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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w is comig

 

大的弟弟?

他甚至很喜欢陶子瑞。

就像陶子瑞说的。

他没挣扎。

十六岁的陶子瑞,大概以为安眠药真的能安眠,家里很多精神药物,没狠心给他用。

现在想来,他恨不得陶子瑞给他用的是更有效的药。

安眠药不会削弱他的力量,安眠药让他保持清醒,清晰记得那一晚,他完全可以掀翻自己的弟弟,却只是口头制止了两句,欲拒还迎。

冷风吹乱纤细的短发,视野中徒留一片雾白的车尾气,出租车载着他的弟弟没入魔都拥挤的车流。

陶子青眯着湿红的眼睛,把手揣进口袋里,宽大的羽绒服烘不暖遍体的寒意。

他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才二十出头,没有那么成熟。

当陶子瑞掌控着他的欲望,附在他耳边说“哥,我喜欢你”的时候,一霎那的怔愣,满心的欢喜,来得比惊恐更早。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为那时的欢喜感到震惊,然后才慢慢明白——哦,他也是个变态。

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无法控制,能控制的只有行为,他可以偷偷地去想,偷偷地喜欢,将来再偷偷地淡忘,总之不能让这段畸形的感情在暗渠里肆意生长。

陶子青回到歌房里,歌房安静了一瞬,又假惺惺热闹起来,仿佛那个不速之客从未来过。

“青宝,来喝酒,别躲着了。”

“来,牛小二是吧?福宝,去叫服务员上一瓶茅台。”

陶子青笑了笑,扯下口罩,坐到人堆里,现在的他确实非常需要酒精和热闹。

吴岚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少喝点儿,省得又在街上吐。”

“渣渣们,放马过来,老子江南喝不醉!”陶子青把酒杯往桌上一砸。

二十出头的男人最怕激,正好兜里有点小钱,正好有相对的自由,陶子青一句话,dic原定一天的假期,硬生生拖到一天半。

全喝趴了。

“江南喝不醉”同志第二天下午脸色惨白地从床上爬起来,滚到垃圾桶边上吐了半天,然后抱着垃圾桶发怔。

完了,就记得昨晚情绪很激动,不记得自己干了啥……

陶子青缓了一会儿,一闻空气中的气味,胃里一阵翻涌,“呕——”

妈的假茅台!

陶子青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捂着肚子,擦擦嘴,爬到床边拿手机。

明知道陶子瑞会给他发消息,明知道看了会难受,还是……

嗯?

没发?

消息还停留在全球总决赛结束那晚。

陶子瑞:【哥,我输了,你没来看我,为什么不来,你还在怪我?】

陶子瑞:【dic放假吗?要不要回家?妈妈说想我们了。】

妈妈不会想“我们”,妈妈只会想陶子瑞。

可能是在陶子瑞身上付出得比较多,又可能是陶子瑞性格有缺陷,爸妈的心永远挂在陶子瑞身上,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照顾好弟弟”。

打职业以来,妈妈很少跟他联系,陶子瑞去bw的那天,妈妈联系了,骂了他两个小时,话里话外怪他带坏了弟弟。

六岁的他不需要照顾,六岁的陶子瑞需要,十七岁的他不需要照顾,十七岁的陶子瑞需要。

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现在,二十三岁的他,是真的不需要照顾了。

陶子青舒了口长气,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点了根烟。

房间门突然打开,福宝一闻味儿就“哇”了一声,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青哥,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我昨晚……没干什么吧?”陶子青问。

“你还没干什么,你就差跪街上吐了!”福宝忍不住控诉。

陶子青拿烟的手一抖。

“抱着话筒唱什么冷雨夜,唱一整晚,青哥你声音这么好听,唱歌为什么这么难听?我也是服了!你知道昨晚怎么散场的吗!都是受不了你折磨跑的!”

“……”陶子青搓了把发烫的老脸,心里松了口气。

“拍了张照片给你留念,”福宝掏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他,“很多人都拍了,你现在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了,注意点态度。”

陶子青无语地接过手机,一看就眼睛疼。

照片里的……那男的,羽绒服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蛋红彤彤的,一只手抱着不知道谁,另一只手拿着话筒忘情歌唱。

“这谁啊?”陶子青指着背对镜头被他抱着的人。

“snow啊,还能有谁……”福宝顿了顿,“你怎么了?”

陶子青脸色煞白,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现在白得跟纸一样,“他怎么又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去上厕所了吗……”福宝迟疑着说,“怎么了?你们昨晚挺开心的,我们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那他……后来去哪儿了?”

他们俩不会又发生什么了吧?陶子瑞那么犟,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岂不是前功尽弃?

“走了啊,他自己打了辆车,有什么问题吗?”福宝稀里糊涂地看着他。

“没什么。”陶子青心情躁郁,抬手想抽烟,烟灰带着火星滚下来,烫得他手一颤。

福宝连忙过去给他拍手,“怎么了啊,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吗?”

陶子青盯着屏幕里的画面,沉默着摇头。

当然不能说,不是他不信福宝,但这个头一开,后面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该庆幸吧?

至少陶子瑞没对他做什么,要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旁边是陶子瑞,他才该疯。

“算了,不说就不说,起来去吃东西,经理说有事宣布。”福宝还是有点小孩子心性,语气差了几分,扭头就走。

陶子青抽完一支烟,撑着床头柜,慢吞吞爬起来,打开落地窗通风。

阳光随着冷风灌进来,他眯着眼睛看基地外面开阔的风景。

那天早上起来,阳光也是这么强盛,所有的罪行都无处躲藏,空气里同样弥漫着不同寻常的味道,虽然不是现下令人作呕的气味,但照样叫人不适。

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光里瑟瑟发抖,而他还得若无其事去面对自己因为劳累过早衰老的母亲。

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栓着千丝万缕的线,做什么都会有所牵动,太出格必然会伤害到另一个人,哪能真正随心所欲?

陶子青匆匆拾掇了一番,换了套运动服下楼,这个点没饭吃了,只能去训练室啃面包。

三个队友已经坐齐了,陈骏靠在一边,不悦地扫他一眼,“世界赛过去半个月了,青宝,心态该调整好了。”

“明白。”陶子青点点头,从暖柜拿了瓶牛奶出来,叼着吸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都来齐了吧?”经理推门进来,“宣布一件事,我们的首发打野大致已经确认了,这两天就会搬过来试训,说是试训,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大家先保密,尽量热情一点,让人家更快融入进来。”

“谁啊?”福宝好奇地问。

“一个非常有潜力的新人,为了挖他,我们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儿。”经理瞥一眼陶子青,得意地卖了个关子。

陶子青心里一个咯噔。

非常有潜力的新人打野……

“snow!”福宝激动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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