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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陈山晚眼睫微颤。

他合上眼睛,嘴里念出了一句古语发音。

郁睢没学过,却无端听懂了。

这句古语好似刻在了“他”的灵魂里,几乎是瞬间就让郁睢忘了动作,舔干净了血液后,沙哑着嗓音做了回应:“我愿意。”

“他”不仅愿意,甚至在见到陈山晚的第一面开始就恨不得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

这可是和陈山晚结契。

生死同契。

从此以后陈山晚生,“他”便生,陈山晚死,“他”也会随他一起变作这世间的一捧黄土。

郁睢不是不知道这是陈山晚对“他”的束缚,为了确保“他”不会为祸世间。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真的巴不得有这一天。

白金色的火焰将所有的黑玫瑰与荆棘焚烧殆尽,空气也开始扭曲,不过眨眼间,他们从结界中出来。

再没有黑玫瑰花圃,只有一个早已干涸的荷花池塘,院子里也有几分荒败。

男人倒在地上蠕动着,陈山晚跟郁睢确认了一下这栋别墅的名字是谁的——郁睢虽然现在不是人类了,但“他”的人类身份证并没有被注销。房子的名字也是写的“他”。

所以陈山晚果断打了110。

私闯民宅故意伤人,那最起码也要判两年的。

——他只说不回答会报警,没说回答了不会。

陈山晚摸了摸自己结痂了的伤口,郁睢的唾丨液是有愈合作用的,但这“人”占丨有丨欲过剩,就是不喜欢帮他完全愈合。

陈山晚暂时也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下了台阶,冲郁睢伸出了手:“出来试试?”

郁睢没有丝毫迟疑,笑着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步入这个世界的阳光下,一把抱住了陈山晚。

“他”刚进食了,所以身上的体温还烫着,夏日的炎热几乎瞬间就席卷了陈山晚。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给你一秒……”

郁睢可怜巴巴地松开了他,趁着还没有人来,用荆棘编制出了一把伞,给陈山晚挡住了明明六点了还没落下的太阳:“阿晚,你就不想表达一下激动吗?”

陈山晚看着这张昳丽的脸,冲“他”勾了勾手指。

郁睢笑眯眯地把脸凑过去,得到了陈山晚表达激动的一个轻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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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玫瑰26

九月。

陈山晚的大学开学早。

别的学校大多数都是九月四五号又或者九月中, 但他们学校八月底就开始报到,九月二就上课了。

陈山晚报到的时候往学校申请了在外住宿,然后定在了九月一号来学校把自己留在宿舍的东西收拾一下带走。

他到宿舍时, 室友们正在讨论昨天的那个新闻。

北方一游姓男子当着自己儿子的面砍死了妻子,嘴里还嚷嚷着是她毁了他的一切,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有精神问题, 但在昨天已经经过专业检测,确定男子没有精神问题, 将择日开刑事法庭。

陈山晚要搬出宿舍的事情,在报道时就跟室友们说了, 所以他一进来, 室友们就停止了对此事的唏嘘议论,转了话题。

他们对于他要搬走这事至今都感到很不理解:“晚啊, 怎么突然要搬?”

“你搬出去住哪啊???”

“你这么早就抛弃我们了吗?!”

“住宿舍多好啊, 上课多方便啊。”

“是啊, 学校比出去租房便宜, 而且你租学校附近的房子的话, 好贵的。”

三个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陈山晚能够感觉到缠在自己手腕上的荆棘紧了紧,他有点无奈地笑了下:“我是搬出去跟我对象住, 就在我们学校旁边的那个小区。”

缠在手腕上的荆棘更加紧了, 但很快又松下来, 亲昵地蹭了蹭陈山晚的腕骨,摩挲过那上头残留的艳丨色与齿痕。

三人也被他这句话砸懵:“啊???就一个暑假而已你突然有了对象???”

他们都很担心:“能在这附近无论是租房还是买房的都是有钱人, 你别被骗了啊。”

“对啊, 你们谈了多久?这就同居?”

陈山晚保持着社交的礼貌温和:“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才在一起而已。”

“噫???”

“他是读书还是在工作啊?”

陈山晚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 故而并不反感:“他工作了。”

算是工作了吧,毕竟那个年纪也不能说是还在读书。

“那他是做什么的?”

陈山晚仔细想了想,想起家里布满的荆棘,还有在郁睢兴奋时就很容易长出的花苞和黑玫瑰,尤其是昨晚,那甚至在他那里面长出来后还欲要绽放的花苞,整个人就有点麻木。

故而陈山晚面无表情道:“花匠。”

“???”

陈山晚语意不明:“他种花很厉害。”

“……?”

他们完全不懂陈山晚在说什么,也没觉察到陈山晚那点微妙的不爽。

陈山晚拉好背包拉链:“我先走了,明天课上见。”

三人面面相觑,跟木偶似的冲他挥挥手。

陈山晚背上没多少东西的背包——大件他刚刚叫了同城快递直接送家里——他往校外走,去找郁睢。

其实郁睢是很想和他一起进来的,但陈山晚拿今晚睡哪的问题威胁了“他”,“他”只能乖乖在一家咖啡店等着。

陈山晚的室友不知道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陈山晚倒不是觉得自己是同性恋很丢人要避着,只是因为各人的接受程度不一样,他就算相信自己的室友,也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的性向隐私。

毕竟宿舍楼不只有他的室友们,大学不只有他们。

他不想自己的大学生涯闹得轰轰烈烈。

陈山晚很清楚自己这张脸在学校有多瞩目。

所以哪怕和浑身散发着幽怨的郁睢汇合后,陈山晚也没允许“他”牵自己的手,又或者和他之间有超过朋友之间该有的距离。

但郁睢的荆棘悄悄藏在衣服底下圈住他,他是允许的。

这也是为什么陈山晚在三十度出头的天穿了件宽松的长袖。

就,多少也还是有点哄郁睢的意思了。

郁睢拎着陈山晚的包,跟在他身边:“你明天几点的课?”

“早八。”陈山晚拿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是室友们在说让他改天把对象带出来一起吃顿饭。

陈山晚看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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