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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兰汤(下、、浴池lay)

 

姜慈的思绪让姜持信这一句话拉了回来。

她低头去看,这才发现走着走着已经到了一处酒肆,阿兄正在台阶上看着她。

尉迟肃站在姜持信身侧,也蹙着眉头看她:想什么这样出神呢。

姜慈朝阿兄笑笑,余光瞥见尉迟肃,也皱着眉看他一眼。

这一眼,让尉迟肃越发奇怪——这样看他做甚么?总不能是想他想得忘了神吧。

哦,要真是这样也成,尉迟肃笑。

总之,一行人在酒肆开了两间雅间——另两位太妃今日推说身子不适,便只剩姜慈一位g0ng妃,可同行还有其他朝中臣子,身份上不大方便。

姜慈许久不曾在外头用饭,虽只是些家常小菜,摆盘造型更是没有的,但因着这点新鲜劲,姜慈倒是不自觉用多了半碗饭。

这叫青莺看了,更是感激大公子——在她看来,能在这些事情上记挂着姜慈的,自然是姜持信了。

几人走了这么小半天,用过午饭都想歇会儿,姜持信使人租了马车回了宅院,余下的便要看高严的意思了。

高严也是难得玩这么半天,他瞥了一眼身侧的尉迟肃,淡淡道:“就在这处歇会罢,晚些再回。”

皇帝发了话,余下的人自然是该做甚么做甚么去了。

姜持信自有他的事情要做,本yu拉上尉迟肃一道,却没料到尉迟肃摆摆手:“我便不去了,回头再请你一道吃茶。”

姜持信便又去看了姜慈:“满满,阿兄有事要先回去一趟,你可要一道?”

姜慈想了想,摇摇头:“难得出来外头,阿兄忙你的吧,我这有青莺陪着呢。”

“成,若要出去走走也不是不行,记得带几个人跟着,在外头到底不bg0ng里,仔细些好。”

姜慈点头,又亲自送他上了车。

同行的官员转瞬便只剩下一个尉迟肃了。

高严还在长身子的年纪,午间确实有小憩的习惯,屋内有g0ng婢两位、老嬷嬷一位,又并带随身太监一人、暗卫四名守着,屋外也排了乔装的禁军护卫八人,倒是确实不需要旁的人守着了。

姜慈去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睡下,与几位g0ng人吩咐几句自回了屋。

她推开窗,正对着后院的方向,院中石桌处坐了一人,听见这开窗的声音抬起头来。

两人相视一笑。

“太妃可要歇会儿?”

身后是打了水进来的青莺,姜慈连忙转身去看她:“再看吧,青莺,你去歇会儿吧。”

青莺表示不累。

姜慈抿唇,这下怎么办才好。

总不能非要青莺说累吧

最后还是尉迟肃叩了门。

尉迟肃撒谎甚至不需要过脑子:“姜兄托我前来……”

他停住,看向青莺。

青莺看回姜慈,姜慈又看一眼尉迟肃,点头:“去歇着罢。”

青莺这才退下。

尉迟肃关了窗,自坐在桌边:“这下有些麻烦了。”

他看一眼姜慈,叹气道:“本想带你沿着湖畔边走一圈,外头又是禁卫军又是g0ng人的……”

姜慈倒是笑了:“这样已经很好了,多谢尉迟哥哥。”

尉迟肃也不过是随口提一句,这会儿也不想扫她的兴,赞道:“满满本就生得极美,今日这身更是宛若九天仙子下凡,曹子建看了也要悔。”

“悔甚么?”

“洛神不及满满半分。”

姜慈笑得身子直抖。

但很快笑不出来了:“尉迟哥哥是从哪儿学的这些话?”

莫不是吃花酒时学的罢!

尉迟肃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只点头道:“大约天赋使然。”

这也有天赋一说么?

姜慈想了想,又看了看他,终于还是问出口来:“尉迟哥哥,有一件事…”

“嗯?”

“你这不是吃花酒时学的罢?”

?!

尉迟肃大惊:“谁同你说的这些?”

好哇,都叫姜慈直接认定了他去吃花酒了。

是,确实往那些地方去过,但吃酒和吃花酒,那是两回事好吧!

姜慈见他这样反应,哪里还不明白?

一时冷了脸不想搭理这风流子。

果真,那些羞si人的话都是从这处听来的罢!

尉迟肃瞧见她的脸se也是心惊:“满满,这事我真冤。”

姜慈连身子都扭过去了。

尉迟肃恨得牙痒痒,只暗道莫让他问出来是谁才好,败了他名声便罢了,平白让姜慈赏他一张冷脸,真真气煞人也。

然,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尉迟肃也不再嬉笑闹她了,满脸的肃然,沉声道:“我是不知满满听了些甚么,但这事儿我是真冤。”

“吃酒,同吃花酒,那是彻头彻尾的两回事。”

“我若是真去吃花酒了,外头如何还会有我那处咳咳,的传闻?”

“再说了,我每回去吃酒都是与你阿兄一道的,你若不信……”

“你连我阿兄也带去了?”

尉迟肃眯起眼来:不对啊。姜持信去的,他去不得?

不都是吃酒,怎么?姜持信吃酒是能吃si了?哦,也不能这样咒他。

姜持信吃酒要b旁人高贵些么?!

“是你阿兄拉了我去的。”

尉迟肃面不改se直接将锅子甩给了姜持信。

倒没说错,还真有几回是陪着姜持信去的。

姜慈想了想阿兄的品x,到底转过身来:“只是吃酒么。”

尉迟肃从没有点头点得这么勤快的时候,甚至有些头晕。

姜慈看他一眼,到底道:“那是阿爹错怪你了。”

哦。

姜永嘉这厮啊。

尉迟肃心下冷笑。

忒不要脸皮!往姜慈面前说他做甚么!

“你阿爹为何与你说起这些?”

这下换姜慈紧张起来了——总不好说,阿爹在背后骂他罢?

“嗯?”

姜慈笑笑,亲自倒了茶递给他:“尉迟哥哥下了朝都做些甚么?”

呵。好个姜慈,哦不,好个姜永嘉。

尉迟肃嗤笑一声:“所以,是不知道我下了朝做甚么,想到了你阿爹说过我吃花酒的假话,这才觉着我去外头吃花酒了?”

“你阿兄下了朝做甚么你不也是不晓得?怎得就疑心我一个?”

姜慈咬咬唇,试探地道:“我晓得呀。”

偏姜慈还要说:“阿兄下了朝要念书、习武,大概还要下棋作画,偶尔与友人一道吃茶谈经论道……”

尉迟肃脸se沉了沉:“好叫满满晓得,我与你阿兄做得差不多。”

“酒是吃了,花酒真没有。”

尉迟肃咬牙,在心里头将姜永嘉记上好几笔,连带着姜持信也记上一笔。

好在,他惯是个能开解自己的——如此算来,姜慈是在吃味罢!

于是,尉迟肃又舍了脸皮,轻笑道:“满满方才生气是吃味了?”

姜慈脸一下就红了,是羞的也是惭愧的。

是呀,怎么想起这茬来了?

是先将他与阿兄的身形b较……

姜慈的耳朵都热了。

尉迟肃更是讶然:“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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