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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

 

似乎带上了攻击性。

那样子不像是在点烟,更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野兽,火光落进黑眸中,恍惚竟透出某种压抑的狂热与喜悦。

“…不说了,这边有事。”男人对电话那头的人匆匆说了一声,嗓音似乎比刚刚哑了几分。

打火机扣上的清脆声响让余笙陡然回过神。

看到季宴礼抬步似乎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余笙几乎仓惶转身。

她强装镇定,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提着裙摆,朝着来时的路快步返身回去。

却没注意到,身后黑暗处男人狂热而渴切的眼神,正如幽魂般紧随她的身影移动…

宴会厅里依旧是出去时的模样。

衣着考究的男女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看起来是谈天说地,实则话里话外皆是利益交换。

林儒洲还在跟那胖男人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大项目,非要找那人不可。

余笙捂了捂还在狂跳的心口,暗自吸了几口气,才走过去轻挽住林儒洲。

“林太太回来了。”胖男人对她依旧关注,大概是顾及林儒洲,眼神终于收敛了许多。

“聊得还好吗?”余笙客套的询问。

“还不错,我跟林导很投缘。”胖男人看起来心情不错,抬手拍了拍林儒洲的肩膀:“林导,你说呢?”

林儒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唇,低声道:“是还不错。”

胖男人脸上笑容肥腻:“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在楼上定了房间,林导要是同意,晚点儿就把合同带过来。”

等那胖男人离开,余笙轻声问:“已经谈好了吗?”

她其实有点想回家了。

林儒洲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了?”余笙莫名。

她感觉林儒洲有点不太对劲。

从她进来,他的右手就一直塞在裤兜里,全身僵直,脸色惨白,看着她的表情更像是惶惑。

“…没有。”林儒洲略有些慌乱的扶了扶眼镜,垂下眼低声道:“余笙,如果我有事需要你帮忙,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余笙怔了下,这个问题有些莫名,但她依旧点头:“当然。”

她跟林儒洲是早年合作时认识的。

那时余笙还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在圈子里处处碰壁,因为没后台,更是吃过不少亏。

认识林儒洲之后,他帮了她不少忙,也给了她很多机会。

正是因为他,她一个外地来的小姑娘才能在圈子里慢慢站稳脚跟,有了如今的名气。

说林儒洲对她有恩,也是不过分。

余笙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因此结婚之后她听话的慢慢放下了娱乐圈的工作,转而成为他事业上的贤内助。

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的话,林儒洲神情依旧很恍惚,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儒洲,你怎么了?”余笙皱眉,她感觉他很不对劲。

“没有。”林儒洲扯了扯嘴角:“我在想那个合作…”

余笙没有打扰他,站在一旁喝果汁,一杯果汁没喝完,林儒洲忽然拿了杯不知名的饮品走过来。

“阿笙,尝尝这个,特调的鸡尾酒。”他把杯子递给她,表情有些古怪。

“…我喝酒一会儿怎么开车?”来的时候两人说好了,她宴会上不喝酒,负责开车回去。

林儒洲嘴唇抿了抿,低声道:“今晚不回去了,我在楼上定了房。”

余笙默了默:“是要跟那个陈总签合同吗?”

林儒洲镜片后的眼睛微微躲闪,顿了片刻才应了一声。

余笙虽然不喜欢在外面过夜,但既然是林儒洲有事要办,她也只好点头。

“你尝尝,好喝的。”

林儒洲把酒杯又往她手里塞,余笙本没有兴趣,见他坚持便接过来尝了一口。

入口先是尝到桃子的清甜,紧接着是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辛辣味,尾调回甘,确实不错。

余笙喝了小半杯有些意犹未尽,还要继续,林儒洲却忽然把酒杯抽走,不让她再喝。

“尝尝就好了,别贪杯。”

这里是京市最顶级私人会所。

让人乍舌的价格,按道理,服务应该是一流才对。

然而余笙却感觉这个会所有些名不副实,似乎特别省电。

从进电梯开始,她就觉得又闷又热,明明楼下的宴会厅冷气还开得很足,为什么其他地方却那么节省?

“房间在几楼?”她把垂在肩膀上汗湿的头发拨到身后,仍旧感觉热得心慌。

“…好像…十五楼…”林儒洲表情紧绷,他似乎也很热,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只是那张脸也很白。

“真的好热…”余笙用手扇了扇风,总觉得电梯爬升得很慢。

林儒洲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是很热…”

他今晚有些古怪,平日里蛮体贴的人,此刻却显得十分僵硬和木讷,甚至害怕对上余笙的视线。

余笙皱着眉,发现只是单纯的扇风已经满足不了她,她甚至感觉有些呼吸不畅,四肢也软得撑不住身体,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轿厢上,沉重的喘息。

“怎么有点晕…”她晃了下脑袋,抬手去抓林儒洲的胳膊,他却像是被吓到,陡然打了个激灵。

“阿笙…”林儒洲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许久终究只是吐出一句:“你大概是喝醉了。”

喝醉了?

可她晚上没喝酒啊…

不对,她喝了小半杯,林儒洲给她的特调鸡尾酒。

余笙昏昏沉沉地想:那杯鸡尾酒后劲儿有这么大吗?

“一会儿你签合同我就不去了,我想睡了。”她揉了揉眼睛,鼻息叹出一口热气。

林儒洲垂着头,低低应了一声,他紧抿着唇,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被热气熏出一片白雾。

从电梯里出来,余笙完全站不住了,两条腿像是踩在云上,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全靠林儒洲扶着。

脚上还穿着一双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她意识清醒时倒还好,这会儿晕了,人也跟着那双鞋子东倒西歪。

林儒洲个子虽然高,人却瘦。平时总在片场跑,少运动,力量不太行。

余笙虽然也瘦,但一米七几的个头,他还真抱不动,只能搀着往前走。

正是满身大汗,浑身狼狈之际,远远却见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簇拥着一个男人朝这边走来。

打头的男人比旁边人高出许多,他半垂着眸,表情淡漠,极具疏离感,仿佛任何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只是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都已是最大的恩赐。

竟是季宴礼,他旁边跟着的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认出来人,林儒洲更是控制不住的心慌。

若在平时,这样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结交。

但此刻看到这些人,他却惊慌无措,更想躲避。

然而这里就一条走廊,左右两侧都是紧闭的房间,此时转身倒显诡异,更何况余笙还是这样的状态。

林儒洲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假装没认出对方。

男人居高临下,视线遥遥瞥过林儒洲的脸,又缓缓下移,目光似在余笙身上多停留了两秒,便轻慢地挪开,似乎并不很在意。

即便如此,他身上那股天然的压迫感与强悍的侵略性,依旧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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