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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上车,扬长而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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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迟颂看样子是一下飞机就来她这儿了。车停在路边,是一辆司嘉没见过的宾利,反正还是很贵的样子就对了。

他问她布加迪开得顺不顺手。

司嘉靠着椅背,懒洋洋地点头,“还行。”

然后就在下一秒,按照偶像剧套路,司嘉以为霸气陈总要把车送给她的时候,他直接转了话题,“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

陈迟颂带她去了附近商场新开的一家日料店。

但因为晚高峰堵车,到地方排队等位的人不少,陈迟颂问她愿不愿意等,司嘉无所谓地笑,说我们又不赶时间。

陈迟颂就去前台取号,司嘉环臂靠在店门口的墙边等,小游戏刚玩了半局,头顶的光线突然被人遮了下,她抬头,就看到举着手机站在面前的男生,应该二十出头,余光同时瞥见他身后,伸长脖子朝这儿张望的同伴,看这架势,又是一个被怂恿过来要微信的。

司嘉不冷不淡地扫一眼,“抱歉啊,姐姐不喜欢小的。”

她对天发誓,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但落在男生耳里,脸一下涨红,磕绊地说了句打扰了,陈迟颂后脚回来,刚好看见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又转向司嘉,斜了斜额,那眼神像是无声在问什么情况。

“刚走一个贺遇青,又招惹一个是吧?”

司嘉就知道他要开始翻旧账了,来时一路只字未提贺遇青这个人,还以为他多大度,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她重新靠回墙边,跟没骨头似的,笑得也懒,抬着下巴睨着他,“吃醋了?”

陈迟颂没说话。

“行了啊陈迟颂,刚刚在停车场,你对一姑娘笑成那样我说什么了没?”

“你看见了?”

司嘉缓缓点头,一副我听你狡辩的样子。

“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有,就我右后方三十米那个,她又改主意说想和我约/炮,我说我跟你做都做不够,有什么理由要出来偷吃?”

“……你还挺骄傲?”

陈迟颂不置可否地笑,事实就是,他到八十岁都对司嘉有欲望,并且只对她一个人。

因为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给他这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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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司嘉更懒,蜷在副驾驶,车载电台放着怀旧老歌,她眯眼开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却越看越不对劲。

这不是回陈迟颂公寓的路。

她偏头,“你要带我去哪?”

但陈迟颂没答,直到车在那幢熟悉的单元楼停下。

周围的绿化带早就翻新过,墙壁也刷了新漆,司嘉一时愣住,没动,陈迟颂就径直熄了火下车,绕到她这边,开门,俯身帮她解了安全带,“不认识了?”

“……来这干嘛?”司嘉问。

金水岸一期c栋,她曾经的家。

司嘉被陈迟颂牵着下车,一路乘电梯向上,再到手腕被握住,男人的手背覆着她,食指抵上密码锁。

四个数之后门锁咔嚓一声弹开。

“进去看看?”陈迟颂在她耳边低声说。

下一秒,灯光乍亮。

司嘉眨了下眼睛,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脚步迈得更缓,她走进门,视线扫过眼前的景象,玄关、客厅、厨房,每一寸布局,和当年她被迫卖掉这套房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连sur狗窝的位置都没发生一丝改变。

不远处那张茶几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光洁得几乎能映出她微微发红的眼眶,而上面放着一份文件,白纸黑字,是恒和集团的收购书。

心脏短暂地停跳一拍,而后是漫长的悸动。

司嘉弯腰拿起那份收购书,翻开,她这几年经常和这些文件打交道,条条框框看得懂,以及最后一页的股份转让事宜,最大股东变成了她,而陈迟颂忙活一场却只挂了个法人代表的名头。

这一切就意味着未来恒和集团如果盈利,那钱她赚,但如果出了事,那所有的风险,全部由陈迟颂来担。

她都懂的。

忍着嗓音里的哽,司嘉转身看向旁边的男人,“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的,我说了算。”陈迟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再说我只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司嘉又问他是什么时候把这套房买回来的。

“两年前。”

所以他一直都在义无反顾地朝她走,不管是年少轻狂的十八岁,还是千帆过尽的二十六岁。

……

这晚后来他们住在了金水岸。

一场暴雨骤至,浴室里的水汽和外面的潮湿比起来不相上下,雾气升腾,司嘉看着陈迟颂走进来,没有惊讶,神情未变,继续冲着自己身上的泡沫。但没过多久,手里的花洒被接过,后颈被抚住,温水从她的肩膀滑到陈迟颂的手臂,两具身体紧贴,唇舌辗转,接了不知道多久的吻,呼吸都被打湿,司嘉主动伸手脱他的衣服,吻没停,一条腿被陈迟颂轻轻松松地捞起来,就这么挂在男人劲实的臂弯间,他垂眼问我可以进来了吗。

几乎是点头的那一瞬,司嘉整个人重心不稳,手啪的一下按在身侧湿凉的墙壁上受力,感受着身体里来势汹汹的热与胀,哪怕做好了准备,还是没压住一声闷/哼。

头顶的水还在汩汩地流着,仿佛要给他们助兴。

而后情/事被带进了卧室,就是在那张床上,司嘉曾交付出自己的第一次,而时隔八年,同样的夏季雨夜,重新躺上,没了初次的生涩和痛楚,陈迟颂从身后环着她的肩,用手肘撑着床,肌肤和被单细细摩擦着,手也始终十指紧扣,心境有了变化,她整个人都特别软,也特别好说话,陈迟颂想怎样都行。

汗在空调冷气里还是止不住地流,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被打湿了一遍又一遍,高/潮就像是一场不会死亡的窒息,狂风骤雨,下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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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纵/欲的后果就是司嘉睡到隔天下午才醒。

醒来身旁又不见人影,而窗外放晴了,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司嘉倒在床上,下巴埋进被子里,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亮,上面有陈迟颂两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就七个字:【醒了给我打电话。】

霸道死了。

她撇撇嘴,但还是照做,拨出去没两秒就被陈迟颂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睡醒了?”

司嘉嗯一声,“你人呢?”

“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他那头像是刚散完一场会,有细碎的交谈声,和椅子转动的声音。

司嘉又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陈总辛苦了。”

“好好说话。”然后陈迟颂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不如问我哪里是舒服的。”爽过之后就是酸,抬一下手指感觉都酸。

陈迟颂闻言低笑,“那你再休息休息,五点我回来接你。”

“接我去哪?”

“今天周六。”陈迟颂提醒。

“所以?”

“我们班同学聚会。”

司嘉听笑了,“你们班聚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说可以带家属。”

司嘉得了便宜似的问:“那我算你哪门子家属?”

陈迟颂漫不经心地哼笑,“你说呢?”

司嘉仍是笑,然后听见手机那头有人叫他,就没再多聊,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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