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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她觉着自己这张脸还是很亲和的,可是女儿看上去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脸颊微红:“没有的母亲,倒是哥哥,长高了不少。”

姜芜还想多说几句,那边传来了楚蝉的声音:“念茵,你们祖母叫你们呢。”

姜芜看着儿子与她道别,然后带着妹妹去了国公夫人那边,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都是笑意。

她的眼里划过一丝黯然,孩子跟她,到底是不亲。

晚宴结束后,一众人转了地点,陪着国公夫人一起听唱戏。

姜芜听得有些无趣。

这戏,果真还是得阳舟唱着,她才能听得下去。

她真的没见过唱戏能唱得那般哀转动人的男人。

可是如今那台上的咿咿呀呀只让她头疼得想要离开。

她往国公夫人那边看了一眼,正对上坐在旁边楚念茵的视线,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女孩子就像是受了惊一般,又迅速转走了。

姜芜笑容僵住,心中苦涩又开始蔓延。

她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得太多了,这会儿又像是在积食了,顶得胃与胸口都在疼,只能学着莫阳舟的模样,揉捏着虎口的位置。

半场的时候,有下人闯进来,难掩激动地报喜:“老夫人!好消息!如月郡主要回朝了!”

一时间,在场人皆哗然。

老太太满脸不置信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真的吗?”

颤抖的声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真的!大燕赢了!北曜国求和,愿意让如月郡主归朝。”

一时间,老太太激动得眼里都是泪花,其他人也更是纷纷道贺。

这事大家才知道,姜芜却早就知道了。她毕竟是丞相夫人,消息总归是灵通一些。

她特意去看楚蝉,果然,她这小姑子是唯一一个咬牙切齿的,而她旁边的夫君,则早就魂不守舍的模样了。

她看着实在是有趣。

胳膊被人碰了碰,是青阳。

“嘴快咧上天了。”女人打趣。

姜芜赶紧收敛了几分,端起酒杯想要掩饰自己的笑意,但想想又不对劲。

“喜事啊!我为什么不能笑?”

大家都笑呢。

青阳没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姜芜觉得自己能理解,在她眼里自己应该挺可怜吧?但其实,真没有。

说起这位如月郡主,可真是个传奇人物。她原本只是一户农家女,国公夫人怀小姑子的时候上山拜佛,正好临盆,当时一同临盆的还有如月郡主的母亲。

她母亲也是胆大包天,偷梁换柱,让自己女儿,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的千金,一直到他们十五岁那年事情暴露,楚蝉被接了回来。

但养了十几年,国公夫人对这个女儿,也是有感情啊,那就一起养着了。

后边就是一堆曲折离奇的事情了,不可谓不精彩,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比如楚蝉现在的夫君,原本是如月郡主的未婚夫。听说那男人现在纳的小妾,多是照着郡主的模样来的。

当然,那时候如月郡主还不是郡主,这是后来和亲时才赐了这么一个身份。

和亲这事,楚蝉没少在中间出力,也被人私下诟病得很。

可是世人只知这几人的爱恨纠缠,并不知道他们的丞相大人当年也参了一脚。

这么一想,楚凌还行是不是?

人家搞一堆替代品,他只弄了自己一个。

“丞相到!”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的大忙人总算是在自己母亲的生辰宴上露面了。

远远的,就见一玄色衣袍的人走来,离这么远,那气场已经是扑面而来。

哪怕已经是年近四十,他不大能显出真正的年纪,反而是那俊美又棱角分明的脸,便是来再年轻的人,也是比不过的。大概只有男人周身冰冷而威严的气质,是岁月唯一赋予的东西。

姜芜低头。

她每每听到街头那些说书先生,对楚蝉三人的故事津津乐道,都忍不住想叹息。

太弱了,对比楚凌,真的太弱了。

忍辱送走心上人后,用了十几年爬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如今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军压境胁迫着,终于要把人接了回来。

这不更可歌可泣吗?

可惜了,这般动人的故事,楚凌隐藏得太好,所以观众只有自己一人。

那移动的大山已经在自己旁边坐下了,与他本人很像的厚重松香迅速包裹而来,姜芜还没抬头,就已经因为压迫感而手脚僵硬了,她敛了敛情绪,低声唤了一声:“大人。”

那模样,可恭顺得很。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不怕他的。姜芜也不例外。

人家怕他,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自己怕他,得每天都见,想想都命苦。

男人用低沉的嗓音嗯了一下算是回她了。

姜芜也习惯了,给他满了一杯酒。

她低垂的视线里看到楚凌放到了桌上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轻地点着,那手虽然匀称,但绝对不纤细,总让人觉着什么东西被他握住了都能捏断。

唯有扳指上的绿宝石熠熠生辉,那是楚凌从不离身的。

姜芜微微走神,突得听他问了一声。

“你身上这是什么香?”

侍寝

姜芜的心微微一突。

楚凌这是狗鼻子吗?都经历过一场晚宴了,还能闻到香?

不过好在这是第五年而不是第一年了,所以她很快就稳住了心态,低头嗅了嗅,像是不解:“有香味吗?我怎么没有闻到?”

说完笑着抬头,原本是想再糊弄一句许是在哪里沾到了,却在对上楚凌那仿佛洞穿一切的漆黑眼眸后,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楚凌其实什么都知道。

不行,不管是一年还是五年,她都没办法在这个人面前泰然处之。

好在楚凌的这句问话,就像是随意问的一样,他已经转过视线去看戏台,仿佛并不在意问题的答案。

戏台上正唱着昭君出塞,不知道是谁为了讨好老夫人特意临时点的。姜芜觉得这可真是妙极了,老太太有没有被讨好她不知道,但是楚凌一定被讨好了。

当然,这也是姜芜自己猜的,楚凌那张脸上不会出现开心这种情绪的。他沉寂的面容,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看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姜芜也终于放松下来,甚至又有心思在心里调侃了。

看不出来高兴也正常,老情人见面,怎么说,肯定也是五味杂陈嘛,现在楚凌心里什么情绪更多一点,还真不好说,毕竟楚嫣是走了十几年,而不是几天。

他现在万人之上了,谁也不敢说他,包括国公夫人。

不敢说他,就只能逮着自己训诫。

姜芜临走之前,又被她婆婆耳提面命了一番,女子要以夫为尊,丈夫就是天诸如此类的。

说实话大燕民风开放,对女子并不太多限制,民间和离各自婚嫁者比比皆是,丈夫宠爱妻子而伏低做小的,也不是稀奇之事,时人说起来更是没有贬低之意,反而作为美谈。

但姜芜的夫君,那可是楚凌啊。

那是她的天吗?那是所有人的天。男男女女,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都是平等的低贱。

于是老夫人说了什么,她就应下什么。

左右面上的功夫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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