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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线条绷紧,最后停顿时丁玉看向无动于衷的少年,不知所措地抬手隔空滑过他脸庞。躁动隔绝台上与台下,丁玉弯腰时衣襟早已大开,露出令所有人都不肯移开目光的胸膛。
音乐重新组成令人头皮发麻的节奏,丁玉被这支舞折磨到神志不清,呆愣愣注视这台下舞动的人群。
丁玉现在的状态跟那天晚上分毫不差,无数人蜂拥而至抱的情形在李墨安大脑回放,他瞬间失去李家继承人该有的风度与冷静,大吼保镖衝上去接住丁玉。
时间来不及了,人已踏在边缘,伸开双臂。
——安墨。
青年落下,舞池人瞬间将他高高抛在空中。
这一次,少年依旧没有接到他心爱的人。
? 暗涌
◎接不住◎
从四面八方出现的大汉,如定海神针入水般分开两侧人群,快速上前将陷入昏迷的丁玉护到怀里撤离。
见到这幕,在吧台的宋永元吓得直接扔飞酒杯,跳下高椅连滚带爬:“你们是谁!看不出他是酒吧老板弟弟吗?”
没人敢上前阻拦,酒吧保安能分辨出安保公司与真正沾过血的保镖,硬着头皮上前询问他们做什么。
目睹全过程,江开不想看舍友跟个疯子一样在人群外大喊大叫,强忍不适推开围在身边人群,在所有人注视下去握丁玉垂在胸前的手。
没有李墨安命令保镖们站在原地没动,站在旁边的dj察觉这边不对,渐渐止住音乐,用内线给汤亚发传呼。
都知道丁玉有跳完舞放任摔入人群的习惯,毕竟都有汤亚派保安将丁玉从人海中送走,今天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
热闹顶天的舞池安静下来,原本关闭的大灯也打开,将整个酒吧照得亮如白昼。狂欢的人们不再舞动,停下动作或是惊讶或是疑惑打量这边。
趁着这时,上三楼还没来得及见到贵客的汤亚接到dj传来的消息,以为丁玉又惹上不得了的人,又折身下楼去解决眼下事情。
看着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丁玉,江开终于露出不安,握住他手指的力度小心再小心:“丁玉”
方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就算能听到旁人呼唤也不想从深处梦境苏醒,丁玉封闭感官不愿接触外界。
宋永元满头是汗,他被保镖身上的杀气吓得腿软,心中欲哭无泪看着毫无反应的青年,祈祷汤亚能快点从下来。
好在女生下来,汤亚从对着不知所措的dj打了个手势,安静的酒吧渐渐回温,大灯暗下换上跳动旋转的彩虹灯。
猜不到他们是哪一家,汤亚点头:“不好意思,他是我弟弟,如果惹你们雇主生气,我在这里赔个不是。”
她声音不算大,但在杂乱的背景里格外清晰。坐在吧台的人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有人好奇是谁能捡到玩到虚脱的丁玉。
“那个腰,啧啧啧,就算我不喜欢男的都认为绝。”
“嘘,小声点,别被其他人听到了。”
话虽这么说,他们并没有掩饰音量。嬉笑声传到坐在隔座的李墨安耳中,少年偏头,手指微动没有吭声。
抱着丁玉的保镖不敢轻举妄动,跟个木头般直挺挺站在酒吧中央。
“你们雇主是谁,让我跟他谈。”想不出解决办法,汤亚揉了揉眉心。
让汤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只是姐姐,李墨安收回探究视线,抬手将酒倒入下水池。
他不怎么照顾处于脱力状态的丁玉,又不愿将人给汤亚,更何况那个小小的声音在向他求救——李墨安后悔将自己小名告诉丁玉,他想听青年以带哭腔的声音喊他全名。
当然,很久以后丁玉确实喊了,只是地点有所不同罢了。
保镖收到的任务只是将丁玉从人群里带出来,他们不敢越俎代庖,没等到新的命令后将丁玉放回身边的椅子上。
“谢谢。”没想到背后的雇主这么好说话,汤亚不禁松口气,这才感觉自己后背湿透了。
平常来酒吧闹事的都是想跟丁玉近距离接触的家伙,这些人都很好解决,甚至不用保安出手,只是服务员也能将他们吓得不清,典型的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今晚一言不发就上去抢人的汤亚还是第一次见,她接到消息时格外惊讶,甚至都想好怎么在警局做口录,没想到那么大动静都能小事化了。
不必说她都被吓到,汤亚上前拉起丁玉左胳膊搭在肩膀,却没料青年轻得可怕,甚至差点后仰过去。
“汤、汤姐?”宋永元不安,赶忙拉起丁玉另一隻手,“丁玉没事吧?”
向来强势不见任何懈怠的人露出些许疲惫,汤亚没有心情再去回应身边人的话,上了三楼丁玉扶到专用包厢。
两人上楼离开,只有江开还坐在原地缓神,方才握住丁玉手指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中,他怔怔盯住指尖大脑里一片空白,丁玉苍白面色与湿漉漉的睫毛晃动着他的心。
丁玉哭了,他在哭什么?
百思不得其想,江开视线在酒吧漫无目游离,定在靠在吧台不知在想什么的李墨安身上。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到这个人在哪,无论是丁玉差点被保镖带走还是由汤亚扶上楼,这个叫安墨的家伙一次面都没有露。
“被吓傻了?”
李墨安正在滑动云修然的资料,飞速运转的思绪被来人打破,他懒得装出面对丁玉时纯真无害的模样,连眼神都懒得给江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