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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人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大多?都会选择屈服,长?发男也不例外,爬过去乖乖蹲好。

廖敛板着脸,捻起手?里的石子,一个一个轮流打,打得?又快又准,还总能打到?同一个位置。

桂欢在胡同口站着,有种莫名的既视感,想了想,才想起来,当初廖敛抢钱,不也是在这吗?

打了五圈,廖敛停下了手?,慢悠悠地问道:“什么是马子?”

桂欢:“……”

长?发男是几个人的头头,闻言小声道:“……就是女朋友。”

手?下叫马仔,女朋友叫马子,是他们的通俗叫法,深受古惑仔的影响,说话也要往上面靠。

廖敛不是很懂,问道:“为什么?你们喜欢马?”

为什么不是牛子?驴子?

长?发男:“……因为,因为……”

他怎么知?道为什么啊?!

廖敛右手?一弹,石子就飞了出去,石子的力道不轻,长?发男感觉自己更晕了。

廖敛等着他的答案,一副不说就继续弹的架势。

长?发男实在没有办法了,哭丧着脸道:“我,我属马!所以?喜欢叫马子。”

廖敛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刚才为什么朝我们扔石子?”

长?发男屈辱地道:“因为我,我手?贱!”

他哪里知?道,对面的小孩看着小小瘦瘦的,会这么能打!

廖敛算是认可?了他这个答案,视线转到?第二个人的脸上,第二个人立马就是一抖。

“你说,为什么扔石子。”

第二个人看了看长?发男,带着哭音道:“因为我也手?贱!”

他刚说完,廖敛就弹出去了一个石子,正中对方额头。

廖敛漫不经心地道:“他说过了,你不能说重复的。”

桂欢:“……”

等剩下的几人都说完了理?由,廖敛才松开了手?里的石头,淡道:“以?后?别冲别人扔石头,危险。”

蹲着的几人:最危险的就是你啊!

桂欢站在胡同口出声道:“廖敛,回去写作业了。”

廖敛皱了皱眉,不悦地看向几个人:“就怨你们,耽误我写作业的时间了。”

几人:……你是认真的吗?

廖敛像没事人一样?地走到?胡同口,王三饼和光仔早就备好了水和纸,殷勤地递了上去。

往家走的路上,桂欢想了想道:“廖敛,你以?后?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

廖敛的杀伤力,已经不能算小孩子打架的级别了。他要是不控制点儿?,进少管所是迟早的事。

廖敛:“不用石头打他们一顿,他们不长?记性。”

廖敛的处世哲学就是:你打了我,我就要打回来,你怎么打的我,我也要用同样?的方式让你尝尝滋味。

桂欢:“你不怕他们再来找你麻烦?”

廖敛摇了摇头:“能打他们一次,就能打第二次,他们来了就是讨打。”

桂欢:“……你要把?他们打成重伤了怎么办?要负责任的。”

打架这种事,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局子,都没有好果子。

廖敛:“我有分寸。”

廖敛深知?,“人”是脆弱的,他出拳从来都不敢用全力,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桂欢抬头望天,叹了口气。

她总算明白了,当初廖敛舅舅为什么会问出那?句——“对方没事吧?”……

回家的路上, 王三饼和光仔异常地殷勤,他们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南哥北哥, 都不如眼?前的廖哥。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流水的“南哥”, 铁打的廖敛……

桂欢算了算时?间, 很快就要第二次严打了,第二次严打过?后, 这些街上的混子就会消声灭迹, 再没有这个王, 那个哥了。

到了廖敛家, 桂欢才发现廖敛的手背破了点儿?皮, 想来是?打架的时?候没注意到,刮破了。

廖敛本人并不在意, 桂欢瞄了几眼?,头?顶“日行一善”闪闪发光, 晃得?她眼?睛疼。

“廖敛, 你家有没有医药箱, 你手破了, 消下毒比较好。”

廖敛眨了眨眼?:“我家没有那个东西?。”

桂欢:……忘了,老廖家人从不依靠先进的医学,就靠祖传秘方——唾沫星子。

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和廖敛并不熟,廖敛不想涂药, 她便没有管,可现在两人怎么也算是?“朋友”关系,桂欢暗忱了几秒, 开口道:“你跟我来一下,我家有。”

无视掉廖敛紧皱的眉头?, 桂欢领他回了自己家,王三饼两人则在廖敛家继续写?作业。

桂欢:“你先去洗洗手,把灰洗掉。”

廖敛的洗手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别具一格,在水流下来回穿梭,就怕水流沾到他一星半点。

桂欢好奇道:“你家每个月不少?水费吧?”

廖敛:“你怎么知道?”

洗手都这么费劲,就更别提洗澡了,想来廖敛在蓬头?下面也是?左蹦右跳,如果?想洗干净,得?浪费不少?自来水。

桂欢:“你为什么讨厌水?”

小?时?候被水淹过??

这个问题似乎对廖敛来说很难回答,他歪头?想了想,手就不动了,离水龙头?远远的。

桂欢:“……手别停,继续涮。”

想了一会,廖敛道:“因?为水会动,凉,抓不住,还有股味道。”

桂欢:“那浴缸里蓄满热水就没事了?”

廖敛皱了皱眉头?:“那样脚底容易打滑。”

总而言之,他就是?不喜欢水。但不代表他喜欢邋遢,相反,廖敛非常爱干净,闲着没事就舔舔手心,顺便抹把脸……为了维持卫生,他只能选择忍受“水”这种东西?。

虽然按天禧的话来说,等他再活个十几年,就会习惯的,就像他爸妈,连冬泳都不在话下。

在桂欢听来,就像有人恐高,有人恐海,天不怕地不怕的廖敛也有个毛病,恐水。

涮干净了手,桂欢带廖敛回厅里坐下,找出消毒水和大号创可贴。

她微微低头?,用棉棒仔细擦拭着廖敛的伤口,廖敛则专注地盯着她的侧脸。

去奶奶家之前,桂欢又涂了一遍药,把头?发往前梳,不仔细看的话,看不清侧脸的红肿,打眼?一看就以为是?晒红了。

感觉到侧脸一凉,桂欢的手倏地顿住,抬起眼?帘,就见廖敛瞪大了眼?睛,正?在来回吐舌头?,尝到了舌头?上苦味后,他鼻梁都皱了起来。

他不可思议地道:“你的脸怎么是?苦的?”

桂欢反应了几秒:“你舔我脸了?”

廖敛点了点头?,嘴里的苦味消散不去,他不住地吞口水来缓解,眉头?紧锁,看起来很不舒服。

桂欢叹了口气,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漱漱口。”

廖敛接过?就灌了一大口,端着水杯冲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着舌头?走了回来。

桂欢:“我脸上涂药了,自然是?苦的。”

廖敛心有余悸地舔了舔嘴唇,一脸认真道:“别涂了,这药发苦,不好。”

……有不苦的药吗?当然也有,但大多数药都是?味苦。

桂欢:“你没吃过?感冒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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