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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的一球

 

较晚了,食堂和澡堂都没什么人在,安安静静的,洁坐在汤泉的椅子上看围着浴巾的那个人舒舒服服地滑进池子里休憩。

白色的脊背在氤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洁世一匆匆看了一眼就想扭过头去,哪知他脊背上有数个斑驳的红痕排列整齐落在上头。

让人心神不宁。

藤间鸣完全忘记自己背部不久前被玲王压着吻过,落下的痕迹还很明显,他拿起湿毛巾擦拭自己的手臂,打着哈欠,手中动作愈加缓慢。

“洁,你来帮我。”

洁世一还在思索那红痕究竟是什么,就听到那个人在毫不客气地指使自己,好吧,毕竟是输了,他忍气吞声,接过那被用成一团乱布的毛巾,整齐叠好后才握着人的小臂开始擦拭。

水流从精瘦的肌肉上走过,带走原本的疲惫,藤间喜欢洗澡的原因也是在于这个,他仰着头靠在池壁上,享受着自己自己一个人的大汤泉。

因为后仰,少年的喉结也更加明显有滚动的痕迹,赤裸的胸膛半颗红缨朦朦胧胧,从洁的角度看过去,他此刻透露着超出常人认知的性感。

洁世一毕竟审美在线,他越看就越脸红心跳,刚刚还在愤懑的心一下子变得躁动,拿着毛巾的手也微微颤动,一不留神,自己的指腹就狠狠擦过了少年细嫩的皮肉,瞬间留下明显的指痕。

“唔、你轻点……”

藤间鸣难受的蹙眉喘息,半撩开的眼皮斜看了眼洁世一,不满地咂舌:“都说了你输了就得做我的仆人,你现在在公报私仇?”

“明明之前你的要求比我还过分吧。”

少年转过头去,露出耳后根的那抹吻痕,看得洁是瞳孔地震。

“「我要你从此在场上只看见我一个人,成为洁世一的追随者」。”

忽然听到藤间鸣嘴里念出来的话,洁世一连身躯都开始颤抖,少年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场景念出这样的话,对于一个本就想把他压制住的男生来说,有多么刺激。

“我还对你算好的了,才一周……你在听我讲话吗?”

藤间鸣鼓起脸凑到洁的眼前,抱怨道:“你再这样,会让我觉得一周时间你都做不好我的仆人了。”

耳膜都因为心跳的剧烈跳动而发疼,洁世一呆呆地看着那张翁动的红唇,鼻子里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心感不妙,用手一摸,果然是鼻血。

再对上少年诧异的脸,他扯扯嘴角,结巴道:“哈、哈啊,看来这里太干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藤间鸣狐疑地瞥了下匆忙捂鼻子的洁世一,他的背靠在池壁上,热水冲刷着他疲惫的身躯,藤间鸣也不想再纠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因为干燥流的鼻血了,随手拿起自己的毛巾递过去,少年手指轻点自己的肩膀,慵懒道:“诺,帮我按按肩膀。”

“阿?哦……”

洁世一抹掉自己鼻下的血迹,用两团可笑的纸巾堵住鼻子,半跪在池边将手指按在那白莹一片。

深凹下去的锁骨窝里积了一小团水珠,顺着少年锻炼有致的胸肌滑落,洁世一目光落在那两珠粉红上,不知道为什么,它有点肿。

莫名有点紧张,他不太细致地给少年用毛巾胡乱搓了把背,雪白的湿毛巾擦拭过他看到的红色痕迹时,变得更加艳丽。

等到藤间鸣都快在浴池里打盹儿睡着了,才被洁用手轻轻拍着肩膀喊醒。

比踢了场球赛还累,洁世一把背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塞进被窝后,自己坐在床边大喘气。

他觉得自己的澡白洗了。

“辛苦了洁、晚安。”

凪诚士郎把软绵绵的哥哥团了团往怀里塞,下巴抵上他刚洗完澡后香香的脑袋上,手抱着细腰,另一只手打着游戏。

少年自动滚进熟悉的怀抱中,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呼噜声,像只雪白的小猫。

洁世一坐在自己的床上,同潮男一块看电视上播放的视频,这是他们的比赛对象,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球员。

西班牙豪门俱乐部「雷·阿尔」的贵公子——卢纳;

英格兰联赛射手王──亚当·布莱克;

世界首屈一指的任意球大师──帕布罗·卡瓦索斯;

巴西恶狼代号重型坦克──达达·席尔瓦;

以及最后法国联赛现在展露头角的神童──朱利安·洛基。

“打败他们了,就说明我也可以站上世界的舞台了吧。”蚁生取下包裹发丝的干发帽,潇洒一甩。

“说起来,凛呢,还没回来吗?”洁世一左右看了看。

“嗯,那家伙现在应该还在训练吧。”凪诚士郎拍拍哥哥的背,把有点蹙眉的家伙往怀里又塞了塞。

藤间鸣的半张脸都几乎埋进了凪的颈窝里,浅浅的呼吸喷洒他的皮肤上,薄被覆盖在两个身材极好的少年身上,勾勒出他们缠绕的亲密姿态。

凪诚士郎打了个哈欠,关掉了手机放到床头,转身搂抱着小鸣酝酿睡意。

洁世一头一次如此明显地看他们两个这样睡觉,不由诧异,虽然知道凪和鸣是两兄弟,但是──这未免太亲密了点吧?

这是什么情侣睡觉姿势啊?!

洁世一心里吐槽,眼睛一瞥一瞥的,引得蚁生也看了过去,发现他注视的是什么后,随意开口:“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睡的,难道东京流行这种睡姿吗?”

“真潮啊。”

不,才不是潮不潮的问题吧……

唯一的正常人洁世一面容复杂,他眼睁睁看着凪的手明显放在了别人的屁股上,还很熟练地捏了捏。

好下流的动作!兄弟也能这样做吗?!

洁世一不忍直视,他胡乱擦擦脸上的汗,转身就拿起自己的东西往训练场走。

无论如何,今晚他都睡不着了,不如去训练。

──

第二天,藤间鸣被洁世一喊醒了。

望着勉强睁着眼睛连衣服都穿反了的兄弟二人组,洁妈妈精疲力尽地叹了口气。

……忽然觉得,玲王那家伙挺厉害的。

洁上前一把扒掉凪诚士郎往头上套的那明显小了一号的衣服,三两下塞进还如同毛毛虫一样蛄蛹在床上的藤间鸣身上。

接着一把勾起那人的双腿拖到盥洗室去,催促道:“快点洗漱,吃完早饭后热身,等下要比赛了。”

“唔……不要牛奶……”

藤间鸣迷迷糊糊地含着牙刷,昨晚还服服帖帖的头发现在炸成一团,如果不是那张脸怎么折腾都好看,现在的少年完全没有一副精致样。

“好好好!”

洁世一忍耐脾气,把这个少爷服侍得面面俱到。

再忍忍,还有六天──可恶!下次绝对要赢!

凪诚士郎赤着精壮的上半身来到藤间鸣的身后,他们现在的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懒散,凪状似不经意地用大拇指摩挲过哥哥脖颈后的那块浅淡的红,目光深幽。

“小鸣和玲王昨天做了什么?”

凪诚士郎凑着他耳朵边问道,一张俊脸上明明还是那样呆呆的表情,眼神却认真得令人脊背发凉。

藤间鸣的手顿了顿,思索了番后:“不能和你说。”

凪诚士郎漫不经心地又揉了下他的耳垂:“嗯……为什么?”

“因为答应玲王了。”藤间鸣侧脸蹭了下高大的弟弟,“不过,玲王没有生我们气了,别担心,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的。”

为了维持三个人的友情,小鸣自觉自己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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