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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节

 

萧遥听到“半柱香时间”,慢慢笑了起来,对老丈夫妇说道:“你这个干面做法,可愿意卖给我?若愿意,你从此便不能再做干面,任何一种都不能再做,亦不能告诉他人。”

老丈夫妻相视一眼,有些忐忑,老丈道:“这干面不难做,皇上为何要买?”

萧遥笑道:“我自有用处。”

她当年行军打仗时,遇上急行军,于吃食上特别随意,又是时干硬的冷馒头配着热水吃,因放得久了,便是加热水也不好吃。

若军中带干面,届时用开水一泡便能吃,那倒方便许多。

老丈夫妇相视一眼,马上点头,表示自己愿意。

这时袁征低声道:“公主,不如让他们到皇家制造处?这样也省得他们在外制作干面。”

萧遥一想也是道理,便点点头,让袁征与老丈夫妇说。

老丈夫妇风雨来雨里去,最是羡慕的,便是吃皇家粮之人,如今得知自己有机会,很快便同意了。

萧遥命人安置好这对老夫妻,自己则回宫了。

回到宫中,她先去看了太皇太后,见她身体还算硬朗,便辞别出来,到几个高品阶太妃那里去。

见了房淑妃,彼此问候必,萧遥便问道:“房大公子可好些了?”

房淑妃露出几分笑容,说道:“太医说已不会有危险,但还需好好将养才行。”

萧遥点头:“那便好好养着就是了。房大公子还年轻,可不能趁早熬坏了身子骨。”

房淑妃点点头,看向萧遥,脸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

公主何尝不是年纪轻轻,身子骨就坏了?

只是,公主是被下毒毒害的。

萧遥从太妃们那里出来,径直回宫,由红雀与枕心服侍着洗漱完毕,很快睡了过去。

房止善仍未睡,待家人离去后,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便有人悄悄地进来了,低声轻唤:“公子。”

房止善睁开双眼,问道:“皇上如今身体如何了?她那里可有什么异动?”

来人道:“皇上体弱之症已显露,平时从公主殿到御书房,也喘得格外厉害,不过她不愿意盛御撵,坚持自己走,说是多走走,身体会好一些。”

房止善听到这里,嘴角翘了起来。

来人看了房止善一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却不敢多问,而是继续道,“皇上那里无甚异动,只是探子营的人来报,说皇上登基至今,未曾去过探子营。”

房止善听了点点头,眉头皱了起来。

这么说来,行刺他的,不是皇上?

可如非皇上,谁会来行刺他?

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结交的都是朋友,可从来不树敌的。

所以,来行刺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房止善想不明白,便揉了揉眉心,说道:“可还有事?”

来人道:“皇上今日微服私访,去了军营以及她的私人山谷,夜里回城时,去了一个牛肉面铺子,随后将买牛肉面那对老夫妇带走了……唔,是请走,那对老夫妇是自愿跟着去的。”

房止善听到他提起“牛肉面”,不由得想起上元节那晚,自己与萧遥同桌吃牛肉面的事。

过了半晌,才从回忆中回购神来,问道:“可查清楚,皇上为何带走那对老夫妇不曾?”

来人摇了摇头:“未曾打探清楚,须仔细打探才成。”

房止善点头:“那便继续去打探罢。记住,行事小心些,莫要叫人发现了。若遇到皇上……不许伤她。”

来人马上点点头,出去了。

房止善躺在床榻上,身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轻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深深的自嘲:“鳄鱼的眼泪,想必就是我一般了。”

过了好久,又轻声呢喃,“皇上,萧遥,遥遥,你不要怨我。”

第二日朝会,萧遥端坐在龙椅上听百官汇报,忽然听到沉闷的钟声。

朝中老臣听了忽然色变。

大太监马上走到萧遥身边,低声道:“皇上,这是有人击鼓鸣冤告御状。”

萧遥的脸色顿时严峻了起来。

一般若不是有天大的冤屈,是不会告御状的。

当即低声道:“命人好生看着,让他到朕跟前来诉冤情。”说完看向百官,“众卿继续。”

百官虽然想知道击鼓鸣冤者为何人,又兼有那些手下有不省心的都有些惴惴不安,可是没得到命令,都没法去看。

大太监得了萧遥的命令,知道她这是要人活着到金銮殿诉冤情,因此出去一顿吩咐,让人选用最粗最密的滚钉板,让高御状之人从上面滚过来。

当看到来人,他很吃惊,因为此人是个衣衫褴褛、状如乞丐的女子。

女子手持状纸,高声叫道:“民女江秀儿,状告利州知县沈长生强买我家田地不成陷害我全家,将我父兄活活打死!”

大太监听了,顿时同情起来,却还是按照规矩,让这江秀儿滚钉板。

江秀儿看到满是钉子的板,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与退缩,反满是刚毅与说不出的仇恨,她将状纸塞入怀中,便一言不发上前,躺在滚钉板上,滚了过来。

大太监看向四周前来看热闹的翰林学士与宫中侍卫,道:“诸位可看明白了,这位江姑娘滚过了这钉板,便有资格去觐见皇上了。”

众人皆点头。

大太监便示意江秀儿跟着他,进金銮殿觐见皇帝。

那钉板虽然用了最粗的,但到底还是伤人的利器,所以江秀儿身上受了伤,血迹斑斑的。

大太监心中虽然同情,却没有去扶,因为这是告御状必须承受的,他上前帮忙,反而有可能被质疑,然后让这位江姑娘重新来一遍。

萧遥刚就一事做好决策,便听到大太监通传,说告御状的女子江秀儿带到。

她命大太监马上将人带进来。

江秀儿进来,马上将状纸呈上。

萧遥看完了状纸上的内容,问道:“状纸上说沈长生强买你家的田地,是如何个强买法?”

江秀儿声音含怨,大声说道:

“他遣人来我家买我家的田地,我爹不从,他便遣人来打伤我爹,硬按着我爹按了指印,我爹气不过,带两位兄长到县衙击鼓鸣冤,被毒打一顿扔了出来,我爹略能动后,带兄长去寻太守,哪知在半路上便被带了回来毒打一顿,我爹与两位兄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到底熬不过,都去了。我娘很是悲恸,也跟着去了。”

说到最后,哭了起来,不住地磕头:“皇上,请你一定要为民女讨回公道。”

这时礼部尚书站了出来,道:“臣有一事不解,想问这位江姑娘,若当地县令沈长生强买你家田地又打死你家人,你何来路引进京?”

江秀儿听到这里,目光中露出刻骨的仇恨:

“沈长生如何肯给我路引?他不仅不给,反而想杀我灭口,幸而我那日到江边哭我爹娘兄长,才逃过一劫。之后我便做了乞丐,一路乞讨到京城。这状纸,是路上遇上好心的书生,求那书生写的。路上几经生死,临到京城时,差点撑不住了,幸而听说当今皇上是逍遥公主,才撑了过来。”

萧遥替这位江秀儿庆幸,这个年头,若没有路引,随时会被当成流寇砍了,她能活着来到京城并且告御状,运气着实不错。

这时兵部尚书讶异地问:“怎地知道皇上乃逍遥公主,便撑了过来?”

江秀儿抬头看向萧遥,目光中带着崇拜:“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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