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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 >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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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她想在外维护他的体面,他的自尊,他就应当是那样矜贵高傲,笑看风华不知愁。狂妄又坦然。

但两情相悦确实骗了人,她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但情就罢了。

将自己全权交付给另一个人,太过无畏了。

她这么多年都是小心谨慎地活着,无畏这个词离她很远。她最无畏的那次,就是之前去藏书阁偷那本剑法,只是想得到生父母的线索,才不得不无畏。

但动情的无畏太过浪漫,浪漫到荒唐。

这不属于她。

所以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动情的,何来相悦?

哄他罢了。

不过他好像相信了她的情,能如此毫不犹豫地帮她。

借到《赏莲图》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她本计划趁热打铁,跟他提一提关于新婚之夜分房睡的事,这样在十月初六那晚,她就可以拿着画去赴黑心阁主之约。

可她现在看他清风明月的笑容,对他们的大婚很是翘盼,竟心起了愧意,她瞬间就泄了气。

等下一次再提罢。

马车在楚府门口停驻,楚引歌正欲掀车帘,却听他叫了一声棠棠。

她回头看他。

“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同我直接讲。”

白川舟懒懒地靠坐在车壁上,天色已晚,看不到他的情绪。

但在暗色中他轻笑了声,那温热的气息隔着几寸,楚引歌也能感受到。

可更灼人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他的嗓音低冽,潋滟动人:“因为我是你的掌中雀,这世上的任何事,我都会应你。”

你要《赏莲图》可以同我直接讲,而不必为了讨好他而说些两情相悦这等违心之词。

反正说与不说,他都会应她。

楚引歌这才明白他早已知道她是故意那般说的,更觉自己不堪了。

本想解释自己有些话是真心的,但这份真心好像和他的相比较,太过不值,更像欲盖弥彰的后补。

她眼睫轻垂,忙逃下了马车。

走至楚府门口,从来都不回头看的楚引歌似是心有感应,她转身,望进他的瞳心。

白川舟正掀着车帷,另一手随意搭在窗上看她,应是没想到她会回头,眉峰向上一挑。

楚引歌顶着他的目光缓缓走了过去。

行至车窗底下,抬眸看他。

他的眸色直白又炙热,修指轻抬着她的下巴:“怎么,要吻别?”

楚引歌笑出了声。

她本想来道个歉,觉得辜负了他对她的信任,她说那些话确实利用了他的善良,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必要了,他好像很能自愈。

“爷,是不是什么事都能同你讲?”

“嗯,又想要什么?”

他好像很喜欢她的下巴,又在摩挲轻缓,但手法却是极度的轻柔细致。

楚引歌不得不承认,那薄茧的微妙摩擦,让她很舒服,她第一次没主动拒绝他的亲昵。

眼眉弯弯:“那情笺我可不可以不写了?”

白川舟没想到她会说这事,指尖一顿。

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右唇:“爷,你看啊,昨天你是不是咬了我这里?”

“那时你让我在叫你……嗯,和咬这两件事上择一,但我给了写情笺这一备选,你同意了,可之后在蔷薇居,你却不守规则,咬了我,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三天后不必给你情笺了?”

白川舟听她有理有据地分析,眉尾稍提:“说完了?”

“嗯。”

单音刚落,楚引歌就感觉唇上一重,凌冽的薄荷气息席卷而来,又瞬间撤走。

她的左唇被咬了,滚烫中绻着欲。

“小夫人最近太得寸进尺了,这是惩戒。”

白川舟继续摩挲着她的下颌,动作比之前更是放肆,抹了抹刚咬过的唇角,带着不容分说的霸道:“不过算术颇精的我可以好心提醒夫人一句……”

“距离交信,还有两天。”

不是三天。

“……”

-

是夜。

素心苑东厢的寝屋,地上滚落了团团废纸,上或是寥寥一笔,或只写了个名,但皆被舍弃。

楚引歌坐在案几前,皱眉苦思冥想,她就不是太明白,为何白川舟对情笺执着于此。

可能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有什么罢,估计他身侧也没有姑娘给他写如此文雅之物。

其实说来也怪,虽说白川舟夜夜眠花宿柳,但楚引歌从未在他身上闻过脂粉气,相反,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薄荷明明是惹人清醒的味道,但沾染上他,却像掺了薄荷的酒,糅了些醉,似是薄荷酿……

心下一颤。

毛笔从手中脱落,楚引歌回过神,心下暗忖这是在想什么呢,她垂眸,笔尖在纸上顿了个硕大的墨点,这张又废了。

她揉成一团,往身侧一扔,却被所来的人接了个满怀:“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楚引歌忙从楚诗妍手中拿过,牵着她坐下。

却听阿妍沮丧道:“棠棠,你自己被我们家害成,还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她以为楚引歌还在帮她写情笺。

楚引歌轻咳:“阿妍,这不是帮你的。”

“嗯?”楚诗妍圆眼微瞪,看了上书的名,难以置信道,“这……这是写给那破烂世子的?”

楚引歌鸦睫低垂,没有否认。

“那传闻中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

楚诗妍清了清嗓子,将这几日来府上谣传,世子爷对二姑娘情深似海的事告知了她。

“……虽然我看世子爷对你是还不错,不过我听说那男人对他的红颜薛莺可好了,夜夜包场,棠棠,你别陷得太深。”

楚诗妍一脸担忧地看着楚引歌,后者也是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蓦然想起那女子在马车前叫世子爷的娇撩,低回轻柔,愣了愣。

夜夜包场……她还记得那女子说他走得那般急,宝贝落在她那里都不知道。

他们的关系,应当是很好罢。

楚引歌的喉间一哽,缓缓说道:“我知道的阿妍,我们就是……逢场作戏。”

“那就好,”楚诗妍舒了口气,“不过我看了几眼世子爷的样貌,虽比宋誉差了些,但还算看得过眼,身形也尚可,宽肩窄腰,手指修长。”

她凑近,咯咯笑道:“棠棠婚后定十分幸福。”

她的言辞隐晦,楚引歌不解,他的身材和她婚后是否幸福有何关联,楚诗妍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语。

楚引歌的脸瞬间红如丹霞,她挠着楚诗妍的柳腰:“臭阿妍,你都还未及笄呢,这些哪学得啊?”

阿妍怕被她一挠,笑得停不下来:“这不是还有三个月就及笄了?母亲的意思是及笄就得定亲了,她已是请了教习嬷嬷教导我驭房中事。”

“她可真够着急的,”楚引歌手停了下来,“那你学得时候不害怕么?”

她虽从未学过这些,但也并非全然不知,都说女子初次是极疼的。

“刚开始有点,但一想到是和宋誉”,楚诗妍面上笑意极粲,“我就不怕了。”

阿妍的及笄礼在三个月后,而四皇子的成童礼在一个月后,楚引歌只盼宋誉真能平步青云,这样两人方有走到一块的可能。

她暂时压下对阿妍婚事的担忧,捏了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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