实许府家大业大,并不缺少房间。但是家里人口少,严正青作风也不铺张,很多院子平时都是锁着的,一时收拾不出来。

付遥心里琢磨了有的没的,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对待。许祁的灵堂还摆在那里,他是不是得去上一炷香?

管家过来时,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没想到管家似乎也忘了这事,盯着他看了半晌,说道:“这倒是,我带你过去吧。”

付遥不懂这种大户人家的礼节,有点局促地跟着管家,到了许祁的灵堂。

沉香木的棺材停在那里,来往的宾客都已经散去,白蜡烛幽幽烧着,和外面越下越大的雪相映成趣。

棺材前有蒲团,最大的那个应该是由严正青跪着守灵的,但现在那上面空无一人。

付遥上了香,还觉得恍惚。

当时许祁去青州跑了一笔茶叶单子,回来后先来他这里。虽说小别胜新婚,但亲昵时动作颇为粗暴,即使付遥是坤泽也有些受不住。

结束后付遥强忍不适去洗了热毛巾给许祁擦脸,许祁躺在床上,没头没尾地冷笑:“他可真是大胆,孩子都不要!”

付遥手上没力气,慢慢拧着毛巾,柔顺地问:“爷,怎么了?”

许祁闭上眼,过了会喃喃说:“他不要我的孩子,还能要谁的?”

付遥识相,没再问,心里猜测是许祁那个正房夫人。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再知道许祁的消息,就是死讯。

付遥出了会神,走出灵堂被雪冰得一颤,旁边的下人立刻递过来一件斗篷,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收下。

严正青住的院子宽敞雅致,付遥走进去后大气都不敢出。

管家只送到院门,里面小厮接着引路,穿过庭院,转过影壁和雕花门窗,付遥都眼花缭乱了,水仙花的清香越来越浓,才进到一间精致的房间。

屋内用屏风隔开,转过屏风才看到里间的门半掩着。屏风后的摆设有点凌乱,但看着舒适。小厮拍了拍床上的软枕:“喏,你就住这里吧。”

付遥连忙道谢,小厮摆手:“折煞我了,您先坐着歇息吧。”

严正青始终没出现。雪下得紧了,侍女无声进来端上简单的晚饭,等付遥吃完,又打来热水伺候他洗漱。

付遥悬着心等待刁难和挑刺,结果被当成半个主子一样,越发坐立不安,不知严正青是不是要给他个大的。

外面因下雪越发安静,天色黑透,屋内暖炉将水仙花香蒸得让人昏昏欲睡。付遥歪在床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忽然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他的额头,立刻将他惊醒。

烛火昏暗,付遥睁开眼就要坐起来,却被按着额头,严正青轻声道:“嘘,别动。”

水仙花香裹着一点夜雪的凉意,付遥后背绷紧了不敢乱动。他差点以为严正青要划了他的脸或者挖掉他的眼睛,但严正青柔软的指腹只是轻轻擦过他的脸。

付遥的呼吸小心翼翼,严正青忽然靠近了一点,灵活细长的手指解开衣领,摸到他的后颈。

坤泽的腺体隐藏在后颈那处薄薄的皮肤下,平时看不出什么,只有在潮期时会红肿一点,散发出浓烈的信香,等待结契时被乾元咬穿。

“他咬过你这里没?”严正青抚摸着那里细腻的皮肤,半合眼睛感受着手下的温热,“结契应该是结过了吧?”

付遥心惊胆战,知道这是来算账了,硬着头皮答应:“嗯,是的。”

严正青拢起他的头发,偏头凝视他一会,平静地问:“有孩子没?”

付遥万万没想到他问出来这种话,傻了片刻,恨不得把许祁复活来自证清白:“没有,绝对没有!”

与他的预期相反,严正青却露出几分苦恼的神情。

按本朝律法,坤泽和乾元成婚后,若是乾元先死,那么乾元的遗产也是由坤泽继承,但前提是坤泽没有再婚。

严正青没有再婚的打算,可要把这许府握在手中,他还得有个许祁的孩子。这样,才不至于有许家的旁支过来争夺遗产。

“不对。”他很快微微笑了一下,“你有的,是许祁的遗腹子。”

付遥惊讶地抬头望,严正青捧起他的脸,水仙花和杏花的香气纠缠在一处,说道:“是不是?”

付遥虽然读书少,但不笨。脑子一转,他就明白,是严正青没有孩子,但他需要一个许家的血脉。

这个时候出现的付遥,作为许祁养在外面的坤泽,简直是上天送的热枕头。

“可是,我真的没有。”付遥定了定神,按着小腹,发现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都叫我二爷,你也这么叫吧。”

严正青松开手,看着付遥如释重负地抱着被子,从容地问:“我要个孩子,你能给我的,对吗?”

付遥心思急转,他本来想着自己不被乱棍打出去就不错,没想到反而是严正青有求于他。虽说要他凭空变出来个孩子,但这也是个筹码。

“我会的,二爷。”

付遥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先答应下来总没错,有一点机遇比没有好。

不过他要怎么办,出去找个男人生孩子吗?

虽说许祁是死了,但是灵堂还在那里,这就给他戴顶绿帽子,似乎很说不过去。

严正青垂眼看向付遥,因为眼睫浓密,眼型狭长,在神情不严肃时,极容易产生温情脉脉的假象。

“但是嘴巴要紧。”他的手指点了点付遥的嘴唇,“否则我会把你拿去喂狗的,许祁应该跟你说过吧,我有多心狠手辣。”

付遥听出来他不是玩笑,缩了缩脖子,辩解道:“没有,爷他不常提到您。”

严正青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知道信没信。他抬手理顺付遥散乱的头发,说道:“不早了,睡吧。”

他起身进了里屋,付遥在床上翻了个身,却睡不着了。

天知道,他去哪里抱来一个孩子!感天而孕吗?

严正青的打算没明说,但付遥是清楚的。他只要说自己上门时就有了身孕,到了日子再抱出来一个姓许的孩子,其余一切严正青都可以解决。

不过,付遥有种直觉,那就是他不能随便找个乾元来生,否则严正青可能会一刀杀掉两个人。

付遥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被子蒙着脸,又猛地掀起来,定定望着上方的床帐。

他有个大胆荒唐的想法,只是不知道严正青愿不愿意。

既然要生一个名义上是许祁的孩子,为何不跟严正青生呢?虎毒还不食子,只要是严正青的亲骨肉,付遥也能跟着沾光,而不是被严正青用完就扔。

两个坤泽生子,付遥是有印象的。他听人提过,貌似也是大户人家的两个侧室,日久生情,最后得了一个孩子。

越想付遥越觉得可行,唯一的困难是严正青。他们都是与乾元结契过的坤泽,没有乾元的信香刺激,很难情动,更别提打开孕腔了。

再说,面对坤泽,严正青能不能硬的起来也难讲。

他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已经很迟,外面天光大亮。

付遥有点困窘,忙起身,就着房内昨晚留下的半壶热水洗漱好,推开门便感到一阵寒气。

“正巧,说着你呢,你便醒了。”

付遥还有点迷迷瞪瞪,转头看见严正青换了身半旧的淡青色夹袄,头发松松散下,显得温和许多:“过来。”

付遥乖乖走过来,严正青也打量着他,看这年轻人刚睡醒,两腮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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