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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头套下的那张脸,他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这么巧?!”那只熊比他先开口。

宋思衡不得不回头对视上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或许是在头套里闷了很久,面前这个人的短发已经湿透。

在这种场合、这种装扮下重逢,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尴尬一阵。

然而面前的这个人却神态自若,笑着朝他挥了挥熊爪。

“真巧。”宋思衡从牙齿间挤出了两个字。

他飞速地拿回了自己的油卡,转身就准备回到车里。

“哎,你等等我!”身后的棕熊隔着玻璃朝他大喊。

三分钟后,宋思衡的车终于加满了油。他的手扶在方向盘上,挂好档位,就等着一脚油门开除这家加油站。

砰的一声,副驾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一个头发湿透的人坐进了他的副驾,毫不客气。

宋思衡再难以维持表面的客气:“你干什么?”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呢。”他语气兴奋。

“你想多了。”宋思衡侧身越过他,直接重新拉开了副驾的车门,“下去。”

他却一动不动,顺着劲儿把脸凑近,直直地看着宋思衡的眼睛。

“不走吗?”

宋思衡听不懂他的问句。

“去酒店。”他的嘴唇近在咫尺。

跑车的驾驶座并不宽敞,宋思衡感觉有些缺氧。

很快,一只有些凉意的手钻进了他的卫衣下摆,轻轻抚上了他的腰侧。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顺着脊椎涌上了头。

宋思衡下意识想推拒,但不知怎么,他竟然没有动。

宋思衡深呼吸了一口气,大脑尚未作出理智的判断。中控台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了起来。

是李恪的电话。他推开了面前人的脸,拿过手机,划开屏幕。

“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李恪说海外那边来了个紧急会议,需要回一趟公司。

宋思衡挂断电话。两排又黑又长的睫毛还在他面前眨巴,湿漉漉的发尾几乎快蹭到他的嘴唇。

宋思衡指了下门外:“下去。”

面前的人动作一滞,凸起的喉结向下滑动了半寸。

见宋思衡目光未动,他只得向外跨了半步,离开了副驾座。

宋思衡正准备替他关上车门,那只手又忽然伸了进来,一把夺过了他中控台上的手机。

“喂?!”宋思衡下意识就去夺。

结果被他直接躲了过去。半分钟后,他把手机交还给了宋思衡。

宋思衡低头一看,手机通讯录上多了一行号码。

137开头,031结尾。

备注只有一个字:杨。

宋思衡关上车门,一脚油门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身后传来了一声逐渐模糊的呼喊:“想找我!就给我!打电话——”

【??作者有话说】

执着于留号码的羊。下章这段插叙结束,回到开头现在时。

黑名单

那行电话号码在宋思衡的手机里躺了整整一周。

这期间,他跟着李恪去了趟海外,坐了十三个小时的飞机。落地之后,他连时差都没倒,就去了海外分公司跟新到岗的总监见了面。

忙完这一切再回到酒店,宋思衡已经连续二十个小时没有在床上好好睡过觉了。

“下次再安排这样的行程,扣你薪水。”宋思衡刷开房门前,朝着站在隔壁房门前的李恪说道。

“行行行。下次我自己来,绝对不劳您大驾。”李恪笑了笑,也刷开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长途旅行和时差带来的身体酸痛让宋思衡非常不适。

他把电动窗帘全部关闭,屋里陷入了极致的黑暗。他闭上眼睛,困意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但宋思衡睡得却并不深,他隐约是做了什么梦。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黑暗中,他睁开双眼。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极短的片段,画面有些模糊不清。

然后下一秒,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梦到了什么。

腾的一下,宋思衡从床上起了身,哗地冲进了卫生间。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裤。

而隔壁房间的李恪,在熟睡中突然接到了顶头上司的语音来电。

“起来。”

“干嘛?”李恪满头问号,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当地时间凌晨两点半。

“去楼下喝酒。”

凌晨三点整。酒店电梯门打开,两个孤魂走了出来。

“你不会是在发愁这边合同的事吧?”

宋思衡没有回答,只是领着他进了酒店的酒廊。此刻偌大的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李恪以为宋思衡在担心明天的谈判,落座后给他拿了杯酒。

“他们如果不想和我们深入合作,我们就签短期的合同,只买我们想要的服务,反正也就是各取所需。”

李恪的尾音一落地,宋思衡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李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得进去,只见他微微点了下头。

“你放心,法务那边合同拟了两版备选,看明天谈得怎么样。我们都能随机应变。”李恪又补充道。

玻璃窗外云层有些厚,明天或许不是个好天气。

“这边雾就是重。”李恪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不也这样。”

宋思衡罕见地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喝酒。

第二天上午,宋思衡精神抖擞地去跟合作公司签完了合同,然后就和李恪赶去机场,坐上了回江城的班机,连身上的西服都没换。

李恪没问他急着回去的理由,只是看到他在机场休息室独自打了通电话。

飞机落地江城的时候,宋思衡没有先回公司。他给李恪休了一天假,自己驱车往城市的另一头开去。

半小时后,他坐在咖啡厅包间里,身上的西服都没换。就这么又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了他电话那头的人。

“你是说,你要包养我?”茶几对面,穿着白色运动背心的男子闷笑了一声。

宋思衡看着他那张脸,忍住长途跋涉的肌肉酸痛,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简短的谈判结束,宋思衡重新坐进了自己的跑车。

电台广播宣布台风即将过境。

随着油门越踩越深,后视镜里杨晓北的身影越来越远。电台又切回了日常新闻播报。

车开远之后,宋思衡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忘记问一句,为什么杨晓北三番两次给自己留电话,却要在那天早上急匆匆地从酒店逃走。

不过也没必要问了。杨晓北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杨晓北能让他爽了,舒坦了。这就是这个人存在的价值。

天气预报难得精准无误,周五开始,十二号台风正式登陆江城。

大半个城市的商店全部歇业,地铁也提早关闭。整个城市的人潮乌泱泱往各个居民区散去。

宋思衡划开手机看了一眼接下来的安排,几个线下会议都因为台风取消了。网球俱乐部也发来了暂停授课的通知。他难得空出了个周末。

自从那天跟杨晓北在路边作了别,这两日他便再无音讯。宋思衡倒颇为满意。

窗外的云层愈发厚重,一场暴风雨似乎正在酝酿。宋思衡让李恪给各部门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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