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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发之前毛经理推着小林,让她跟陈文港一起来,说是多个人容易说得上话。

陈文港看不起他,毛经理转身一走他就叫了辆计程车,让小林直接下班回家了。

然而真的一个人进了夜店,胃里翻腾得差点想吐,陈文港又想他方才也该溜了算了。

他这种读书读多了的人几乎受不了这种吵闹,挤挤挨挨的陌生人群也让他神经过敏。

因为前世被人泼硫酸的经历,始终是留下严重的应激反应,导致很长一段时间,让陈文港都对迎面走来的陌生人怀着下意识的恐惧,接受了一两年心理疏导才摆脱阴影。

霍念生还活着的时候,从不放他一个人待在人流密集的地方。

这种人鬼混杂、沸反盈天的地方,那种惶恐感又翻腾着作祟,陈文港按着胸口,脸色越来越差,好在终于灵光一现,这里人太多,一下把他晃晕了——

这家夜店就是俞山丁开的,他还能在哪?

找到个标着“闲人止步”的员工通道,耳根总算清静,陈文港搬开标志牌,径直往里走。他一身西装革履的,竟也没被抓包是客人,循记忆找到总经理办公室,敲了门。

先出来的是个匆匆扣着扣子的靓丽秘书。

被打断好事的俞山丁倒是隻惊讶了一下,看他名片:“喔,小老弟,姓陈是吧?”

他和陈文港记忆里的形象丝毫不差,留着光头,尖顶圆脸,一脸凶相,外表活像屠夫,粗壮的手腕上却好几串佛珠缠着。身后白墙上挂了张千手千眼观音菩萨。

这位屠面佛心的俞山丁一脸无奈,两手一摊,把名片丢在桌上:“行,你既然找来了,我也不再晃点你。这宴会厅呢,我是订了,但我也是受人之托,不是自己要用。你们郑氏是大集团,我是小角色,我真的不是不想让出来。可到底能不能协商,不是我说了算的呀。”

说完眼风瞥过来,陈文港站在那,不急也不躁,只是冷眼看他表演。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五秒钟的时间。

俞山丁把脚往下一撤,自己把话圆回来:“不过,总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这样吧!正好我那个朋友今天就在楼上玩,我带你过去见一见,你们自己协调场地和时间,怎么样?”

陈文港跟着俞山丁进了电梯,看着对方按了5楼,旁边标识是“娱乐厅”。

俞山丁给霍念生办事,今天来之前他就知道要受刁难,陈文港原本有心理准备。

一开始是想来盯着他,免得他刁难到小姑娘头上。

也是想会会俞山丁这个老朋友,好有渠道找霍念生。

但没想到的是霍念生本人就在这儿。

金城这些所谓上流人士里,俞山丁的有钱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有钱。他一个泥腿子出身,不管出手再大方,不知多少人背地还是笑他是霍念生养的狗。他本人恐怕对此也心知肚明。

事实上前世陈文港和他混得关系还不错——是后来的事了。

俞山丁这人,说他是好人,看着就不像,但也不是完全没优点,至少仗义,也孝顺。

霍念生去世后把所有东西留给陈文港,俞山丁却不想再帮陈文港做事,提出要走。当时陈文港没拦他。仗义每多屠狗辈,俞山丁服的是霍念生,他效忠的对象已经没了,当然会走。

后来还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算把两人又扯到一起。

陈文港其实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但还记得他说陈先生,我俞山丁没什么文化,唯独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你照顾了我的家人,我也看清了你的品性,如果不嫌弃,以后就当我是个朋友,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你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

到陈文港去世前,两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还会聊起霍念生。

陈文港总是看俞山丁往地上先倒一杯。为了这杯酒,他是感激的。

但交情太久了,都快忘了这人年轻一点的时候这么个混不吝的德行。

俞山丁推开娱乐厅的门,陈文港跟他前后脚走进去。

迎面满室静寂。

娱乐室不小,但只打亮了一部分灯,幽暗和光亮在金地红花缠枝地毯上模糊不清地交割。

麻将机和推币机隐没在黝黑的那一半,亮着的是一盏水晶灯,灯下有并排三张台球桌。

桌旁有个人俯身在打台球。偌大的厅里,隻他一个在自娱自乐。

啪地一声,球和球撞丨击,红球落袋,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房间里,更觉空旷。

那人直起身,见到陈文港,桃花眼突然弯起来:“文港。”

霍念生很热情:“你怎么会到这来?”

俞山丁浮夸地露出“大水衝了龙王庙”的表情:“原来小陈你和霍总认识……嗐,这真是!”他一巴掌拍在陈文港背上,陈文港也顾不得记他仇了。

只是定定回望,脑子里哪还记得来是为了什么目的。

一刹那,他像被卷进那双眼眸的旋涡里。

心头且酸且胀。

忽然一隻球杆横在面前,霍念生衝他笑了笑:“会玩吗?”

“……会一点。”陈文港抬手接过,回答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这个梦。

“那来试试吧?”霍念生回到桌边,向他发出邀请,“正好我一个人正无聊。”

“既然是霍总的朋友,有什么话都好说了,小陈你们聊。”俞山丁识趣离开,他走之前比了个“六”在耳边,“我还待在我办公室。有事打个电话,我随时上来。”

霍念生让出球桌旁离白球最近的位置,以眼神示意。

陈文港不明显地呼出一口气,放下球杆。他脱了西装外套,四下看看,却没找到合适的挂钩,于是放到附近椅子上,然后又走回来,隻着白衬衣和黑西裤,检查杆身杆尾。

墨绿色台面上其实只剩黑白两个球,停着的角度很刁钻,想一杆进丨洞有点难度。

陈文港打量球的时候,霍念生也打量他。

长腿窄胯,人也和球杆一样笔直挺拔。

他把身体靠在桌边,弯下腰,把球杆架在手架上,目视前方,动作利落干净,不似外行。

水晶灯从上头撒下洁丨白的光辉。

虽然是顶光,无数玻璃吊坠把光线弥散得柔和典雅,并不影响他的美感,反像打了一层柔光滤镜。霍念生心里一动,他见过的美人多的是,唯独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该怎么形容呢?

大概像这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悬挂在高处时极尽璀璨,可万一不幸摔下来——

啪!

白色的主球把黑球顶向前方,借着一股衝力,黑球撞到台壁上,又反弹回来,在摩擦力的作用下速度渐缓,滚到洞丨口边缘,缓缓落入回球袋中。

陈文港直起身,微微向他昂了昂头,瞳孔反射着水晶灯的影子。

霍念生笑着奉承他:“你这可不像只会一点。”

陈文港弯了弯嘴角,说声“谢谢”。

球没了。霍念生把球杆立在一边,弯腰重新把彩球一个个取出来。

陈文港也把手探入这边桌下的沟槽。他握着球,两个两个地放进三角球框。

两人手指无意擦到一起,陈文港迅速收回来,像被热水溅了一下。

上次他看霍念生的手,这次是霍念生注意到了他的——指如削葱根,陈文港有双一看就没做过粗活的手。十指白丨皙丨修丨长,指甲莹润丨饱丨满,修剪得干净整齐。

这让霍念生很有兴趣地开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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