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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世界之外的世界直言不举的秦公子

 

以往宫主大人要是觉得无聊了,就下山找找乐子,杀两个看的不顺眼的,或者捉弄那些自诩正道的老贼,或是修炼,但现在男人以上的任何一个都做不到。

男人被这个认知气愤的对着坐着的软垫又拍又锤。

驾车的流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大概能猜出男人此时为什么不高兴,他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前面有个卖陶娃娃的小摊,一眼就看中其中的一个,便在路过的时候丢过去银子,一抬手运起内力就将东西裹了过来。

拿在手里,东西看的更仔细了,是个描的十分娇憨的娃娃,穿着喜气的红色衣裳笑意吟吟的十分可爱,不知怎么,让流觉得跟马车里的男人很像,不过那人从未如此开怀的对自己笑过,大多时候都是讥讽或不屑的嘲笑。

男人抿了抿嘴,将陶娃娃上因路上尘土多落的灰擦拭干净,而后将这小玩意儿从帘下推了进去,希望可以哄得里面的人开心一点。

马车里已经无聊的开始拄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垫子上的绒毛打发时间的薄惑看到突然推进来的东西心中一紧,以为逆徒这就要对他动手了,而后才看仔细是个做工粗糙的娃娃眉头一皱。

什么丑东西?

他放这个东西什么意思?

嘲笑自己现在就像是这泥塑的陶土娃娃一样吗?

真是混账东西!逆徒!本宫迟早杀了你!

薄惑看着娃娃脸上笑的傻样越看越生气,直接过去捡起这让人窝火的东西丢了出去,马车外男人感知到身后的动静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等那东西直接砸脑袋上了,才扭头去看,也不知道这娃娃是怎么烧的,砸在内力高强可谓铜头铁脑的男人头上,又摔到了地上,竟然没碎。

流将陶娃娃捡了起来,低头越看这东西,便越觉得像,想了想既然马车里的人不喜欢,那就……

只见男人将娃娃擦了擦,将东西默默揣进怀里。

离开黑山镇没多远,便听到有马蹄声远远的追了上来,都不用撩开帘子看就知道是谁。

“惜月弟弟,看你们这个方向也去西州呀,真巧啊,我也是去西州。

正好同路,路上互相也有个照应。”

薄惑真的有点烦了,他如果不是顾忌这人可能是皇室宗亲,杀了话会惹的夏帝派军围剿,他早就吩咐人把他杀了。

夏帝,就算是以前实力巅峰的薄惑都不愿意招惹的男人。

这个帝王的恐怖之处不在于他对权力的绝对把控,而是非死必达的偏执,但凡是他认准的目标,拼尽所有都要达到目的,根本不管付出和得到的成不成正比,执拗的跟个疯子一样。

他记得当时有个宗门建址在大军北上的必经之路上,交涉失败这宗主拒绝搬离给大军让路,这人即使延误了战机也要花四天时间把这宗门的山头生生给铲平了。

听说大军过后,夷为平地的那片地方漫山遍野的红了两三个月,才完全淡下去。

某些时候,这人跟薄惑还挺像,一样嗜杀,一样暴虐,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宫主大人唯利是图,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惜月弟弟,你有听见吗?惜月弟弟?”

真的好吵,想把他捏死……

被外面吵闹的声音拉出回忆的男人十分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不能弄死,给点教训还是可以的,于是薄惑移到马车前的帘子边,没有直接说话吩咐,而是用更隐秘的方法提醒外面的徒弟。

流原本听着灵官不住的聒噪不耐的紧了紧手里的缰绳,这时突然愣住:

他的后腰被人踹了一下,可能是发觉自己没反应,又用力踹了两下。

那力道跟小猫挠痒似的,以往师傅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拿他们这些徒弟出气,美其名曰:指导武功,所以流也习惯了。

不过在马车上站着踹人很容易摔着,所以流僵着背受下几脚后就往后伸手握住男人的脚踝安抚性的捏了捏,这一动作,男人终于收回了脚。

而马车内想提醒徒弟教训一下吵吵嚷嚷的灵官感受到莫名其妙被捏了一下的宫主大人气的跺脚,暗骂到:

真是个蠢货!亏他以前还觉得自己这个大徒弟有眼力见。

现在才知道原来根本没脑子。

听到这动静的流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师傅是什么意思,只见他坐着的姿势都没变,只垂手便从袖中滑落下一根粗针,掐着针尾向灵官座下的马腿弹去。

半晌,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奇怪……男人侧了侧头。

流又试了一次,照旧没有异样。

这人是个高手。

没有继续浪费暗器,流心中十分笃定的想到:

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呢,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看来这人给外界显露出来的薄弱内力是装出来的,真实实力,可能不在自己之下。

这种实力的人是皇室的人?

流有点不敢相信,皇室那么多规矩束缚,怎么可能有时间修炼出这一身武功。

就在流惊疑不定时,马车上的薄惑也从车帘的缝隙下发觉了不寻常,他虽然因为内力尽失无法看清射向灵官座下黑马的银针,但他看到这人扯着缰绳突然控制着马左右变换着方向,薄惑十分敏锐的觉察到这人明显是在躲避什么暗器。

虽然他这个大徒弟的实力比起自己是远远不及的,但放眼整个江湖,也是位于高手之列,而眼前这人竟然在毫无戒备之下,躲开了天魔宫大弟子的暗算。

这人的身份,只怕是没那么简单,或者说是,与他关联的人不简单。

既然没办法下手,那就先观察看吧。

啧,怎么自己失去内力没多久,有种整个江湖都知道了,纷至沓来给自己落井下石的感觉。

曾经敢作敢当根本不怕有人上门寻仇的宫主大人,现在被这一个个跳出来不怀好意的人虎视眈眈,感觉头都有点痛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薄惑自我宽慰的如此想着。

好在这人叫嚷了一会儿,见薄惑不应他,也自知无趣,便安静的跟着马车,不在开口,这终于是让无聊的宫主大人可以靠睡觉打发时间。

……

西州的东城门外架着的专供进出城门的行人喝水歇脚的茶棚,这里面除开后面烧水的店老板,就只有一站一坐两个人。

站着的那个正是被尚凌官出黑山客战时,派去快马加鞭找秦公子的蓝扇,而坐着的那个男人,正是尚凌官口中的秦公子。

这男人生的俊逸绝伦,眉如墨画,单看他相貌以为是什么俊书生,但见他举手投足间宛若天潢贵胄般的优雅威仪的做派,便能猜出他家室不凡,尤其是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与这样一双眼对上,仿佛看到一把即将出鞘顷刻间就能要了性命的绝世宝剑一般令人心惊,让人不敢直视。

男人没有喝摊主人上的大碗茶,而是面无表情不辨喜怒的端坐着,那食指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十分的有规律。

这两人显然已经在这等很久了。

一旁的蓝扇也听出了这敲击声中代表的不耐烦,男人周身弥漫的来自于长期上位者的威势压的蓝扇喘不过气来,让他在一边站立难安的都快直不起腰了,更别说出声安抚这位爷让他不要着急,他只能内心期望载着那病秧子的马车能快点出现在眼前,不然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能血溅当场。

就在男人一拍桌子起身,显然耐心已经用尽,蓝扇擦着额头因为紧张和压力流出的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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