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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泅水(人鬼骨科) >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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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水鬼暗中游荡于水底,在找到合适的替si鬼的时候就会引诱其下水,一击必杀。

现在宋疏月就觉得,宋听玉是摄魄钩魂的水鬼,他手里的照片是诱饵,自己就是倒霉的鱼r0u。

她眨了眨眼,浓密的黑睫在昏h顶灯映照下,落着一层y影,遮掩住些许情绪。

b害怕更盛的是愠怒、不耐,g扰她的睡眠、两句话拨乱她想保持的现状。

真是让人不爽。

手里紧攥着那把刻刀,背在身后,宋疏月从地上站起来。

宋听玉掌心撑住柜顶,身轻如燕地从上面跳下来,如振落叶,落地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鬼会流血吗?

宋疏月这么想着,心随意动,手指上上下下推拉着刻刀的滑轮。

刹那间——

寒光一点乍现,锋利刀刃挥向对面的少年,他并没有躲,而是将手心迎了上去。

血ye瞬间从他皙白的手心溢出,白到极致,红到刺眼。

“鬼也会流血啊……”宋疏月小声喃喃,扬起个纯真无害的笑,收起沾着血的刻刀。

手腕被一把扣住,不停流血的手掌桎梏住她。

殷红的血沾在她的腕上,由于宋听玉用力的动作,血珠顺着腕侧绵延,浸染她的肌肤,像滴腊的烛ye,暗红逶迤。

圈住她手腕的掌心贴住向上,直到握住她的手,血ye也蹭上去,牵住,带向眼前人的x膛。

衣料上也沾染血迹,只是深se布料,并不明显,整只手贴上去,她感觉到了掌心下微弱的心脏跳动。

“我不是鬼哦,我有心跳。”

宋听玉把她的手按在心口,轻声细语,像海妖jg怪的蛊惑,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兴奋,声音都微不可察地有些发颤。

“我有脉搏。”

他牵住她的手,从心口处顺着向上,来到颈侧,动脉微微跳动。

“我有温度。”

他撑着她的手心展开,俯身、弯腰、垂头,对着她染血的手心吹了口气。

温热的,带来些许痒意。

宋疏月蜷了蜷手心,把手ch0u回来,低头看了看手掌上的血迹。

另一只手握住刀把旋转了几周,她把刀尖推上去,划破自己的指腹,鲜血一瞬涌出。

宋疏月抬手,流血的指腹摩擦着按在宋听玉线条流畅jg致的下颌骨,嗓音清甜,笑嘻嘻地说:“你没有温度,你的血是凉的。”

说着更加用力,指腹碾向他的下巴:“我的血有温度吗?”

迟来的刺痛密密麻麻腐蚀她的手指,顺着指尖传到神经,大脑皮层像是炸开了一簇簇绚丽的焰火。

宋听玉的手是冰凉的,哪怕不停地淌血,握住她手腕的时候,也没有温热的t感,像冷冻层混着冰碴的内壁。

痛感让人清醒,此时宋疏月的大脑无b清明,宋听玉si三年了,她都快忘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根本不是兄友妹恭、亲近t贴。

那时在墓园,他不为自己撑伞才是正确的,雨势渐大的时候,他该做的不是倾斜伞面,他应该讥讽、嘲笑她的怯态。

像现在这样,充斥伤痕、血ye、刺痛,溢出的骨血里掺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劣因子。

这才应该是她和宋听玉,是宋疏月和哥哥。

宋听玉捏住她流血的手指,用力摁下去,血珠像断了线似的下滑。

宋疏月吃痛ch0u气,他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宋听玉下巴上沾了些鲜红血迹,那张本就jg致隽美的面容更显秾丽。

“血温能代表什么?”

他说着,笑眼弯弯靠近她,语调异常愉悦地说:“到肚子里都是热的。”

尾调转了个圈,拉长声音。

“要试试吗——”

上一秒冷着脸按她伤口挤血,下一秒又言笑晏晏,让她尝他的血。

宋疏月抓起他的手,贴在唇边,牙齿狠狠地咬了上去,她没有变态到去喝他的血,只是在报刚才他摁她伤口的仇。

可是不由自主的,还是尝到了血ye的味道。

腥咸、粘稠的铁锈味……骗人,明明到了唇齿之间,温度还是冰凉的。

心里那点反叛因子慢慢降下去,宋疏月开始冷静下来。

眼前的宋听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互相算计的哥哥了,暂且标注为不明生物。

她一时冲动上脑,用刀划破了他的手,他会不会直接扭断自己的脖子?或者像漫画里一样,手上燃起一团火焰把自己烧成灰……

宋疏月有些心虚,往后退了两步,他太高挑,自己还光着脚,要仰着头看他。

她平视前方,只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x膛。

鬼也会呼x1吗?

打住——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会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肆意妄为。

这不是以前,现在的宋听玉浑身上下散发着深不可测的危险气息。

视线逐渐下移,落在他垂着的手上,苍白,手背薄薄的皮肤下筋络分明,微微泛着青,衣袖向上挽了些,她又看到了那道深入骨髓的腕骨疤。

这道疤痕,说起来还真跟她脱不了关系。

但并不是俗套的,为了救她落下的疤。

从小宋疏月就能感觉到,这个大她一岁的哥哥并不喜欢她,他厌恶她。

不是那种兄妹之间的小打小闹,口是心非,他是真的把自己视为眼中疔、r0u中刺。

她不明白他对她的厌恶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父母的偏心,作为被偏心的受益者,她做不出评价。

他的恶意没化作实际x的行动,就是傍观冷眼、无视。

冷眼相待说起来可大可小,但宋听玉的冷眼相待,是那种就算她si在他面前,他也会漠视的存在。

宋疏月刚开始还会委屈,哥哥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但次数多了,她的逆反心理上来,处处跟他对着g。

但在别人面前,两人还是亲密无间的兄妹,她会甜甜地叫哥哥,宋听玉会亲昵地喊她阿玄。

私底下,他从没叫过她阿玄。

没想到“si而复生”后,叫她的第一声称呼就是阿玄。

还从生前的冷若冰霜、凛如霜雪,变成现在的y晴不定、顽劣不逊。

人si后会x情大变吗?还是恢复了自己原本的x子?

腕骨疤来自他对自己的置若罔闻,那时十二岁的宋疏月,为了够竹蜻蜓,顺着小木梯爬上了那棵对她来说非常高大的桂树。

竹蜻蜓是拿到了,可是梯子却倒了,她下不去,只能坐在交错的枝桠上,还没彻底完工的后花园庭院,喊人也喊不应。

她有些茫然失措,却在这时看到了宋听玉的身影。

“宋听玉!”她扯着嗓子喊正站在庭院门口处的他。

宋听玉听到了,抬眼往她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蹲在枝g的小小nv孩,一只手撑着树g,另一只手往他的方向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却停下步子,扭头就走,漠不关心。

宋疏月要气炸了,还不敢乱动,怕从树上摔下去。

在那棵桂树上待了快一个下午,她脚都麻了,看着离地面的距离高低,打算蹦下去一了百了,应该si不了……

昏h的夕yan下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身后还跟着人模人样、泰然自若的宋听玉。

宋听玉在妈妈面前又装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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