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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怎么可能——

恍惚间他听见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随之传来的还有寻色的哼叫。燕回脑海中的清明渐渐如潮水般回笼,他意识到寻色一直跟藤蔓一样对他勾勾缠缠,尾巴尖还勾在他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绕了一圈。

空气中弥漫了一层浅淡的血腥味,燕回还在颤抖,已经觉出手上黏腻腻的,手感不太对。他忍住呻吟,低下头,看见自己扣住蛇身的手掌下一片鲜红。

“……血?”

燕回怔了几秒,确认地摸索几下,蛇妖身上果然多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像是刚刚被什么东西炸开了,鲜血横流。

“能用出法力了?”寻色眯眼,面不改色地拉过他沾满血迹的手,阴茎再次捣入到深处,看着他脆弱又无助地张嘴喘息,“真厉害,算是意外之喜?”

燕回缓慢反应了片刻,终于明白是自己刚才无意中伤了寻色——蛇妖对此显然不恼,仿佛没什么感觉。

燕回心念一动,立即抽回手闭上眼,再次按在寻色身上专心致志地试了试,这次却没成功。

他的手随即被蛇妖重新扣住,寻色不满:“还来——你还真是不怕伤到我啊。”

燕回:“……”

他都被强奸了,正常情况下就该打伤强奸犯然后趁机逃跑好吧?

要不是反抗不了,谁愿意委曲求全。

“阿回,还在生气吗?”寻色见燕回不愿意搭理自己,委屈地撒娇,“你都打伤我了,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要是寻色说这话时下身能停一停,燕回还能稍微感受到诚意。但事实是他被蛇妖操得抖个不停,连挤出的声音都带着颤音:“——滚。”

寻色伤心地耷拉下脑袋。

很快他不知道又打起了什么主意,用手指蘸上自己的血,在燕回身上斟酌着下笔涂抹了几下。燕回本来不想理会,奈何寻色越画越起劲,大有边操他边在他身上作画的架势。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蛇妖的手腕。

“你又干什么?”

“你知道有种图腾叫‘淫纹’吗?”寻色轻巧地挣脱他的手,“唔”了一声,飞快地在他身上又涂了一笔,“不久前我刚学的,还记得怎么画,你想试试吗?”

燕回:“……”

什么玩意儿?

燕回吃亏就吃亏在根本没听说过这东西,但凡他知道“淫纹”具体是哪两个字,抗拒起来肯定要激烈得多。

这场荒唐又漫长的发情期最终以他被做昏过去作为结局,不过就他醒来时感受到的腰酸腿软和前后都疼的程度来看,很难说他昏睡后寻色有没有继续对他为所欲为。

燕回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很正常的双人大床,除了豪华了点儿没什么特别的,比寻色随心所欲编织出来的“藤床”舒服多了——警觉地环顾这间看起来同样除了豪华了点儿没什么特别的卧房。

下一秒,他的脸色在试图下床时变了。

燕回只在大学期间短暂地谈过两场恋爱,上床这事儿从来都是点到即止,经验十分有限——至少被做到下床走路都打晃,在他目前为止的人生中从没经历过。

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杀心又起,扶着雕刻浮夸的床栏勉强适应了几步,在不远处靠墙的小沙发上看见了自己被强奸前穿的衣服。

以及——他的配枪。

在特管局这种高危事业单位工作,出个门都有被寻仇的风险,在编人员日常当然是配枪的。特制的枪支针对性极强,对人类的伤害十分有限,对妖类却极其致命。

燕回克服了强烈的腰酸腿软,过去拿起自己的配枪,揣进怀里。他没心情换衣服,反正他身上这一套不知道谁的家居服也凑合合身,就握紧怀里的配枪,谨慎地开门走出房间。

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仿佛没别的活物。燕回皱起眉头,一时无法判断寻色还在不在,心里琢磨着这款配枪对千年蛇妖能有多大用处。

对小妖是很好用的,对令狐美矣那种几百年的狐妖也能造成一定伤害,寻色么——

思考间有细微的磕碰声从右后方远远传来,燕回敏锐地一回身,意识到什么,忍着不适慢慢朝那边靠近。

寻色能闻到燕回的味道,沉睡和清醒时人类的气味是不一样的,所以燕回一醒来他就察觉了。发觉燕回在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他也没在意,只在人走到半开放式厨房的入口时回了一下头:“你醒啦——”

然后他听见“咻”的一声轻响,燕回举枪正对着他,眯眼冷着脸。

寻色的反应已经够快,但他栽在对燕回没防备,等意识到那是消音的枪声时,要想完全避开是不可能了,特制的子弹堪堪洞穿了他的肩膀。

寻色“嘶”了一声,灼烧感和剧痛一起从被击穿的部位猛地传来,他轻微摇晃一下,不满地蹙眉:“好痛——起床气吗,怎么这么凶。”

燕回:“……”

他由衷认为这条蛇和正常人类的思维模式大有出入,任谁在强奸完一个人后,都不会觉得对方给自己一枪是出于“起床气”。

“看来这东西对你有用。”燕回面不改色,依然举着枪,正对寻色。他看了眼寻色肩头鲜血淋漓的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蛇妖浅色的上衣,那处伤口明显没在自愈。

昨天——应该是昨天,燕回有点儿失去时间概念了,不知道发情期那场性交究竟持续了多久——寻色被他无意间用法力所伤时,伤口可愈合得很快,要不是蛇妖动作够快,那个涂抹在他身上的血图腾估计都画不完。

想到那个该死的“淫纹”,燕回的脸色更不好看,阴森地打量寻色,琢磨着要不要对蛇妖再开一枪,正好测试一下配枪对千年老妖的伤害究竟有多大。

“我建议你不要,阿回。”寻色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慢悠悠地说,“虽然打不死我,但会疼,你再乱来我会还手的。”

燕回嗤笑:“杀了我吗?”

“那我舍不得。”寻色歪头,冁然一笑,“但可以把你捆起来再做一次。”

……尽管知道和寻色打起来他没有胜算,更别说现在他的法力还被封了大半,可听了这话,燕回还是克制不住地把枪一扔,过去和寻色打了一架。

“打可以,别用法术。”寻色躲闪了一下,认真地说,“那样动静太大,这房子不是我的,砸了不好。”

五分钟后一人一蛇休战——燕回是浑身酸软得厉害,实在没力气肉搏了;而寻色则根本不想和他打,见他懒得动弹了,就顺势把人拉到厨房旁的餐桌边。

燕回不想和寻色拉拉扯扯,纠缠个没完,转身捡起自己的配枪要走,却听见寻色轻飘飘地说:“不急,你现在浑身都是我的味道,回去了会被闻出来的。”

燕回:“……”

他停顿片刻,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他现在这样不可能回特管局,那里任何一个同事都能从他身上嗅出端倪;除了特管局他只能回家,家里有他名义上的监护人李为安,那可比他任何一个同事都要敏锐。

李为安不一定在家,但如果李为安在,他就没办法解释得清——他也不想描述自己被一条蛇妖强迫交配的过程。

燕回退回来,忍着不适在餐桌边的软椅上坐下,看着寻色给他递来碗和汤匙——他这才注意到,寻色刚才居然是在优哉游哉地煮粥。

“是哦,为你煮的。”寻色笑意盈盈,忽略他仍然没止血的肩部,俨然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你不吃一口就走,我会伤心的。”

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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