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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孩子胎盘难娩

 

上,嘴大张着急喘,眉头皱得死紧,同时产口处羞涩的胎儿又露出一块,产夫的产口膨隆,阴唇被挤出来的一小片头颅挤到两边,不住地震动。

徐行累得喘不上气,胸膛的起伏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像只垂死挣扎的母兽拼着最后一口气产下幼崽。他低吟着揉自己已经坠到极致的肚子,双眼呆滞地盯着小屋正滴滴答答漏雨的屋顶瞧。

疼痛好像没有尽头,现在比刚开始时更加难受,胎儿就挤在他下身,胯骨好像被撑碎了,产口也要裂开,好疼,全身都好疼,好像每一块骨头被坚硬的锤子敲碎,抽筋的小腿已经痛到麻木,只在痉挛时才能感受到那里的存在。

徐行嘴角抽动着挤出一个笑,罢了,今天就是死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不过就是少活几年,如果老天保佑,只求保他能生下这个孩子,不枉他今天要死要活地痛了这么久。

这么想着,他又是一阵用力,嚎叫着慢慢推出胎儿的整个头颅,产口处一阵难以言喻的裂痛,徐行的眼里冒着金星,冷汗浇了满头,等到感觉到下身一阵轻松,徐行才慢慢意识到自己这是产下胎头了。

他颤颤巍巍地用手去摸孩子的头,摸到一个硕大坚硬的圆球,孩子……好大,肯定是个又胖又健康的孩子,产夫脱力地大口大口叹着气,全身抽搐了几下,他感觉下身好像被孩子塞满了,产口一直在轻微地痉挛。

又一次发力,按在肚子上的双手也在跟着用劲,徐行的全身都疼,下腹好像坠着个沉甸甸的秤砣子,他像屙屎一样狠狠地推挤,肚子绞痛,产口开始流血,但他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知道在强烈的眩晕和耳鸣中用力、用力!

胎头出来之后胎身很容易就被挤了出来,随着一阵长力,噗嗤一声,产口里喷出大股大股的羊水,腥臊带着血气的羊水喷了满床,随着一起冲出产口的还有一个浑身沾满胎脂的婴儿。

徐行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床上,婴儿就在他腿间号啕大哭,他也已经没了力气抱抱,看看他是男是女。

他闭上眼休息,眼皮好像有千金重,身下那折磨了他那么久的憋涨感终于消散,他感觉自己好像的魂好像都飞了,陷入了昏迷。

等到徐行再次醒来,屋外的雨已经快要停了,自己刚刚产下的婴儿还中气十足地哭着,身上也不再那么痛,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肚子里还有个胎盘没娩出来,他也不在乎,在肚里早已打好草稿的想对孩子说的诸如“你可害苦爹爹了”、“兔崽子”一类的话也没了力气开口,只把婴儿轻轻抱起来,剪断了脐带,用布巾草草擦了擦,抱在手臂上晃动着摇来摇去,一边站起身去烧水给孩子洗身体。

他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男婴,他估摸着宝宝得有六七斤重,胖乎乎粉嫩嫩的一个,在他的臂弯里大声地哭泣。

等他给孩子洗完澡、裹上了小襁褓,终于松懈下来一直绷着的一口气。

他把孩子轻轻放在床上,感受着肚子里一阵阵的紧缩和绞痛,比娩痛差不了多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样的难以忍受。他知道,此时胎盘再不娩出来,恐怕要生病。

他按揉着自己还没完全合拢的穴口,往下顺着仍然隆起的肚子,企图把遗留在身体里的胎盘产出。不逊于产痛的痛楚再一次席卷了虚弱产夫的全身,然而产口处却迟迟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只有丝丝缕缕混合着鲜血的羊水流出来,打湿了已经脏兮兮的床铺。

徐行捂着肚子闷喘,产娩孩子让他的体力损耗太多,胎盘又在身体里滞留多时,现在宫缩已经变得微弱,无法顺利推挤出胎盘,青年痛苦地哀叫了一声,眼里含着泪花,身体软软向后倒在床上,自暴自弃似的再一次似昏似睡地合上眼睛。

他太累了,累得动不了,也累得不想再管自己这具因为产娩而变得破败的身体,只搂着小宝宝就又一次昏睡过去。

第二天,阳光明媚,小医馆里来了一位虚弱的产夫,怀里抱着个胖乎乎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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