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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过堂

 

,即便片刻的温存,几滴泪水,也足以培育一个男人的倔强与坚韧。用尽全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许博已经逼着自己平复如初。

“她的清白……真值得你那么拼命啊,傻瓜!”

许太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听不出是心疼还是吃醋,不过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小手在男人裸背上轻轻抚摸。

“呵呵,你还不知道我么……没遇上过这么欺负人的……”男人,逮住机会就得吹牛逼。

“知道……”许太太的调门一高,更显嘶哑,口气却更轻松,“我还亲眼看见了呢……你把陈京玉的眼镜儿都打掉了。”

女人有时候还是比男人豁达,竟肯拿自己曾经不要脸的经历哄老公。许博心头一暖,知趣儿的附和:“合着我这辈子……光为了抢女人打架了……”

“切,不害臊!”

斗着嘴抱了好一会儿,祁婧挣脱了男人,下床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应该是还惦记着下边的剧情,一边翻找,一边没好气的追问:“你刚才说谁给一脚踹墙上了?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你踹的?”

见她翻出一瓶红花油,许博乖觉的翻身趴在了床上,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不是我,我都给绑椅子上了,是小铁……”

“小铁是谁啊?”

祁婧拧开瓶盖儿,爬上床跪在男人身侧,“忍着点儿。”

“当然是天降救兵了,跟欧阳洁一起来的……还有……诶呦!”

揉按的动作突然加劲儿,“又是欧阳洁,怎么你每次出门都有她啊?她是你专职外遇啊?还有谁?”

一通连环追问催得许博心里发慌,但碍于娇妻情绪波动剧烈,只好硬着头皮交代:“还有……还有一个姓徐的疯丫头……”

“姓徐的?”许太太的手劲儿越来越大。

“嗯,我估……摸着,九成是朵……朵的妹……妹,媳妇儿……你能……不能轻……点儿啊……”

祁婧干脆停了手,揪住男人一只耳朵,声音明显带着母老虎的天威:“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她妹妹也给你睡了吧?”

“嘘——奶奶,咱小点儿声成么……”许博露出苦相。

虽然没打算隐瞒什么,可他完全没想到女人的直觉这么准,没等他做好铺垫就直捣黄龙,彻底打乱了循序渐进的战略部署。

这要是一时说不明白吵起来,阿桢姐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好吧,你等着……”

耳朵上的手松开了,床垫跟着一忽悠,许博舒了口气——女人当然更在乎隐私,早该把门关好——既然早晚都得交代,不如早死早超生,他咬了咬牙,先表决心:

“媳妇儿,你别生气,今儿晚上我绝对坦白,你问啥我说啥,打个磕巴我都不是我妈的尖儿货……”

贫了半天也没人接下茬儿,回头一看,哪还有娇妻的影子?

正纳闷儿,阿桢姐被人从背后推着进来了,看见床上趴着的光屁股男人,赶紧把脸别向一旁。

这……这什么情况?

许太太把红花油瓶子往李曼桢手里一塞,跟唠家常似的张口就来:

“有人嫌我手劲儿太大。阿桢姐,你手轻,给他好好揉揉……”说着话,从小床上拎起淘淘,竟然坐在床脚解衣喂奶。

那小子也不知是看见奶子兴奋了还是真有幸灾乐祸的天分,就着老妈的眼色,跟着乐得嘎嘎的。

许博没穿衣服不敢翻身,扭着脖子来回打量两个女人,脑回路几乎瘫痪,给整得张口结舌。

阿桢姐一脸尴尬的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看到许老爷背上的淤青,眉头一紧,忍不住咧了咧嘴,脸上更多了一层疑惑,最后竟慢慢挪上了床。

叁个人,擦药的在床头,喂奶的在床脚,光溜溜那个斜卧在中间,刚好构成个百分号。

是刚刚那句“小点儿声”刺激到了许太太么?大概率是的。可也不至于逆反到这么离谱,直接邀请人家过来听审吧?

背上传来阿桢姐小心的涂抹抚揉,细嫩的掌心力道适中,许博忽然对爱妻的孟浪行为有了顿悟。

诚然,叁个人早已在心底认同了这层不寻常的关系,许老爷虽能摆平两张床上的恩恩爱爱,两个女人也能维持面儿上的和平友好,各发各的骚,心照不宣。

可是,日常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还是隔着那么一层不自在。

尤其是阿桢姐,本就是个爱惜羽毛的端淑女子,即便放下利害牵扯,突破道德的束缚,终究还要顾全自己的脸面。

无论年岁还是身份上,都不难想象,她面对祁婧时的心理压力。

而要想捅破这层不透气的窗户纸,做到姐妹同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构建一个利益共同体。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男人不光要共享,自然还要共治。

如果算上淘淘,眼下就是“叁堂会审”的局面,要表现得真不把你当外人,还有比这更恰当的契机么?

想到这,许博不禁扭头朝淘淘妈望去,正好看到她浓密弯翘的睫毛从淘淘的小脸上撩起,四目相交,立时灵犀一曲,心领神会。

作为一个平权时代的职业女性,许太太要做到这一点,光靠勇气和智慧当然不够,还必须得有足够宽广的胸怀啊!

往俗了说,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往雅了说,这叫大智若愚,大巧不工。坐在那儿的哪里是个不着调的奶妈,分明是拥有大境界的观音菩萨。

“你不是要交代么,怎么不说啦,感情是把阿桢姐当外人啊!”没等许老爷露出佛光普照的笑脸,观音菩萨发话了。

“怎么会呢?阿桢姐那是咱家里人啊!”

如果脖子上安个轴承,许博早把谄媚的嘴岔子露给李曼桢看了。

不过,思路刚试图回归之前吊起的节骨眼儿上,又被菩萨嘴角漏出的一丝得意笑得心底发虚。

不对,菩萨都是宝相庄严,哪有这么坦胸露乳,狐媚子妖娆的?凭着多年培养出来的求生本能,一句字字诛心的话外之音响彻在脑海:

“你外边那些个龌龊事儿,当着阿桢姐摆出来之后,她还能把你当个香饽饽么?除了本宫,没人会纵着你出去撒欢儿!”

女人的心到底有多深?刚刚还眼泪叭嚓的,眨眼再看,已经变成明枪暗箭,机关算尽的女诸葛了!

敌人太狡猾,不可不防,还是不要冒进的好……

“那什么……”许先生咽了口唾沫,“哦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儿来着?”谈笑间,一部删减版的卧龙湖历险记已经基本完成。

“别装哈,这么快就忘啦?你看把阿桢姐心疼的!这就是去当护花使者的代价,平安无事才是美差,遇上麻烦就得预备着把命搭上……”

婧主子戏精上身一点儿征兆都没有,拿腔作调的台词念得满含愁怨,末了的话音儿都是颤的。

阿桢姐心没心疼,没胆子去看。背上的揉按依旧不紧不慢,更无从捉摸。不过,祁婧说话时向上瞟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交流明显暗藏玄机。

“媳妇儿,哪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东方不败,打架哪有不受点儿伤的?”许博小心的嘟哝。

许太太白了他一眼,“那是你人品好,走在点儿上了……要不是欧阳洁,你俩还不给论斤卖喽啊?给我们讲讲吧,她是怎么赶上的?”

“呃——她……我们……”

诶?不对啊!

咱虽然是个理工男,讲故事的叁要素还是懂的。雁姐和欧阳洁对李曼桢来说都应该是从天而降,至少得先来一波人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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