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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沈思思也是越来越伤心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拉着老夫人的衣袖:“祖母,我们势单力薄,孙女不愿你为我受辱,还是走吧。”

原本韩氏和沈之峰和离的事情,大家就十分好奇,却又不知道缘由。此刻见到孤苦无依的祖孙俩,又听了老夫人这番言情恳切之词,众人都不自觉的偏信看着更弱小的一方,纷纷咒骂起来。

“天呐,将军府也太欺负人了吧,行事竟然如此霸道?”

“这样的女人应该被浸猪笼才对!”

“是呀,我从没见过如此黑心肠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还什么将军府的小姐呢。”

“哎,真是可怜了国公爷的一番真心啊。”

有那年轻气盛的,当即也帮老夫人高喊,让韩柔别躲在府里,出来见人。

看到这样的场景,老夫人的心里终于长舒一口气,该死的韩氏,就让你被所有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看你还敢趾高气扬,非让你哭着来求我。

消息传回国公府,珍珠急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老夫人也太会颠倒是非了吧!为了要钱,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倚翠脸色也不好看:“必须要澄清才行,不能让夫人就这么被冤枉。”

沈倾云正在写字,下笔一顿,一个弯钩写完收笔。她拿起宣纸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眼眸中暗流涌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珍珠不安的走来走去:“小姐,你快想想办法呀。”

沈倾云气定神闲的放下宣纸,声音清冷:“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老夫人敢这样,无非是欺娘亲性子软,没办法跟她争辩,就想占得先机胡乱抹黑。可是非曲直,又岂是她一张嘴就能定的,人言可畏,不知到时候国公府又能否受得住。”

“小姐”珍珠愣愣的看着沈倾云,虽然她读书少,不太理解话中的意思,但是见此也明白她自有对策。

果然,当天下午,将军府就送出了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府那去。

此番便是状告国公爷沈之峰联合外室、调换国公府的真千金,多年以来,挪用韩氏的嫁妆,并呈上早已备好的这十几年的账目。

之前在老夫人的极力宣传之下,韩氏的恶名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引起了许多人的讨论,此刻见事情竟然发生了反转,都对这案子异常的关注。

京兆府一时间压力倍增,没想到吃着瓜最后麻烦落到自个的头上。

等到开堂审理的时候,京兆府的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大家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肃静!肃静!”京兆府尹拍响惊堂木,周围才慢慢安静下来。

韩柔和沈之峰都被请来了,沈之峰目光柔情的看着韩柔,企图装出深情的模样蒙混试听,心里却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柔儿,别闹了,如果你愿意,和我回家吧,我此生只愿有你一个夫人。”

假千金身份曝光

韩氏冷冷看着沈之峰装腔作势,胃里翻江倒海。

京兆府尹再次拍响了惊堂木:“堂下不要私自说话了!沈之峰,如今韩柔状告你,状纸你也看了,上面所诉罪证,你认还是不认?”

沈之峰对着公堂上的府尹作揖行了一个拱手礼:“大人望明察,我不认,这些事我从未做过。”

他身穿一件靓蓝色长衫,身挺得笔直,眼中带着几分无奈的惆怅,一派清明斯文有风度的样子,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时间唬住许多人。

尤其是一些妇人,都暗暗想着,国公爷生得俊美,又独守一人,这般的好郎君,韩氏居然不要,还闹到如此地步,丢死人了。

府尹又转问韩柔:“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面对这样的场面,韩柔并没有慌,而是条理清晰的指出:“口说无凭,我先前已经呈上账目,大人可以派人查验,此外,我还有一个证人,也已经带过来了,就在外面等着。”

京兆府尹点点头,吩咐衙役:“带证人上来。”

沈之峰的后背闪过一丝凉意,心中浮现起不好的预感。

那人慢慢走到公堂之上,赫然就是月娘。

尽管沈之峰恨不得现在就一剑刺死了她,可是实在无法阻止她开口。

府尹问:“台下何人,所诉何事?”

月娘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之峰,随即跪在地上:“大人,民妇lzl叫月娘,是沈国公爷沈之峰的外室,之前一直被他养在琵琶街,为他生育了一子一女。十四年前,我与夫人同时怀孕,沈之峰便利用奶娘,将我的孩子换到国公府”

月娘还未来得及继续说,外面已经是喧哗一片了。

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风度翩翩、深情款款的国公爷,竟然是个违背誓言的骗子,还做出将外室之子换了真嫡女这样的丑事!

那外室算个什么东西,连妾都算不上。虎毒不食子啊,都是女儿,怎么就能如此偏心。

“肃静!肃静!”府尹将惊堂木拍响。

沈之峰怒不可遏:“你在胡说什么!”

贱人!真是个贱人!

月娘冷笑起来,尖声反驳:“我胡说?你替我买的院子、丫鬟婆子,还有那间店铺的伙计,店铺的账目都能证明我说的话,这么多年,你也是一直拿夫人的嫁妆来补贴我。你这个翻脸无情的小人!白眼狼!大人,他还曾经买凶灭口,都是夫人救了我,因此我才愿意上堂作证!”

来这里之前,月娘已经被沈倾云治的服服帖帖,该怎么说,那都是教好的,此刻倒也是吐词清晰不慌张的。

她也是真的恨,蹉跎一生,一片真心付诸流水、众叛亲离。

府尹斜眼瞥了一眼沈之峰,见他面上已经没有刚才的镇定了:“沈之峰,证据和证人都有,你可还有什么要争辩的?”

沈之峰猛地一甩衣袖:“她这是诬告,我也有证人!”

“带上来。”

来人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走路有些不稳,似乎是腿脚有什么问题,到了公堂上,跪倒在地,匍匐着磕了一个头。

韩氏惊呼,猛地上前一步,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你,你是谁?”

那女子抬起头来,竟然与当年的奶娘有七八分像。

“大人,小女名叫王小红,我的母亲当年正是国公府夫人找的奶娘。母亲是为了给我治病,才会答应月娘做下如此错事。换孩子的事情,都是月娘一人指使的,国公爷并不知情。”

“小贱蹄子你乱说什么呢!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换了国公府的千金!”月娘赶忙大喊。

小红也不甘示弱:“我娘知道月娘你心狠手辣,事后想必会杀人灭口,因此带着我躲藏了出去,还是没有逃过你的追杀。可是我娘在死的时候留下血书一封交给了我,上面写明了你的罪行,你也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双手颤抖着打开,一面是一块旧布,上面血迹斑斑,因为时间久远已经一片乌黑,歪歪扭扭写着月娘指使自己换千金的事情。

府尹派人将血书拿去查验,的确是十几年前的物件。

月娘没想到沈之峰这么多年,还一直处心积虑的藏着奶娘的女儿,想必是早有防备,一旦事发都推到她的身上,一时间又哭又笑。

什么恩爱情浓,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她眼中爆发出不甘的痛恨,猛地起身朝着沈之峰冲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沈之峰吓了一跳:“贱人!”

旁边的官差立马将月娘拉开了,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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