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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燕灼的视线游移,“他随口说的,我也不记得他是谁了。”

“不许骗人。”曲砚拍了下燕灼的脑门,像在训斥小狗。

湿毛巾搭在茶几边,燕灼垂下头,自暴自弃地吐出实话:“我偷跟着你。”

事实上那天他根本没有去见吴浪,一切事情都交给陈雨宁后,他循着曲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曲砚愣了一瞬,他想起那天一下午他都在资料室整理文件,“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吗?”

燕灼默认了。

那天太阳很大却还是很冷,他站在外面,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冷。

天黑以后,他跟着曲砚回到这栋公寓,在曲砚打开公寓门的时候,他顺着窗户跳了进去。

这个回答和曲砚猜的差不多,他手指下滑,停在燕灼的脸颊上,“你怎么一点也没变。”

作为狼时打破玻璃闯进他的家,变成人后也要从窗户偷偷潜入。

燕灼以为曲砚说的是自己偷窥这件事,他有些难堪地低下头,“以后不会了。”

他明显想错了,曲砚用指腹摩挲他脸颊的软肉,嗓音放软地说:“不需要再那样做,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

略长的发丝戳在眼皮上,燕灼直勾勾地看着曲砚,呼吸都要忘记。

曲砚眼中闪过戏谑,“第二个问题,床下的书是怎么回事?”

位于双城的公寓床下藏着一纸箱的书,封皮或是花花绿绿或是格外大尺度,只看一眼就会知道这是什么书。

燕灼脸上飘过不自然,红晕从脖颈蔓延至耳后,嘴硬道:“我不知道。”

曲砚揉捏他的耳朵,轻叹着说:“你要乖一点。”

燕灼闭了下眼睛,声音微不可闻,“陈雨宁给的。”

曲砚眼底流露出些许诧异,“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燕灼脸色更红,“她说你会喜欢,要我好好学习。”

“这样啊。”曲砚的语调拉长,过于暧昧,“那你学习了吗?”

燕灼的眼睫颤抖,“学了。”

曲砚像个审查学生学习进度的老师一样,“学了几本?”

“两本。”

曲砚微微点头,“都学会了吗?”

燕灼羞耻地摇头,“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燕灼,你很聪明,为什么学不会?”

“看不懂。”

燕灼如此撒谎,不是看不懂,是太能看懂了,明明封面那么粗糙简陋,里面的内容却十分精细,所有姿势不仅有详细的解说,还有十分精致的配图,连上面两个人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晰,燕灼根本不敢仔细看,几乎瞥一眼就立刻翻到下一页,他靠这样的速度迅速看完两本书,就再也不想看了。

他做贼心虚,最后把那些书藏进床底,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还是被发现了。

曲砚像是看不出他的窘迫,还继续问:“哪里不会,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会呢。”

忽略前因后果,这几乎是燕灼高中时期梦寐以求的场景——他能够脱离偷窥者的身份,如普通同学一般和曲砚探讨习题。

可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燕灼保证说:“我以后不会再看了。”

“为什么不看了?你才看了两本,还剩下好多呢。”曲砚口吻依旧调笑。

他说着将手钻进燕灼的衣摆,顺着腹部向上,掌心下的皮肉在细细颤抖,燕灼的鼻尖很快就生出汗水,他想躲开,却硬生生止住了。

腹部的肌肉绷紧,手感极好,燕灼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绯红色的脖颈,喉结处的蓝色痕迹越发艳丽,曲砚问:“还痒吗?”

燕灼的眼睛里湿气弥漫,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刚才他还在擦拭茶几,现在却头脑混沌地跪在地上,曲砚的一只手还伸进了他的上衣里。

一切都莫名其妙,又好像十分合理。

融进他身体里的蓝色汁液平日里十分无害,静静地蛰伏在他身体各处,被触碰后就像活过来一样,蚂蚁似的在皮肉下爬行,并不疼,只有痒。

这种磨人的痒意让他的理智溃不成军,开始渴望着曲砚再多碰一碰他,再用力一点,最好揉破他的皮肤,将那些恼人的蓝色液体都挤出来。

他断断续续地回答:“痒……好痒……”

能帮助他的只有曲砚,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忘了,若没有曲砚的触碰,他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他在向罪魁祸首祈求。

曲砚凑近了问他:“燕灼,你想要奖励吗?”

我喜欢你对我坏

床单是刚洗过的,还没有完全干,潮湿的水汽和薄荷味的洗衣液混杂,像是漫着迷雾的海,燕灼跌入海里。

他的双手被缚住,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绳子在他的手腕上缠了好几圈,暗红色的绳子衬着皮肤和明显绷紧的青筋,是不言而喻的欲。

身体微微展开,燕灼被绑住的双手举过头顶,他仰视着将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有些委屈地唤着:“阿砚。”

“嘘。”曲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奖励需要耐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燕灼,眼中的情绪很淡,又似乎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伸出的手指轻飘飘地拂过燕灼的下巴,他很快就收回手,毫不留恋地移动轮椅朝窗户走过去。

燕灼仍旧在他背后期期艾艾地叫他。

玻璃窗外,几只麻雀动作一致地盯着曲砚,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厌恶一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最后四散飞走。

“唰——”

窗帘拉紧,卧室内瞬间一片昏暗。

曲砚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接着嗓音极轻地问:“床头灯还是蜡烛?”

燕灼不出所料地回答:“蜡烛。”

曲砚笑了一声,抬手将蜡烛点燃,火光跳了一下,曲砚的影子被拉长,笼罩在燕灼的身体上。

曲砚动了一下,影子也随之晃动,燕灼发出一声类似哭腔的呻吟。

曲砚低下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温吞的吻,太过温情却又短暂,几乎稍纵即逝,燕灼不满足地探头,企图追逐曲砚的唇,随即就被摁了回去。

贴着腹部的衬衣向上卷了几下,和刚才的亲吻相比,曲砚手上的动作称不上温柔,些许宽松的衣料很快堆叠到燕灼胸口,露出他因为气息不匀而起伏的上身。

曲砚一股脑扯住堆叠的衬衣,垂眸说:“张嘴。”

命令的语气中带着蛊惑,燕灼没有任何思考地听从了他的话。

嘴巴刚刚张开就被塞入柔软的布料,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嘴里的是他自己的衣服。

曲砚拍了拍他略微鼓起的脸颊,“叼紧了。”

这实在是个羞耻的姿势,弓起的腰身、毫无反抗之力的双手、咬在嘴里的衬衣,像被迫的屈辱,也是不被遮掩的情色。

燕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但已经晚了。

曲砚的身体向前倾,眯着眼睛去看融进燕灼身体的蓝色液体,它们伸展枝桠,完全覆盖了燕灼的整个上半身,在皮肤下面流淌,如同另类的人体脉络。

燕灼应当不知道,当他情动的时候,埋藏在皮肤下的液体颜色要更深一点,有些植物会用艳丽迷人的外形或是甜腻的蜜腺来引诱昆虫,然后杀死这些愚蠢的昆虫作为食物,燕灼现在和那些植物没什么两样,所以曲砚觉得自己会被吸引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凑得更近,呼吸打在燕灼的腰腹,如愿以偿地得到他可爱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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