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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梦中少女

 

赵函字迹娟秀,把前后因果大略叙述了一遍,最后提到这玉石上或许有鳖怪jg魂,希望他帮忙超度,巨鳖生长百年不易,日后定会当面道谢云云。

白藏唇角微g,把雪浪笺放到桌上,对着月光打量手中青玉。

赵小王爷梦到鳖怪后不久,东街那些以卖鳖为生的店铺也纷纷发生了怪事。

荣蟹坊的男nv主人每夜都会梦到被鳖追杀,更有几次,梦中的鳖怪幻化ren,把他们用铁钩吊起来,拿出尖刀,如同他们宰杀甲鱼一样宰杀他们。

卖鳖的店铺主人便去清凉寺求破解之法,寺庙主持劝说他们关掉店铺,另寻生计。

“杀人者被人杀,屠戮生灵者终被生灵屠戮。”主持道。

许多店铺便转行另谋生计,那种关于鳖的噩梦也就逐渐停止了。

荣蟹坊的男nv主人却不忍心丢下基业,没了同行竞争,愈加变本加厉宰杀起活鳖。

在冬季的一个清晨,这家店铺的夫妇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店营业,邻居敲响房门,里面没人应答。

邻居叫来官府,几名押司撞开门板,走进屋内查看,发现这对夫妇si在了家中。

丈夫头栽进盛放甲鱼的水缸里,被拉起来时头部肿胀发白,已经看不清五官本来样子。妻子躺在水池里,嘴里不停往外蹦着娃娃鱼,被押司抬走的过程中,肚皮被咬破,一群娃娃鱼淌了出来。

这桩奇闻怪事在青州百姓中偷偷流传,人们对鳖生出敬畏,再也没人敢购买鲜活的甲鱼,甲鱼汤也逐渐从百姓们的餐桌上消失。

赵函这些日子经常嗜睡,每次睡下都会做梦,梦的大多是东海上那艘巨船,还有船上美丽的红衣少nv。

红衣少nv吹响手中红螺,在清晨的日光下,英气的眉眼熠熠生辉。

“尚且是早上我就睡着了。”赵函有些无奈,手中蒲草逗弄着跳出水面的银鱼。

“你不想看见我吗?”少nv问,在他身边坐下。

赵函微笑道:“自然想见到姑娘,我只是怕自己这般嗜睡,恐命不久矣。”

少nv笑靥如花:“你非但不会命不久矣,反而会长命百岁。”

“这是如何说起?”赵函手中蒲草被小鱼咬住,咬下几颗草籽,落入水中逃逸而去。

“我会保护你的。”少nv拍着x脯保证。

赵函微笑起来。

海面波光粼粼,少nv手指着东方,惊喜道:“五哥哥和八哥哥回来了!”

远方的海面上,数十艘大船张起风帆,快速朝他们驶来,声势浩大,无数海豚被船桨激起的波涛惊起,不时跳出海面,蔚为壮观。

赵函惊讶的张大嘴巴,呆呆看着那足以遮蔽半个海面的船队。船队行驶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到了近前,把他们的船围在正中,船头搭上数条木板,几十艘巨船首尾相连,船员往来其间,如履平地。

看着原本一望无垠的大海在自己眼皮下变成一座可以通商的小城,赵函心中的讶异无以复加,眼神中满是赞叹。

停在他们正对面的大船中走出两人,一个身形高大,身穿hse云锦衫,浓眉深目,长相英俊。另一个身材修长,一身檀香se宽袖衫,长眉入鬓,斯文俊雅。

“小妹!”穿hse云锦的高大男人唤了声,深棕se的眼眸满是喜悦。

少nv扑入男人怀中:“五哥哥!”

斯文俊雅的男人笑眯眯看了他们一会,目光转向赵函,长眉一挑,打趣道:“小妹不愿跟我们出海,原来是在船上养了男人。”

赵函脸涨的通红,摆手道:“不,不是。”

少nv推了斯文男人一把,娇嗔:“八哥哥莫要打趣他,他面皮薄,万一下次不愿意来了,我找你算账。”

穿hse云锦的男人声音低沉,对赵函道:“我叫石猊,这是我八弟傅希。日后小妹便交给你照顾了,若是让我发现你欺负她……”

他抡起硕大的拳头,被少nv一把抱住。少nv怒道:“你敢动他,看我不剃光你的毛!”

石猊哈哈笑起来,拍着赵函肩头道:“看这光景,只有她欺负你的份。”

赵函一脸尴尬,既不知“剃光你的毛”这种威胁从何而来,也不知石猊口中所谓托付是指什么,只能呵呵陪着笑了两声。

傅希观察赵函神se,对少nv道:“怎么不跟哥哥们介绍介绍你这位郎君?”

少nv神情泰然自若,没有俗事小儿nv的扭捏,笑道:“他叫赵函。”

赵函忙拱手行礼,口中道幸会幸会。

傅希道:“祖籍何处,父母是谁,年岁几何?”

赵函一板一眼回答:“汴梁人士,现居青州,父母……”

少nv拉住他袖子,打断道:“八哥哥你真讨厌,哪有一见面就问这些的。赵函别理他,咱们进屋吃酒去。”

船舱宽敞明亮,赵函被少nv拉着在桌旁坐下。石猊和傅希也走了进来。侍nv鱼贯而入,奉上鲜果酒酿。

舞姬们跳起绿腰,丝竹欢快,四人推杯换盏,不觉日头西斜。

赵函放下酒杯,辞别道:“我该回去了。”

少nv的眼神暗了暗。旁边坐着的傅希转眸看到,抿唇一笑:“我从西海国带了几件稀奇玩意,正想给赵兄掌掌眼,怎的这就要回去?”

少nv闻言,忙道:“正是,正是。五哥哥和八哥哥常年在外游历,足迹遍布五湖四海,去过的国家b我流过的泪珠还要多。”

傅希拍了拍手。几个海员抬着硕大的箱子走进来,那箱子沉甸甸,有黑se如同泥浆的东西从边沿流出。

赵函心中好奇,便不再提离开的事,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箱子。

“打开。”

石猊一声令下,海员们用钥匙打开箱子。赵函探头看去。

一只t型巨大的奇怪鸟儿躺在箱子内,x膛微弱的起伏着,气息奄奄。鸟儿身上羽毛形状似树叶,两条腿粗壮有力,肌r0u发达。

“以津。”傅希唤了声。

鸟儿抬起头,朝傅希坐着的方向吐了口火焰,那火呈黑se,有浓重的火油气味。

石猊皱眉,挥出一拳,那黑se火炎被拳风击灭。

傅希微微一笑:“真是个暴脾气。”

鸟儿用巨大的翅膀支撑着站起。赵函这才看到它身上嶙峋的伤痕,有些地方可见白骨,触目惊心。

一只翅羽在动作中掉落,化成一片h澄澄的叶状h金。傅希摊开手掌,那只羽毛落入他掌心。

“h金鸟儿。”赵函感叹,这真是从未见过。

“你才是鸟,你全家都是鸟!”

鸟儿口吐人言,对赵函怒目而视。

赵函被骂懵了,转头望向傅希。

冷凌手中酒杯掷出,砸中以津鸟头,以津呼痛,仍旧仇视的看着赵函。

冷凌道:“谁更像鸟你自己不知道吗?”

“哼,愿赌服输,愿打愿罚,悉听尊便。”以津扭着脖子装好汉。

“这可是你说的。”冷凌挑高半边眉毛,从桌上拿起一柄剔牛骨髓的银刀。

以津浑身羽毛颤抖起来,眼看着冷凌走近,尖叫起来:“si丫头,离我远点!别碰我,嗷!”

赵函见少nv手中银刀飞舞,以津瞬间从一只丰神俊朗的神鸟变成了秃头鸟。少nv嘴边噙着笑,银刀不停,在以津光溜溜的翅膀上留下道道伤口。

赵函心中不忍,唤了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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