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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在问起这件事的时候,王建军的表情显得十分奇怪。

王建军道:“只有我一个人是龙女村的村民。女人回来干什么?”

“是在外面?”

「肯定啊。都回来,孩子怎么办。」王建军摸着肚子,砸吧砸吧嘴,他肚皮上的小孩也跟着吧唧吧唧嘴。

他是出了村以后,才结婚的。

王建军没有再给什么有用的消息。

从王家出来时,陆言没忍住,又去锁龙井看了一眼。

他探出头,这口井不知道有多深,只能看见一个黑洞洞的井口。

陆言隐约从中听见了小孩和女人的哭声。

「村子里的女性,是被用来祭祀了吗?」陆言问。

[有一部分是,因为当年那位大师说,只有用活人祭祀神明,才能换来富贵。]

陆言没忍住低低骂了一句:“哪来的大师,那么缺德。”

[他又不是真的想让村里的人赚大钱,他只是在养蛊罢了。]

[重男轻女的小村庄,数百年来都没什么人气,但是有方圆百里唯一一口巨湖。]

[很方便毁尸灭迹,对不对?你猜猜,这片湖底沉了多少女婴?]

[不过,如果是婴儿,灵智未开,还没办法形成如此强大的诅咒和怨念。直到20年前,这些女婴们拥有了'母亲'。]

[一个被拐来的女学生。]

[她被锁链关在地下室里,关了三年,生了两个小孩。男主人以为生了小孩的女人就安定了,但她不一样,她受过教育,见过外面的世界,她明白好坏、是非,她知道生而为人的尊严,也知道有时候活着不如死去。但她是单亲家庭,妈妈很小就过世了,只剩下爸爸一个人还活着。她从小就是爸爸的骄傲,也是爸爸的支柱,她想活着见到自己的父亲。]

[那个女孩差点就得救了,她的父亲找了她很久。辞了国企的工作,走遍了抚陵省大大小小的村庄。他找到了龙女村。她就在地下室的地牢里,透过一扇小小的天窗,看见了爸爸。村子里的人明明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但没有人肯说出真相。]

[这个女人终于疯了。但她得救了。疯了之后,男主人的看管不再那么严苛。她趁夜杀了男人,然后跑掉。但是被公公带着狗追了上来,又被捉了回去。公公打算给自己的儿子配个阴婚-]

[然后,那位风水大师来了。]

女大学生被沉了塘。既能祭祀,又配了阴婚。一举两得。

陆言的心情变得很沉重。有点不想管龙女村的人,掉头就走。

他并不赞成无限制的惩罚。自己被伤害了,也不是伤害社会的理由。但龙女显然是很有分寸感的人,冤有头,债有主。起码村子里很多无辜的女性没事。

在他眼里,除了死去的男主人,其他村民也是帮凶。站在龙女的角度,可能这样的惩罚重了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陆言来这里的目的倒也不是解决村子里这些人的污染病,而是因为自己也被龙女盯上了。

他对着井口,低声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遗憾我来晚了很久。我的其中一个职业是医生,杀了你的孩子是因为它在伤害我的朋友,我想我的朋友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井里并没有传来回应。

週启明问:“陆医生,你干嘛呢?”

陆言收回了目光:“没什么。先回去吧。”

“行,你先回去,我找一艘船,去龙女湖测测污染值。”

“要我跟你一起吗?”

週启明想了想:“不用了。万一船翻了,我一个人还能跑,你就不一定了。你赶紧回去,万一你出事了,我的游戏公司铁定破产。”

做游戏死路一条,週启明表面上是上市游戏公司老闆,背地里天天为资金来源愁的睡不着觉。

他没加入特别行动部,但污染病防治中心的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主任,是他公司的大股东,金主爸爸。

陆言本来想说自己身体很好,在水里的身体可能比在陆地上还好。

但想起自己娇弱金贵的「治癒系天启者」设定,只好作罢。

他一个回到房车的时候,陈十二和侦探正在打扑克牌。

在看见陆言的瞬间,侦探没忍住,推了推眼镜框:“老闆呢?”

“去龙女湖中心测污染度了。”

“陆医生,”侦探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您今年多大?”

陆言心里有事,没放在心上,打开冰箱准备做个晚饭,随口回了一句:“26。”

“你有哥哥或弟弟吗?”

“没有。”

陈十二和侦探面面相觑,最终,陈十二还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学生证:「那也太奇怪了。我们下午也出去走了一圈,看到了一间没人住的房子,侦探说他的天赋提醒里面有线索。然后我们潜了进去,发现了这个。”

陆言接过,打开一看,在瞬间瞳孔紧缩。

这是一张燕京大学的学生证。

证件照上的人和他有七分相似,只是神情更为阴郁。上面写的名字,叫陆城。

是他的父亲。

[恭喜,你发现了此行最重要的线索之一。你的父亲年轻时来过这里。]

陆言的父亲2091年毕业。也就是说,这起码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这是我父亲,已经死了。」陆言停顿片刻,道。

陆言印像中的陆城,眉眼总是很阴森,情绪极度不稳定,脸上常挂着病态的冷笑。

不幸的家庭长大的小孩总是记事很早。

陆言还记得那个可怜的女人,身材很是娇小。听说是陆城国中同学,一直暗恋他。是个不漂亮、普通学历,也没有工作,看起来除了勤劳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

但陆言记得她做的蛋糕很好吃,幼稚园放学,牵着他的手也很温暖。

这个可怜的女人在被打的遍体鳞伤时,还会抱着他低低地啜泣,说爸爸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最近专案失败了,心情不好。

她总是能为陆城找到许多藉口。

后来,那个女人跳楼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陆城日復一日的冷漠。

陆言想杀了陆城。对方看起来并不介意,甚至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只不过失败的总是还年轻的陆言。

每次失败,陆言都会接受父亲的惩罚。

有时候是剪开肚皮又缝上,有时候背后扎针,有时候是眼睁睁看着活的虫子从鼻腔里钻进去——他被绑在手术床上,动弹不得。

陆言不觉得这是家暴,只是失败的惩罚罢了。毕竟他想要的陆城的命。起码,陆城不会让他死。

唯一让陆言觉得遗憾的是,他本来想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马上就可以杀了陆城——结果,对方变异了。

再后来,传来了陆城死亡的消息,上面还因此给他分了一套房,作为生活保障。

居然就这么简单的死了,这让陆言觉得很遗憾。

侦探问:“你父亲为什么到过这?燕京离抚陵省也不近啊。”

陆言:“不知道。也许他年轻的时候喜欢旅游。”

系统纠正了他:[你知道。]

陆言停顿了一瞬:“那个,风水大师?”

[是,我都告诉过你了,这里是一片养蛊之地。现在,蛊已经养好了,也许?还有,纠正一个错误。陆城可没有死,至少还保留身体、智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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