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被发现
“砰!”
是子弹没入靶子发出的有节奏的砰砰声。
楚向歌瞄了一眼,每一发都正中红心,他笑道,“真不公平,怎么一段时间没练你水平还和之前一样?”
闫辰川没有回答,弹匣空了,他抽出弹匣换上装满子弹的新弹匣,然后抬起手臂,瞄准。
楚向歌看到,无奈地摇摇头,“a市现在就这一家真枪实弹的馆子了,你悠着点。”
闫辰川一边瞄准,一边淡淡道,“你哥不至于连子弹都买不起。”
“砰!”
又是一阵砰砰声,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的结果。几发子弹射空,闫辰川摘掉护目镜扔到一边,又把枪扔到桌子上,他开始感到无聊,“什么时候让你哥换个型号。”
“我哥的事我可管不着。”楚向歌耸了下肩,“想玩别的枪你自己说去,被我爸妈知道又该说我不务正业。”
“魏羽琛呢?”闫辰川拿起桌子上的水,拧开瓶盖,喝了口问。
“真是奇怪,”楚向歌说,“今早他特地拜托我陪你来,怎么你还在找他?”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想问他。”闫辰川拧上瓶盖,一副无聊的模样,“顺便感谢他前天晚上把我送回来。”
闫辰川分手这件事,楚向歌一直没有问闫辰川,只听魏羽琛说了一嘴。他猜测这件事对闫辰川打击很大,要不魏羽琛也不会特地拜托他来陪闫辰川,一副怕闫辰川自寻短见的模样。但他今天见到闫辰川却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这倒让他有些迷惑了。
前段时间还因为那个侍应生差点和魏羽琛反目,现在突然分手又没事人的样子,楚向歌只能把这归因于闫辰川可能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他们一同长大,楚向歌对闫辰川的了解要多于其他人,他见惯了闫辰川身边换人比换衣服还快,分手他不意外,要是一直不分手他才意外。
虽然闫辰川看着风度翩翩,给人一种好相处的感觉,但实际上,越是身边的人越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血。
分手是正常的。
见闫辰川不似受了情伤的模样,他想了想,问道,“你和蔺珩真的分手了?”
闫辰川沉默着点了下头。
楚向歌看他神情没有什么异样,“一个侍应生而已,你终于想开了。”
楚向歌又笑着说,“也算好事一桩,前几天你和魏羽琛闹矛盾,我哥都来问我怎么回事了,现在幸亏和好了。”
“你哥还关心这些?”闫辰川问。
楚向歌调整了下坐姿,“谁不关心一向片叶不沾身的闫家继承人变成大情种?多了去人关心,只是你天天忙着谈恋爱不知道。”
闫辰川不置可否,“他们管的太多了。”
“是关心你。”
闫辰川勾起唇角,“关心我不一定,关心我下一步要做什么才是真的。”
楚向歌点点头,摊开手,“我不懂这些。我只关心闫总下午有没有时间聚一聚?”
“下午没时间。”闫辰川说,他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晚上吧,叫上魏羽琛一起,还有点有意思的事情给你们看。”
楚向歌知道闫辰川最近在忙着收购案,点点头,也笑了,“到时候拿上几瓶我哥的好酒。”
下午的确没时间,但却不是楚向歌想的处理公司的事。
闫辰川来了a大。
闫氏作为a大每年捐款大头,闫辰川在a大自然享有不一般的待遇,他来到这里倒也没干别的事,每天就和主任聊聊天。
但这可苦了社科院的学院主任,领导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得罪的闫氏继承人,每天大驾光临,只三天就把他搞得神经兮兮,每天想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闫总到底所为何事。
除了第一天问了下那个目前已经处于休学状态的赵予丞,其他两天都像没事人一样,聊一会儿社科院里面前几名学生,就离开了。
提起赵予丞,主任一开始还表示了一下不可思议,看着那么优秀的孩子背地里居然干了那么多坏事,幸亏毕业前暴露出来,要不输送到社会上又是一个祸害。不过主任主要不可思议的是怎么会突然暴露出来,然后又迅速被压下去,这件事的处理甚至没有经过院里,院里收到通知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
见闫辰川关注这件事,主任立刻保证这只是小概率事件,a大的优良学风全国知名,这种人只是少数。闫辰川又问了些学校有没有其他不良现象,主任立刻又保证网络上的信息不可尽信,闫总作为曾经的a大毕业生肯定心里有自己的了解。
虽然很奇怪,但主任确实感觉闫辰川很像当年孩子刚上小学时一所所考量哪所学校好的自己。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闫辰川看着挺年轻,不像是私生子能上大学的样子啊。
经过两天漫无边际的聊天后,主任又以为闫辰川想提前招一批学生进公司。他们社科院可算出息了,居然让总裁亲自招聘,但是每天闫辰川问完后也没什么表示,他又打消了这个猜测。
今天也和前两天一样,聊了些有的没的,说了一堆车轱辘话,说得主任口干舌燥。难以置信,现在的年轻人居然比他这种老油条还会说车轱辘话。
“就是这样,闫先生。”
总算结束了交谈,主任像前两天那样起身送客,但刚一起身,就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道歉道,“实在抱歉,闫先生,我忘了陈教授的学生那边还有个作业展示需要我出席一下,这会儿快开始了,我得赶过去。”
闫辰川表示无碍,正准备离开,想到什么似的,又问,“什么作业展示?”
“不是什么大事,院里的陈教授前段时间扯了个课题给学生练手,有几位学生作业很优秀,就邀请我一起去看看。”主任见闫辰川问,主动邀请道,“闫先生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起去看看?”
闫辰川点点头。
这场展示会就设在了人文社科院的内部报告厅。社科院在a大本是颇为冷门的存在,报告厅并不大,参加的人并不多,因此就显得格外的冷清。a大最豪华的会场要数经济学院,原因无他,a市不少豪门继承人都毕业于此。毕业后,这些富二代或即将继承家业的年轻人们对于自己曾经就读的学院捐款更是毫不手软,闫辰川就是其中之一。
但不大也只是相对而言。报告厅内部装修典雅,阶梯式座椅层层向上,天花板是螺旋结构,一圈一圈灯像明亮的星子,因为来的人不多,灯没有全部打开,闫辰川坐在了最后一排的阴暗中。
蔺珩在后台翻了翻稿子,一旁的学弟正歉疚地站在他的身后。
“学长,实在太抱歉了,居然让您临时上场。”染着棕色头发的年轻学弟可怜兮兮说道,嗓子沙哑,和模样一点都不相配。
“没事。”蔺珩回答。
这几天蔺珩没有过多想起闫辰川,他静下心来投入到作业中,完成作业神速。这是一份小组作业,由教授牵头让大二的学长带学弟完成。蔺珩这组有三个人,蔺珩带着另一个学弟完成了作业的大半,剩下的展示环节就让这个一问三不知但模样无辜很会说话的学弟完成,但是谁知道临近上台学弟才赶回来,一张嘴就从清澈的少年音变成了破锣嗓子。
总不能让另一个学弟临时上台,最后还是蔺珩顶了上去。
他换上了本该由学弟穿上的正装,打上了黑色的领带。蔺珩很少穿的如此正式,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他有些不适地轻轻扯了下领结。
棕发学弟注意到蔺珩的动作,围着蔺珩转了一圈,然后竖起大拇指,夸张地笑道,“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