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兰汤(下、、浴池lay)
青莺放缓了步子,凑近她些许,低声道:“太妃,外头左相求见。”
她自然知道是谁。
姜慈直起身子来,思忖片刻后道:“说我歇下了,不见。”
青莺闻言看了一眼姜慈,很快低头:“是,奴这就去回话。”
姜慈眼见青莺身影消失,将那扇子收入怀中,回了寝殿,支起窗来看着外头。
日头正好。
为什么不见?为什么要见。
见了说些什么?没甚么值得说的。
姜慈手撑在香案上头,眼睛让日光刺得发酸,受不住了便要去拉上窗遮yan。
“姜慈。”
窗子还向外支着,日光却叫人影遮住了。
“你又骗我。”
窗外正是尉迟肃。
姜慈看着他,突然想起来几年前那一遭。
尉迟肃当时爬的,就是这扇窗罢。
那会儿还穿得紫袍呢,如今已是一身红了。
姜慈眼睛叫风吹得有些g,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尉迟…”
“大人请回罢。”
尉迟肃脸都黑了。
好个姜慈。
尉迟哥哥:我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姜慈:不听不听狗贼念经。
尉迟肃不是没想过姜慈要怨他气他恼他的。
毕竟再软的x子也不是泥捏的人儿。
但在他的设想里,该是泪眼盈盈相望两不语,而不是一朝回了初初见她那会,连门也不让进了,窗都得靠自己爬。
哦。
还不让爬呢。
尉迟肃捏上她关窗的手,也没敢使劲,将她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后,一声叹息:“再怕热也得吃东西,总不能年年入了夏都瘦成这样。”
“腿儿屈起来些,莫伤着你。”
尉迟肃手撑在窗边,极潇洒地翻进殿内,拂一拂并不存在的灰尘后,坐在姜慈身侧。
姜慈暗暗捏了自己小腿一把:叫你乱动,屈个甚么!
尉迟肃自然瞧见了她这小动作,灿然道:“气了捏我便是,且说一说,怎么又骗我?”
姜慈自动略过了后半句话:“我没气。”
尉迟肃点头:“那为甚么不见我?”
姜慈微垂着眸,神se淡淡:“除夕才见过,大人忘了。”
尉迟肃顿住,心道她头上两个发旋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嘴角却是噙了笑:“记着呢,今年只你阿兄得了块玉,我的新年礼还欠着呢。”
姜慈也看向他,微张着唇,好一会儿才道:“你这又是何必。”
叫人瞧见了又能得什么好了。
尉迟肃叹一口气,将她拉入怀中,抵着她额头道:“满满想我怎么做?”
“你想我做甚么,告诉我。”
尉迟肃深知,姜慈这样绵软的x子不b一b是不成的。
“想我离你远些,早些娶妻生子?”
“满满对我狠心便罢了,对自己也这般狠么?”
察觉出怀中人的僵y,尉迟肃再下一剂猛药:“陛下尚且年幼,这接见外命妇的事可是要你做的。”
“你若真想这样…”
尉迟肃在她唇瓣一咬,笑笑:“我就说说,姜慈,你想得美。”
姜慈眼中那点子水光也不见了,气得踢他一脚:“读书人!”
后头的话便骂不下去了。
此情此景,真真像极了太和元年的那个晚上。
只不同的是,尉迟肃笑得肩膀直抖。
姜慈起身要走,却让他一拉跌了回去。
尉迟肃笑够了,轻咳一声:“不闹你了,前些时日定了个小巧的玩意儿,可要看一看?”
他眼神却叫姜慈x前的东西g住了:“这是甚么?”
姜慈低头一看,连忙以手交叉相挡在x前:“往哪儿看呢你!”
饶是尉迟肃脸b城墙厚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红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慈才不信他,又是一脚。
里头的这番胡闹到底引起了外头注意,青莺叩了叩门:“太妃?”
姜慈脸本就红,听了青莺的声音吓得立时爬起来,急促吐纳几回稳了心神道:“不许进来。”
青莺只觉得奇怪,太妃从不说这样的话,想来是热出小x子来了,便只劝道:“是,可要再加些冰去去暑气?”
姜慈耳垂一烫,耳边是尉迟肃强忍着笑的嗓音:“叫她们都走远些,门我进出不得,总不好叫我爬窗也要提心吊胆的罢?”
“青莺,让人都到偏殿去歇着罢,这处不要人伺候。”
言毕,恨恨瞪他一眼:这下满意了罢?!
尉迟肃许久没见着姜慈的生气模样,只觉既新鲜又逗趣,待青莺走远,先发制人道:“这东西你定喜欢,只是这会儿日头正晒瞧不出什么来,入了夜你让人往里头放颗夜明珠看看。”
姜慈才不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就差没直说走走走了。
尉迟肃也不恼,只拉了她坐下,拿那泡在糖蜜罐子里的好话哄她:“满满,好满满,且看看我。”
见她不依,又换一招:“你若不看我,我这就走了,寻你阿兄吃酒去,与他再哭一哭那负心小娘子来…”
姜慈眼儿都瞪圆了,没料到尉迟肃这三年越发不要脸皮了!
“你个混的!”
姜慈气急,拂开他的手咬上去:“你真真没脸皮,我怎么负心了?”
尉迟肃就任她咬着:“啊…满满也知道这负心小娘子是你呢?”
姜慈噎住,松了口,眼圈立刻红红的:“你…你就会欺负我,还会甚么?”
哎!这话好接!他会的可多了!
于是:“我还会教满满喊我尉迟哥哥,会教满满快活似神仙,还会…”
尉迟肃眉眼弯弯,拉开她的手道:“是满满不肯听我会甚么,可不是我不会啊,真要叫我说…”
后头的话,自然又是被美人一巴掌捂回去了。
掌心一阵sh热,姜慈没想到这人还要t1an她的手,立刻缩了回去,泪珠子要掉不掉的,看着十分可怜。
做那事时哭是情趣,别的什么时候,尉迟肃是最怕她哭的。
“咬也咬了,踢也踢了,可不许哭。”
“我也极思念你的,只是真不好见你。满满菩萨心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否则我真要去外头哭冤了,你可知为了这事,外头都把我传成什么样了?”
姜慈闻言,抬头看着他。
尉迟肃却不再说了。
他在犹豫,这话说出来是好也不好?姜慈该不会笑疯过去罢。
可她一直看着自己,若是不说,该不会要以为他是随口胡诌的吧。
尉迟肃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愣了会神才道:“外头猜我一直无妻妾,该不会是那处不行吧。”
话,只要说出口,后头那叫一个容易。
尉迟肃立刻闷声:“满满说说,我行是不行?”
姜慈是怎么猜也没猜到外头都传成这样了,嘴儿也张得圆圆的,一个“你”字说了得有数十遍也没说出个甚么来。
姜慈,人如其名。
她颇愧疚道:“尉迟…哥哥,这个……哎呀他们做甚么乱猜你。”
甚至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在人背后说人是非,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