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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还是说你不只爱我”

 

直到云桐双上马车的时候,她最后回望一眼遥望着她远去的沈朝,他眼中不加掩饰的黯淡刺得她心神一颤,拉上车帘,不愿再看。

她不知如何面对沈朝。

她只想逃避。

回到家中,云桐双惴惴不安,刚踏进正堂,就看见香茵跪在地上,母亲坐在上座俯视着匆匆归来的她,目光冷冽,她心中不由一沉。

香茵察觉到云桐双进门,慌乱地看向她,噙着泪,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最终还是颓然低下了头,一副任凭人发落的模样。

“娘,这是?”云桐双迟疑地问。

秦榆瞥了她一眼,对跪在地上的香茵沉声道:“你作为小姐的贴身婢nv,不能看护小姐回府,是为失责。罚俸半年,杖责二十,自己去领罚。”

“……是。”

“娘!”云桐双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突然向香茵发难,急忙解释,“昨夜是我自愿留在沈府,这不关香茵的事啊!”

秦榆置若罔闻,对着香茵疾言厉se:“愣着g什么,还不快去领罚!”

香茵对着维护她的云桐双摇头:“小姐,此事是奴婢失责,该受惩罚。”

说罢,她向秦榆行礼,主动推门离开。

香茵跟着她,何尝受过如此严重的刑罚,云桐双焦躁地想要上前拉住她,却被秦榆喝住。

“不准拦!”

“你从前就对下人毫无管束,不论发生什么都想袒护她们。往日的甘棠是如此,现今香茵也是如此。难道你还要惯出个不顾你安全的人吗?婢nv的职责就是照顾主子,确认主子的情况,若连这点都做不到,便是最大的失职!”

秦榆看着被说得愣住的nv儿,不再心软:“我再三与你说明,不要与那两人牵扯过深,你呢?不仅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更是毫不顾忌地在两人之间往来。无论你是不是自愿,你都不该在无人确认你安全的情况下,独自留宿沈府。”

“娘,这事香茵有错,我也有错。”云桐双听出秦榆话中的顾虑,知道母亲是担忧自己,连忙认错,目光诚恳,“是nv儿错了。昨日回府路上突遇意外,沈朝路过相助,这才先去了沈府,因为……我有事处理,便擅自留宿沈府。是nv儿让你忧心了,我一定不会再犯……”

秦榆看她是诚心认错,怒火这才消散了些,拿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顺顺气。

云桐双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突然发难,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甚至不惜当着她的面惩罚香茵,来警告她。

而这些年,她很少从母亲口中听到甘棠的名字——那是她曾经的贴身婢nv。似乎是刻意抹去了她的身影,又或许是不甚在意,连下人们都很少提起。

“不过……娘,你为什么突然提起甘棠?她不是因意外去世了吗?就是我生病的那段时日,她在回家探亲的路上突遇意外,再也没能回来。”

迎着nv儿疑惑的目光,秦榆垂下眼帘,又抿了一口茶,没有马上回应。

云桐双终于察觉到异样:“难道她并没有去世?而是因为其他原因被赶出云府了?”

秦榆叹了口气,终于不再隐瞒她:“……她的消息,我现在也不知。或许是si了,又或许还活着。当年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一怒之下,对她用了刑,逐出沈府。”

“……什么?”

瞧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秦榆沉重道:“乖乖,你当年病重,是因为她下了毒。”

“不可能!甘棠不会做这种事!”

云桐双反应极为剧烈,她大声驳斥,根本无法接受这些话。

而秦榆的沉默击垮了她。

母亲没有理由欺骗她。

她哀求地望着母亲,试图找寻到一丝推翻结论的可能,然秦榆不忍地偏过了头。

“她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云桐双深受打击,目光恍然。

甘棠作为贴身婢nv,自小跟在她身边照顾她,无微不至,几乎是她另一个姐姐。她行事谨慎周全,对云桐双t贴入怀。她会遵从秦榆的命令,守着她读书写字,也会偶尔替她遮掩,放她出去玩。

甘棠曾经也有良好的家世,琴棋书画样样jg通,一朝流落才来云府为婢。她有自己的孤傲,身旁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很少以“奴婢”自称,也不喊云桐双“小姐”,总是温柔如水地瞧着她,唤她“桐双”。

b起主仆,她们更像朋友。

她是独一无二的,云桐双喜欢她的独特,但秦榆不喜她尊卑不分,意图调她离开。云桐双与母亲据理力争,撒泼打滚,y要她留下。

甘棠对她那么好,得知她因意外离去,云桐双哀恸,大哭一场。有时看着香茵,她也会恍惚想到甘棠,想起她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时光。

可如今告诉她,当年猝然而至的痛苦,竟来自甘棠的毒害。曾经的脉脉温情中,夹杂着她从未发觉的恶意……她怎能相信?又怎敢回望两人之间的情谊?

“当年沈朝把高烧不退的你送回云府,告诉我,你的病不是因为意外,而是因为毒素积累。我立刻在府中搜查,若不是亲眼目睹,从她房中搜到罪证,我也不敢相信……”

提起这桩事,秦榆目光沉沉。

“经由我审问,她才说出,她在你身边的那些年,一直在你饮食里投毒,因剂量甚微,且她深得你信任,才无人发觉。直到最后,她还以解药为威胁,与我谈条件,说只有放了她,她才愿意救你。”

甘棠那么一个看着温温柔柔的弱nv子,受尽刑罚后,神情仍然自若淡然,甚至提到她做的恶,也毫无波澜。

在秦榆哀痛地质问她为何要对真心待她的云桐双如此狠毒时,她下颚滴着血,笑着说:“当然因为我一直嫉恨她。嫉恨她身份贵重,家世显赫,明明天真愚蠢,却得所有人偏ai。”

“她凭什么……我又凭什么?”

“她不甘自己家中败落,从贵人沦为奴婢,便把这份仇恨迁怒于你,过程中伪装之好,连我都不曾察觉。”秦榆看着云桐双心如si灰的模样,更是愧疚,“当时你大病初愈,我怕与你说了真相,打击到你,便一直隐瞒着……你自幼喜ai她,我不忍让你发现她的险恶面目。她……”

“娘,不要再说了……”

云桐双嗓音颤抖着打断了秦榆的话。

“我不想听。让我自己回房间静一静,好吗……”

“……好。”

云桐双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身后传来秦榆最后的叮嘱:“不论怎样,甘棠已经离开这里。她对你的伤害是事实。乖乖,我相信,现在的你,能从她的背叛里走出来……”

她只想像孩子那样,捂住耳朵。

她不愿相信。

行刑的人终归顾念着香茵是云桐双的贴身丫鬟,没敢下狠手,但二十杖实实在在打下去,伤处仍是血r0u模糊。

香茵趴在床铺上,额前的发丝被汗浸透,嘴唇都咬出了血。

她望着云桐双难过的目光,扯出一个笑容:“小姐,奴婢没事。曾经我因为粗心犯过那么多错,都是有您护着我,我才躲过。这几杖还没以往我爹娘打我打得痛,不过看着吓人,养几日就好了……”

k子上渗着大片的血,香茵痛得不住x1气,却还要强装无事。

“是我连累你……”

云桐双刚刚得知昔日朋友背叛、深受打击,现在又看见香茵凄惨的模样,黯然失神。

她去拿了上好的药膏,坐到床上,要替香茵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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