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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被李墨安这样对待时全身过电般酥麻,他快要被男人身上的臭味熏吐,泪眼汪汪屈膝向云修然膝盖踢去,却不料撞出淤青的腰一动生疼,生生逼得丁玉力度在半路软下,双腿无力垂在桌边。
满是嘲讽的轻笑从头顶传来,男人脖间的领带垂落搭在丁玉身上,细微重量却让丁玉有无法言说的沉重。他用尽全身力气扭动身子,想挣脱开控制,却在不经意间扬起了脖颈,露出昨晚被李墨安吮吸到深红的喉结。
那片颜色在他如玉般肌肤上格外显眼,就像满天白雪里升起的篝火堆,灰色烟雾直直穿透夜幕,以不容忽视的态度宣告这个青年是他的所有物。
像是被人在地盘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云修然原本一丝不苟尽数梳在脑后的发丝垂落,几根落在了额前遮住他眼底的狠光。
“昨晚你在哪呢?”
他昨天第一次跟丢了丁玉,明明还是汤亚的车牌号,车上却像是坐了位反侦察能力高到可怕的家伙,不出几分钟便让他跟丢了人。只能说明肯定有人也盯上丁玉,至于他是谁又是什么身份,云修然却毫无所知。
趁着他愣神机会,丁玉深吸口气挣脱云修然的禁锢,忍住后腰传来的剧痛挣扎起身,踉踉跄跄朝门外跑。
索性下人都被汤父拉走,被踢他狠狠踢了脚的云修然捂住小腹扶住桌面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丁玉开锁跑了出去。听到外面动静的汤父赶紧跑出来,见到这幕后惊讶尔后暴怒。
“兔崽子!”
随后跟来的汤亚发丝凌乱,见到大门敞开反而松了口气,顾不得脸上红肿巴掌印,她想追出去将丁玉送到安全的地方。
只可惜,她刚想迈开脚,却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名少年让她率先就是为了引走云修然视线,如果无论去哪都能定位到丁玉,只能说明她的车上安装了追踪器。再加上昨天少年在车上不知道碰了什么地方,才让今天云修然直接找到家里,迫不及待想要将人带走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唯一能护得住丁玉的反而是那位不知底细的穷画家。
“昨天你们出学校,车上除了丁玉还有谁?”云修然瞬间反应过来,狭长眼睛死死盯住汤亚的脸,毫不顾忌她的父母就站在后面伸手,提起汤亚的衣领:“说话!”
汤亚却从未怕过面前男人,就算被这样抓着她也毫无畏惧:“还能有谁呀?”
完全分辨不出她是不是说的真话,云修然眼神愈发阴冷,如准备随时出击的毒蛇:“你们汤家最好不要骗我。”说罢不顾汤父在身后惊慌失措的挽留,他甩开汤亚大步流星出了院门。
她整理好衣襟,还没来得及平稳呼吸,汤父暴呵乍响院落:“你在犯什么癔症!将丁玉给他,你以后也不用守着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破酒吧!”
“丁玉是人!是在我们家住了十几年的人!你就没有一丁点良心吗?!”
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汤父满是横肉的脸上扯出皮笑肉不笑。
“我要是有良心,你能享受到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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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他了◎
昨晚跟画廊负责人谈了不少合同, 又处理不少李墨晟发来的东西,离开前还直接买了张三米大床。
等李墨安准备回家时天边已经由黑夜转为透亮,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工作过, 跟丁玉呆久连作息都正常, 猛地来这么一下还真让他吃不消。
为了避人眼目, 他特意将车换成了普通车的外壳,车里面却还是按照先前顶配安置。等李墨安关门上车,坐在前面两位保镖对视,又从后视镜里打量他现在心情如何。
最近过的都是平常日子, 他们甚至忘记当年在枪支炮弹中穿梭的时光,唯一能使得保镖肾上腺飙升的只有每周五下午去商场疯狂采购。
“有事?”
没有青年跟在身边,李家二少纯粹就是一个人形製冷机,甚至都不需要在炎热夏季开空调,都能将保镖冻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爷。”
开个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坐在副驾的保镖大哥推了推黑色墨镜, 面色一本正经进行汇报:“丁大爷出门了。”
猛听到这么个称呼,李墨安脸上一片空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丁玉。
“别这么喊他, ”揉了揉眉心, 他准备在回去的路上闭目养神, “有人跟着吗?”
“有。”
似乎觉得保镖说的都是废话,李墨安抬手准备升起隔音板,保镖这才如黄豆射手附身:“少爷进了富人区最后衣衫凌乱跑出来。”
车内空气沉默,直到保镖面面相觑,后座少年才一撩眼皮, 声音是淬了冰的冷意:“怎么, 还要我吩咐怎么做?”
立马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没等他们再次开口,隔音板将车内环境分成两个世界。
汽车缓缓发动,李墨安闭目养神,头靠在椅背上不吭声。
懒得放任地头蛇肆无忌惮在连城撒泼,要是他有天因李家吩咐迫不得已离开,说指不定丁玉再被毒蛇反咬。除了云修然,就剩口口声声说着对丁玉好的汤家。
就连这部分资料也像约好似的,李墨安第一次经手的全是所谓包装后的虚假信息。
友人意外去世,留下遗孤独活,含泪帮忙打理公司事务,几年后发家搬离了先前住宅。看到这些李墨安都想笑,难不成还真有人信这套说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