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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一

 

知道些,为我洗了身子,我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有些不情愿地接受自己已然长大的讯息。

我没有问那夜结果如何,看县城里搬的剩下不多的百姓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那夜,扶留与蜜青没有再出现,师父师叔也没有出现。僵尸妖怪再现人间,曾经一度打败他的无用山道人却命丧他手,无用山的名气一夜间大了起来,可惜,却是恶名。

大师兄过来同我说过一回,这里也不安全了,皇城中天子已然知道这件事了,命许多将士到这里守着,还派人将城里百姓迁走,以防不必要的危险。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一心一意修行之人也防不住僵尸妖怪,何况平常将士?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等我身子好些,我们也就该启程了。

我点头,半月之后,我们随着大批被迁走的百姓一起北上,永远离开这里。

我坐在车里,探身窗外,周围都是忙着逃命的百姓,有一支军队面se凝重朝相反方向过去,他们也知道,要是突变,si的第一个就是自己吧?

远远的山头,云雾缭绕,这里曾经是荣耀之地,因为这里的无用道人打败了僵尸妖怪,将他重伤,百姓们都以此为荣。而现今,曾在它庇佑之下的百姓,却似逃窜一般宁可离它越远越好。

人生如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样罢了。

一路上,若有空闲,大师兄会在一边石头上涂涂抹抹,状似小儿画的一般。这却是师门中传递消息之用。

我有些不解,现在只剩我们了,g嘛还做这些。

阿橘在旁边咬咬唇:“师兄是在与三师兄传递消息。”

我有些惊愣:“三师兄不是……si了么?”言语中是不可置信的意思,而且当初僵尸妖怪那一句“引路之人”叫我心里有些郁塞,宁可相信叶炜已si,也不愿信他叛变师门,只为苟活。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固执地一厢情愿。

“或许吧,”阿橘过了那夜之后,有些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也不知,多一个人活着也是好的。”

“你信吗?”我问她。

“什么?”

“三师兄他会,叛变师门。”

阿橘眼里有些迟疑:“我不知道,可是僵尸妖怪真的很可怕,三师兄是我们几个里最近接触的人,要是他……或许也,说的过去吧……”

我抿唇。

关于叶炜的话题至此,不了了之。大师兄是不会说什么的,我与阿橘一齐认定他是si了,叶炜似乎成了禁词。

逃亡几近三月,三月里,大师兄还是得空就做记号,我与阿橘在一边看着,后来也加入进去,一笔一划,像在祭奠。

直到三月后,那时入了冬,我们并没有多的棉衣,大师兄将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披在我与阿橘身上。

破庙里篝火熊熊,逃亡大cha0已经过去,这里将近皇城了,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一派平和的样子。

半夜里冷得要命,我睡的不太安稳,迷迷糊糊庙外来了一个人。我以为是我看得不太仔细,慢吞吞r0u了眼睛再看,竟然是叶炜!

我惊醒,身边原本睡着的阿橘早已坐在了篝火边,守夜的大师兄也坐在那里,我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厚厚一层棉衣。

我掀了衣服,走过去坐在大师兄与阿橘中间。他们的话似乎被我打断,又似乎,本来就无话可说。我坐在那里,大师兄笼笼我的衣服,勉强笑道:“叶炜回来了,三师兄回来了。”

“三师兄已经si了。”我盯着眼前人,他盯着熊熊篝火,不做声,也不反驳。

倒是阿橘在那里调解:“小乔,你别这样,好歹三师兄还活着,我们也算多了同门之人,这样不好吗?”她还指了指刚才盖在我身上的棉衣,“你瞧,三师兄还带来了御冬的棉衣呢!一来就给你披上了。”

我没有回应,看着叶炜,定定道:“那日你去了哪里?”

叶炜也没有抬眼,仍旧看着面前火光:“那日是我家人祭日,我离开了一会儿,去祭奠我的家人。”

沉默。

大师兄与阿橘没有出声,这确实是一个正常的理由,我却有些受不了,跳起来指着他:“你往年里怎么不去?往年里怎么不见你去祭奠你的家人?偏偏那日就去了!那怪物说是你为他引的路!”

说到后来却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仿佛那年爹爹惨烈si状在我眼前,到处都是红se,红se,满目苍痍,入目尽是残缺的肢t与破碎sheny1n。娘亲忍着送我上山,后来我才知道,那日娘亲也受了伤,她送我入门,然后自绝于山巅,就葬在另一个山头,遥遥看着她唯一幸存的nv儿。

我冲着叶炜,所有的愤怒与恐惧倾泻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你活的这样有理有据?如果不是你,蜜青与扶留师姐怎么会si?明明应该si的是你啊!为什么你还活着,你才是应该si的人啊!你为什么不si?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

大师兄将我揽在怀里,阿橘别过头擦泪,我还在那里抱着大师兄手臂,一边喃喃:“为什么?你为什么不si?”

蜜青往常的神情还在眼前,他笑着对我说,等我及笄之年,便带我下山去玩,我九岁就到了这里,一定不知道这世间有许许多多有意思的事,等我十五了就带我下去开开眼界。扶留师姐虽然一脸冷淡,却也会悉心教导我剑术,那长长浅枝绿穗子,她虽不甚同意,也帮着我夜里偷偷编制,师父不大出门,有时遣了大师兄下山,也会叮嘱他为我与阿橘带些小玩意儿来,山上也没什么玩的,也别委屈了我们姑娘家家的。

可是不过一夜,我曾经依赖着的人就这样没了,什么也没存下,蜜青清灵灵的声音,最后是那一句低哑的“我不报仇,si也不走!”。我没多大接触的师叔们,山羊胡子却也让我0过,不过一夜,就这样就没了。

最后我渐渐失了力气,窝在大师兄怀里沉沉昏睡过去。

结果如何,经过如何,我也没意思问了。

半夜里,梦魇侵袭,我朦朦胧胧在那里颤抖,篝火已灭了大半,身边阿橘睡的沉沉,没人发现我在那里偷偷哭着,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想哭,不知是谁过来,为我拢了被子,我瞧不清楚他是谁,想想大约是大师兄,上前缠住他的身子,哭倒在他怀里:“别走,你别走……”

那人好像僵了一僵,然后反手将我拥住,语气温柔一如大师兄平常模样:“我不走,不走……”

醒来之后,我有些迷糊,模模糊糊半夜里被我缠得紧紧的人早就不在了,阿橘在外头做饭,香气四溢,我也没有多想,乐颠颠跑了出去。

那日后,我对叶炜还是没什么好脸se,大家商议之后,决定在皇城附近的悬风山下住下,这里人烟较其他地方稀少,但好在交通方便,也不算闭塞之地,拿来练功倒好。

虽然叶炜后来没说什么,我将听来的消息拼拼凑凑,也知道了中秋之夜,他回到无用殿,横了五具尸t正中,凶手却不知去向,他到房中查找,发现我们已经不见,四周树林野地也没有打斗痕迹,料想我们应该逃了出来,于是将师父师叔他们安葬好,收拾了包袱下山,刚好赶上了迁令,于是也随了人流北上,路上看见我们留的记号最后找到了我们。

“你是,如何安葬的?”我问。

大师兄与阿橘都惊了惊,心里很明白,只要与那僵尸妖怪接触之人,如果si了,一定要一剑刺进心脏,以防异变,更有甚者,还要砍下头颅,连身t一起放入火里灰飞烟灭,以绝后患。

叶炜顿了顿:“我刺穿了他们的x膛,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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