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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软,脾气差,但也能忍,他是能容忍自己的,于望能感受到,所以他摔杯子。

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做过分,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他笃定蒋琛不会苛责他,一个两个杯子,就算他把厨房砸了,他可能也只会抽着烟,眉头都不皱一

下。

所以他摔了杯子,故意的,爆发的,就是为了把情绪放大,让他能接收到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告诉他不回消息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不然他还是觉得小事一桩,三言两语揭过去。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他不是不回,是懒得回,是挑着回,是选着回,不然他说他不敢把车开回去了,他怎么回的那么快?因为他觉得回短信是件小事,回不回无所谓。所以这个时候如果让他意识到,不回消息是一件需要被解决、甚至是不得不解决的麻烦,他就不会再忽略,而是想应对方案。也就是用最小的成本解决麻烦:以后回消息。

哪怕回的消息都是敷衍。

但是如果不解决,有可能会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去安抚于望的情绪,所以蒋琛的理智几乎想都不用想的趋利避害:在他还没有成为更大的麻烦时,扼杀他成为更大麻烦的苗头。

这不是于望凭感觉赌的,是他用心感受、观察到的,是他的察言观色和多年养成的习惯,在美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摸透身边人都是什么性格,像蒋琛,虽然难懂,但也好懂:能闹,在他接受范围内,把天捅个窟窿都无所谓。

所以他闹了,无伤大雅的,蒋琛不会去计较的。

他一步步摸他的底线,也一步步试探。

却也能感受到横在两人之间的沟壑。

什么时候蒋琛能毫无芥蒂地跟他说曾经,或许他就成功了。

但是这太难了,于望瘫在沙发上泄气,还不如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猜一个男人的心思,比他妈考研都难。

他想来想去,决定找帮手,仅凭他自己,单凭他自己,搞不定这么困难的家伙。

于是他联系了远在万里的王律。

王律是他的邻居,也是他为数不多能说来话的人,两个人虽然联系少,但关系很好,王律是同,他一早就知道,王律也很坦然,在他问的时候没有隐瞒,但于望没跟父母说,父母就以为王律是年龄大还没本事,就没人愿意要,偶尔还感慨这小伙长的也不错,身高条件也还好,怎么是个和尚命,还想过给他介绍,被于望以不要多管闲事拦了下来。细想他和蒋琛年龄差不多,应该能出谋划策。

王律对他找了个比自己大的首先持坚决反对意见。因为在他有限的两段交往中,年龄大的是最会骗人和最会说甜言蜜语,把人哄的一愣一愣的,他十分抗拒并担心于望被他吃干抹净,被骗还替他数钱。

甜言蜜语?吃干抹净?

于望不知道怎么说,说他已经被他包养?还是没听过什么甜言蜜语?他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说那也得试试,二十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不想就这么算了,而且世界上坏人是多,万一有好的呢?

而且他也不急这一时,手术还没做,半男半女的于望也不太敢和想,他想的是先了解,再进一步接触,等到时机成熟,把手术做了,再回头追这个男人,但是这期间不能先断,断了他就找不到他了,追他的希望也渺茫了。再说,万一进一步交往中,发现蒋琛人的确不行,那再放弃也不晚。

王律看他想的很清楚,也知道人在走到那一步时不愿轻易回头,便说,他上一段恋情是怎么结束的?

于望说不知道,就是想知道。

王律说你都知道什么?

于望想了想,说他的上一个情人是女的,那个女孩儿跟他说,他和妻子分开了,但用词妻子,应该也是女的,但是他抽屉里又放着男孩儿的照片,看起来两个人好像早就认识了,照片都很久了。

然后他又包养自己,自己也是个男的。但这他没说。

王律听完后沉默片刻,语气费解:“美国没有中国人,中国不是一抓一大把?你非要找个这样的呢?”

于望:“……”

王律叹气,说:“我说难听的你别不乐意,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喜欢照片上那个男孩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分开了,很有可能是被伤害了,然后找个女人结婚了,女人发现后也跟他分开了,就又包养了个女情人。”

于望混乱了,听完也懵了,那照这样说,为什么又包养自己了?还能接受不发生关系?难道是……自己跟他像吗?跟那个男孩儿?所以对自己一忍再忍?都是借那个男孩儿的光?

于望握紧了手机,王律看他没动静,知道这是心情复杂了,也不催他,只劝着:“再好好想想吧。”

于望笑笑,说知道了哥,谢谢你。

挂了电话,他在房间踱步。

可是自己跟他哪儿像了?长的也不一样,难道他是替身?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气。

他坐在沙发上,等蒋琛回来。

蒋琛晚上回来了。

看他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他下意识看手机,没短信。

他安定,往书房走,于望喊住他:“蒋琛。”

语气不对。这是又怎么了。蒋琛扭头看他,于望站在他跟前,直视他:“你觉不觉得我像谁。”

蒋琛皱眉,莫名其妙,他看着他,指身后沙发上的丑玩偶:“他。”

于望:“……”

于望:“人,活人。”

蒋琛:“你爸?”

于望:“?”

蒋琛:“还是你妈。”

于望:“……”

蒋琛:“天天没课吗,这么闲。”

他不理解,转身进书房,“找个公司实习去吧。”

于望:“???”

蒋琛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在书房想了一下。

以前书上说遏制噪音最好的办法有三种,最有效的是在噪音源头想办法,于是他想了,是于望太闲了吗?倒也不是,是他太有精力了,人只要一有精力,就容易找事儿。但是他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完课就回家,吃饭玩耍,没有精力怎么可能?就是条狗还得早晚各遛一遍,他这种闹腾的起码得五遍以上。

于是在一天美好的早上,蒋琛看着他呼呼大睡的模样,说:“起床。”

他把于望挠醒,看着他朦胧的,头发跟炸鸡窝似的茫然,心情舒畅:“跟我去公司。”

于望:“噢。”

于望:“啊?”

他错愕地看着蒋琛下床穿衣裳,反手指着自己,“我?”

“你。”

蒋琛语气下压,眉眼却闲适。钱不能白拿,钱可以生钱。他有些后悔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妙招,“我知道你的课表,以后没课、下课,都去公司工作。”

于望:“……”

于望:“有商量的余地吗?”

蒋琛:“没有。”

出卧室,他还不忘提醒他:“没工资。”

于望:“……”

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蔫蔫巴巴地跟着蒋琛起床,又迅速打鸡血,好事儿啊,那这自己不是能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了,只要有接触,了解不还是分分钟的事。于是他两眼放光地坐进了副驾驶。却在车停在公司停车场时被蒋琛赶下,他说:“你先上去,我们错开。”

于望愣了一下,噢了一声,下车了趴在车窗前:“我上去等你吗?”

蒋琛:“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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