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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

 

兰提在云露宫住了五天,也走访了五天。云露宫看着不大,要逛到尽头也没那么容易。众人听说他是丹枫山庄的少主,知道丹枫山庄的担心妙月,少不得要过来表示关心,有的一辈子就没出过谷,对什么红枫丹枫都不关心,但是知道是妙月带回来的情郎,还是又热心又八卦地围上来看。

几天下来,兰提像一只名贵的鸟,被大家参观阅览了个遍。要不说人家被赶出家门前是贵公子呢,礼数周全,浅浅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师兄甚至知道的比妙月还多呢。他调侃兰提以前是少女杀手,去他们家门槛前碰瓷的习武少女不知道有多少,有人卧薪尝胆拜师丹枫山庄三年就是为了能亲近兰提。妙月乐呵呵地听,时不时还递个眼神调侃兰提。

兰提倒也不难为情,只是解释道:“江湖中的消息贩子一行人总是吹嘘我,引得无知女子信以为真。并非我本人资质如何叫人惊艳,而是武林盟主的独子这一身份更吸引人。”

妙月这次出门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兰提,丹枫山庄她也不怎么知道。不过那张有些形似的画像就让她驻足观看了。想来这番话也只是他谦虚。

不过她妙月也是云露宫宫花、山谷第一美啊。哼,你是万人迷又怎么样,我也不差,反正你没吃亏。

师兄走后,二人在竹楼上休息。兰提在一旁给妙月剥核桃,妙月托着腮,他剥一个,她塞到嘴里一个。妙月冷不丁说:“昨天我葵水就没了。今晚可以肏屄了。”

兰提怔住了:“我没惦记。”

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惦记了你就承认呗。就我们两人,你怕什么羞。”妙月心里很鄙视这个伪君子。两天没亲热,他好感度降为零的事,她还记恨呢。

兰提有点羞恼:“我真没惦记。”

妙月嘻嘻地就往他怀里钻,她仰躺在兰提大腿上:“兰君,本小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不过你也不清白呀?农舍那会,偷偷摸摸钻我被窝的是不是你?”

这几天他好感度时零时二十,今天脑袋上挂的是二十。

挂着二十好感度的兰提面红耳赤:“你不觉得你很荒谬吗?是你说你余毒未清的,让我日日把你射满。每次你哭着说你要死了,让我轻点,我就轻了。过了一会你又抱着我的说刚才不够,让我肏死你。你怎么现在倒打一耙呢?”

妙月最擅长耍无赖,躺在他怀里更要撒娇了:“那你不也很爽嘛……这是奴和公子的情趣。较什么真嘛。”遂打开衣袍,雪乳红梅就曝光在兰提眼前,抖起来一道道乳波。

兰提惊恐地看了一眼门口,赶紧从旁边扯了块批风盖在妙月身上,准备了半天措辞,终于道:“你不怕着凉啊?”

妙月扒拉下披风,探出头:“干嘛?不会有人来的。”

兰提脸皮还是不够厚:“青天白日的,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妙月偏不听他的话,不再躺在他大腿上,反而是叉开腿,盘住他的腰,臀部贴着他的裆部,抱着他的脖子,用光裸的上半身蹭他。

她非得让这个正人君子放弃人设不可,但他今日一反常态,下半身非常平静。

兰提叹了口气:“这几日春雨连绵,容易倒春寒。”他又捡起来妙月的披风,给妙月披上了。妙月脸皱起来,像个小包子,她摇着肩膀:“我非不!”

兰提看向门口:“宫主。”

妙月呵呵一笑:“想诈我呀?”

直到鹤林宫主咳嗽的声音真的传来,妙月才惊恐回头。

妙月紧紧地揪住披风,没忘了自己整个人还盘在兰提身上,兰提没推开她,他要是把她推开,妙月就要在宫主面前丢大人了。

宫主仿佛根本没看见两个人亲密的姿势,心平气和道:“兰提,我昨日约你在这竹楼手谈一局。中午饭后,宫内事务繁琐。我来迟了。”

兰提抱着在他怀里缩得像个兔子一样的妙月,和气一笑:“不碍事。我也没等多久。”

兰提拍了拍妙月的背:“那宫主您先去一楼等我。我马上就来。”

宫主也善轻功,不在快,而在无声。他下楼时毫无声息,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兰提目送宫主下楼,捏了捏妙月的肥厚的臀肉:“快下来。”

妙月弹了起来,脸殷红如血:“你不早说?”

兰提手托下巴,一脸好笑:“这也怪我?我可劝了你三次把衣服穿上呢。”

“你怎么不说在等鹤宫主?你怎么不说呀?”妙月羞得直跺脚,奶子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兰提站起来,抖了抖被妙月坐皱的衣摆,心情大好,头上的刻度表甚至从二十到了二十五,他擎着笑意,转身下楼,妙月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和听到他轻飘飘丢下来的话:“以后还是多听我兰某人的劝吧。”

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妙月捂住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现在她是没脸追下楼去质问,她只能在二楼气得打滚。

一楼的二人摆起棋局。

云露宫久日无聊,宫内众人自娱自乐,时常在葡萄长亭内外摆下棋局,以此打发时间。那日二人都在棋局外观战,不幸对战二人都是臭棋篓子,被其他人起哄后败兴下场,其余人又叫兰提和宫主对弈。这两人才棋力相当,那日其他人看了一盘精彩的对弈。宫主知道宫内其余人多是三脚猫棋艺,来了一个会下棋的,棋瘾一起,便约下了兰提。只是不想,迟到半个时辰,却能看到那么精彩的一幕。

宫主多少还是维护自家的孩子,便试探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妙月更没有去过外面的学堂,她是宫里的练武众人粗手粗脚养大的,比起外面知书达理的小姐们,是要差一些。”

兰提举着黑子,神态专注,闻言便看向宫主,柔和微笑道:“应妙月就是应妙月。我从来没有将她和谁比较过。”

宫主诱探道:“若是她有过火之处,兰公子你上报我也无妨。宫主就是要操这些心。她从小没有父亲,亲娘呢,更从来不管她。不是我教养她,又是谁呢?”

兰提落下一子,他抬起头:“我二人相遇时情况难言,私定终身过于匆忙。宫主体贴入微,我也不妨实话直说。她告诉我,她一出门就被一个叫香露的女人欺骗了——”

宫主执棋之手微微凝滞,兰提看在眼里,又继续道:“那个女人先和她结拜成干姐妹,后又喂她吃药,情况危险,我恰好遇到她,以身解毒后,她向我诉说这一切,我心里怜惜她,她也怜惜我,我今天才会在这里。”

宫主沉默,未几,道:“这是为我所不知道的。那是什么毒?”

“情花毒。”兰提又落一子。

宫主抬眼观察这个年轻人,他嘴角总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说完话后就泰然自若地盯着棋盘。宫主道:“你知晓情花毒?”

“起初是不知道的。妙月和我解释过了。后面有好几天她毒都无法化解,我担心这毒迟迟在体内无法化解,拖下去月月如此,对身体无益。宫主您是有经验的前辈,这毒还有其他办法能逼出吗?”

这本身是件很尴尬的事。兰提讲起来,却显得妥帖体面。

宫主沉重点头:“我会想办法的。”

兰提怡然道:“前辈,你输啦。”

宫主终于回神,往棋盘上一看,果然棋盘黑白胜负已分,白子落了下风。

“承让承认。”兰提站起来拱手道。

此时竟已是傍晚了。云露宫吃饭既可以去食堂领一碗大锅饭,也可以自己在小厨房开火。兰提很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总是能变花样地做好几个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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