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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一梦归(太监X女官) > 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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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府

 

自从那晚之后萧慎总是忙忙碌碌的,宋秋荻也再没有有机会和他说上几句。二人前世与今生都是庆文二十七年春成的婚,转眼这就夏至了。

京城一向是冬冷夏热,不过萧府的院子里种着不少草木,海棠、石榴、枣树、芭蕉……后院还有几颗参天大槐,院子里再请人搭好凉棚,整个院子都是凉爽透气的。萧府的下人们一到夏天就会在每间房的外檐挂上竹编的堂帘,每日早上放下帘子支起窗来,保持室内通风。至此。屋里屋外就都凉快了,京城有钱人家的宅门大都如此应对苦夏。

至于萧慎这种级别的大太监,大晋朝给他们的福利待遇更是不低。一到夏天g0ng里特供的冰块也是会源源不绝地从g0ng里运出来输入到萧府的,等热得不行的时候就在室内置一冰桶,桶内有架子放冰块,其余空间还可以码上瓜果凉汤。他连用的扇子都是每年司礼监发下来的。

宋秋荻也喜欢这宅子,记得前世萧慎说过他不喜欢住在g0ng里,可这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萧慎都没回来一次,上辈子这个时候他明明没什么好忙,这也给了俩人见面或吵架或做些其他事情的机会。上辈子的萧慎在她面前一向是强势的,现下这种刻意回避的态度,让宋秋荻更加怀疑萧慎根本也是带着前一世的记忆重生的。

正想着,只见余安从外面回来,又不见萧慎,她刚要开口询问又见余安来到她面前弯腰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宋司籍,督公已经安排好您离府了,您收拾一下就可以动身了。还给您办好了出g0ng以后要用的身份,从此您就是曹婉儿。”顿了一下,余安继续道:“督公还说了,宋司籍您依然是完璧,离府后可自行嫁人,他绝不g涉。作为补偿,督公也给您留了盘缠,足够后半生无忧。”

余安讲完,从袖中拿出一大叠银票和身份低,恭敬地双手递上。宋秋荻却几yu昏倒,这番话与她上一世听到的别无二致,只不过提前了五年!宋秋荻瞥了眼余安手中的银票,却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最终接过,只是对余安冷冷地道:“我要见萧慎,他什么时候回来?”

萧慎听到消息后马上就回府了。

自从那天后他已经打定主意g脆与她分离两地,上辈子他就帮她办理假身份离开京城,这辈子再办一次更是驾轻就熟。只不过近来圣上要他查某个御史的案子,前些日子便每日奔波于东厂和g0ng里,直到最近才空闲下来理会这件事,安排好宋秋荻出府事宜。听闻宋秋荻不仅没有离去还点名见他让他有些惊讶,印象中上辈子的宋秋荻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两个人也并未在她离去前见面。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从东厂出来见她。

萧慎刚一回来还未落座就见宋秋荻气势汹汹地过来找他,让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督公这是要休妻?敢问妾身有何过错?”她开门见山质问道。

“这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吗?怎么,嫌银子少了?”萧慎躲开她的目光,有些心虚的说。

“萧厂公是把妾身当成教坊西院的了?”宋秋荻冷笑着问道。

萧慎大惊,上辈子宋秋荻即便是牙尖嘴利也没有如此口无遮拦。教坊是官方欢场,而西院是专门接待他们这种六根不全的阉人的。

“你……胡说什么……亏你还做过g0ng里六品nv官,怎么竟然如此……你是怎么教别人的……”萧慎的脸涨得通红,窘迫不已。

宋秋荻冷笑:“可妾身现在不在g0ng里……而且妾身从一开始就不懂,为何这种事男人敢和nv人做,却不能容许一个nv人说出来?不知道厂公能否给妾身解惑?”

萧慎被她咄咄b人弄得狼狈不堪:“我……又不知道……这种事做和说都不对!”他委实不想和她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了,深x1一口气道:“本督只是不愿耽误宋司籍大好年华,而且本督也独来独往惯了,若不是皇上赐婚我实在没有哪个心思,更不习惯有另外一个人在府里,与其这样有名无实不如现在就一拍两散。”

宋秋荻心中暗骂你的心思可是一点都不少,若不是上辈子就认识了你还真信了这种鬼话。不过她却没办法拆穿他,她也坐了下来,沉y一下道:“督公莫要忘了你我二人是圣上赐婚,现在让妾身冒用他人身份离去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吗?不知妾身如何得罪督公,好端端的要被督公牵连进如此大罪。”

萧慎眉头紧皱,万想不到她会担心这个,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会上纲上线,你当一国之君是什么人?圣上每天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会管底下臣子的家事?就算真有事也是本督的事,还轮不到你c心。”

宋秋荻被他噎的一时说不上话来。萧慎在平日里还是很强势的,毕竟坐到了东厂督主的位子上,习惯了发号施令说一不二,上辈子他同样没和她商量过就把她送到南京去。到了南京有他的人接应照顾,生活一时无虞。不过没多久南京大疫,十不存一,最后连萧慎的人也都病si了。

想到这里宋秋荻开口问:“那不知督公要送妾身去哪里?”

萧慎听得她这样问,以为她松口要离开,本该感到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更为怅然。不过他没有将这份情绪表露分毫,只是答道:“无锡。”看了她一眼道:“本督记得宋司籍的老家就在无锡。”

这下轮到宋秋荻惊讶了,上一世明明是南京的……萧慎曾经出过司礼监的外差,在南京任了两年的守备,在当地积累了些人脉关系,因此南京也算是他熟悉的地界。这一世他不送她去南京的缘由怕只能是他早已知道南京将有大祸,这便更说明萧慎与她一样。宋秋荻想着,却苦于不能直接开口询问,想了一下道:“妾身虽是无锡人,但父母早年船翻双双亡故,妾身随着祖父上京城投奔远亲,没几年祖父也故去。妾身十岁被选入g0ng中,至今已十三载,可以说这辈子就是生长在京城的京城人。无锡虽是故乡却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一个人要如何生活?”

萧慎认真打量着宋秋荻,发现她这番倒是有些柔弱可怜的样子,不由心中大为不忍,竟然生出一些保护之yu。他压下心中的渴望,虽然宋秋荻是x格刚强极为有主见之人,但到底是个弱nv子,上一世也是不放心故而让南京的亲信帮忙从中关照了一下。

然而这一世决不能再去南京。

萧慎自信知晓未来发生的事故而能让自己躲过灭顶之灾,但他纵然是当上皇帝也阻止不了老天爷降下的大疫。起初他的人还能向他汇报宋秋荻的近况,后来连那边的人也都si绝了,直到最后被顺天帝生擒活剐他也不知她是否活着。

宋秋荻见他许久不答话,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便有些忍不住想要再次开口,却听萧慎突然开口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本督自然也会安排人接应,而且也给了你足够下半生衣食无忧的盘缠,你……便可以嫁人生子,到老了儿nv绕膝,一生平安喜乐,你也算心愿已了了吧……”最后那句更像是自然自语。

这番话让宋秋荻酸涩难当,想起上一世两个人在一起时可以说是一对怨偶,去了南京后她却在每次夜深人静之时想起他,而宋秋荻清楚她想到的不是恨。甚至当她再次嫁人时同样罪恶地想到了萧慎,想象他站在床边直gg地看着她,是他在抱着她,与她交颈寻欢,这辛秘成了她的禁地,直到她后来听到他的si讯时才,这沈元亨作为王阁老的人过来递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又想:“圣上却也想借此事敲打王相全,让他不要再撺掇谏官上折子取消皇庄,这又怎生两全其美?”

萧慎虽明白庆文帝的心思,却也委实不想替他做这个恶人,他思虑再三对沈元亨正se道:“沈大人放心,本督此行负责押解相关人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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